最终，无妄还是将水月镜借给了詹珩。
神仙寿命漫长，能有热闹看，谁会拒绝啊。
不过，无妄还是问了句。
“借多久。”
看热闹归看热闹。
可不能坑了他的东西不还啊。
詹珩微微颦眉，“长则几个月，短则几天吧。”
无妄：……
“这— —”
能不能给他个准数。
“最多不能超过一个月。”
詹珩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
反正他就没打算还。
詹珩前脚带着水月镜离开，后脚，无妄随意的挥了下手。
顿时，半空中出现了一副画面。
正是水月镜内的全景。
让他看看。
一会儿有什么好戏上演。
说罢，无妄给自己整了盘瓜子，还配上点茶水，美滋滋的等着。
一个字。
爽。
反正是他自己的法器，想要做点什么手脚，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无妄慵懒的靠在榻上，连眼睛都不眨，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画面。
而另一边，詹珩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监控了。
嗯？
怎么气息消失了。
詹珩眉头紧锁，手指不停的掐算着。
“呵。”
那个半吊子还算有点能力，竟然把那只崽藏的如此严实。
但— —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直接去大昭蹲守那只崽，不信她不回来。
猛地一甩袖子，詹珩直奔大昭而去。
而无妄看得直摇头。
“啧啧啧。”
这个方向，这个地方。
无妄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他不会是想— —
尽管某人现在看起来落魄了，但那也不是谁都能上去踩一脚的。
无妄只希望，詹珩不是那糊涂的人。
不然的话，别说水月镜了。
就连他也被波及到。
“别乱来啊。”
他只是想看个热闹，并没打算将自己搭进去。
但— —
通常事与愿违。
砰的一声过后，乾清宫的上方破了个大洞。
“刺客，有刺客。”
“快护驾。”
等到侍卫们冲进来，准备拿下詹珩时，却被他轻飘飘的一指，给定在了原地。
“把那小家伙交出来。”
不明不白的一句话，龙止渊却听明白了。
“你算什么东西。”
“敢对朕发号施令。”
詹珩定定的看着龙止渊。
“你还是一点没变啊。”
“一直都是这么讨人厌。”
龙止渊脑海里，并没有关于这人的任何记忆。
“呵。”
冷笑一声，龙止渊提起剑，对着詹珩刺了过去。
可就在剑尖距离詹珩只有一寸之际，突然，龙止渊再怎么用力，也动弹不得。
“你这妖物。”
詹珩：……
好新奇的骂法。
跟那只崽子，果然是一家的。
“我是神仙。”
龙止渊仍旧一脸的嗤之以鼻。
明白了。
“胆大的妖物。”
詹珩：……
“哈哈哈哈。”
无妄拍着大腿，都快把眼泪笑出来了。
真是的。
不愧是龙止渊啊。
这个嘴跟淬了毒似的。
无妄好不容易坐直了身子。
好久没看到这么好玩的热闹了。
无妄看得那叫一个兴致满满。
而作为当事人的詹珩，那真是笑不出来半点。
“告诉我。”
“那小崽子去哪儿了。”
他没空跟他纠缠。
龙止渊完全不听他说什么，自顾自的开口。
“妖怪要吃童男童女。”
“看来朕得找点和尚、道士来。”
一旁的苏公公低着头，肩膀不停的颤抖。
他总算明白，公主有那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都是随了谁了。
这回，找到根源了。
或许陛下该反思一下自己。
都给公主遗传了些什么。
龙止渊：智慧、美貌，和一切美好的品质。
他的崽，就是这么优秀。
当然，他也是。
“呼……”
詹珩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但— —
他却不敢对龙止渊下手。
“别猖狂。”
“你早晚会死的。”
龙止渊淡定极了。
“你也是。”
况且，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我再说一遍。”
“那只崽在哪儿。”
眼看着杀不掉詹珩，龙止渊收回剑，看着乾清宫上方的大洞。
思维开始发散。
这得花多少钱才能修补好。
要是让哟哟知道，不得心疼坏了。
不行。
这不能让他来掏钱。
他不是说自己是神仙吗。
那就让他来赔吧。
不赔的话，他就去印发纸张，昭告天下。
说神仙欺负凡人，破坏皇宫，还不赔钱。
詹珩听得龙止渊这无赖的话，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有病。”
那只崽也有病。
气得詹珩抬起手，略微施了个法术，便将上方的破洞给补好了。
啧。
还真有两把刷子。
但— —
龙止渊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
“虽然宫殿修好了，但是，朕刚刚可是被吓到了。”
说着，龙止渊伸手一摊。
“嗯……”
什么意思。
詹珩完全不明白。
苏公公不愧是龙止渊身边的大太监，眼力见那是一等一的好。
“给钱。”
“按理说，神仙应该不能这么小气吧。”
“欺负凡人的事，好神仙可干不来。”
无妄连瓜子都不嗑了，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看。
一顶顶的高帽子扣在了詹珩头上。
哪怕詹珩不愿意，但已经把他架在那儿了。
于是— —
詹珩将一瓶灵药，放在了桌面上。
眼神轻蔑的看向龙止渊。
“这瓶驻颜丹，可保你百年不老。”
当然，只是容貌。
该死他还是得死。
看他多善解人意。
只给旁人不想要的。
想要的，一律不给。
而龙止渊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
什么驻颜不驻颜的。
那玩意儿对他没有半点用处。
龙止渊执着的伸出手，等待着某人的赔偿。
詹珩微微眯起眼。
难不成他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从袖子中，默默的又掏出一瓶药来。
“这瓶延寿丹，吃一粒，可多活十年。”
这总够了吧。
龙止渊仍旧不为所动。
没办法，詹珩又拿出一颗内丹来。
“千年蛇妖的内丹。”
嗯？
还不行。
詹珩也冷下了脸。
“别太贪心。”
什么赔偿。
那也得有个限度。
一旁的苏公公叹了口气。
“您要不试试，赔偿些金银呢。”
赔了那么多，没一个赔在陛下心坎上的。
詹珩：……
他怎么就忘了。
这人虽然变成现在这样。
但本质上，属于龙的特质，一直未曾消失啊。
打了个响指，詹珩指着那堆成小山的金子。
“这些总该够了吧。”
终于，龙止渊收回了手。
“尚可。”
等等？
詹珩终于反应过来。
他为什么要给他赔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