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借助工具,再一次检查了尸体。
这一次他又给出了新的一个发现,“死者身上的切口很整齐,像是专业的手术刀造成的。而且凶手手法熟练精准,应该是有着丰富外科临床经验的人。”
余天杨看着房间里的环境,忍不住道:“现场相较于其他房间,显然也更干净。凶手似乎将这里打扫过,她把这里依然想象着是一间可以手术的手术室。死者身上的伤,也挺像一场外科手术不是吗?”
众人非常苟同他说的,死者还在房间里喷洒了消毒水,说明她仪式感超重。
而有这种仪式感的人,确实也是医生非常符合。
所以她杀死死者的原因是什么?是要给她做手术,然后意外造成她死亡了?
季冬燃觉得哪里不对,如果是为了给对方做手术,仪式感那么重的人,为什么忘记给死者做最后一步缝合。
甚至还有两个疑点,她为死者做的是什么手术?为什么她要把死者带到这里做手术?
寻秒出声道:“我觉得可以查一查以前在这个医院工作过的外科医生。对方知道这个地方,还把这个地方定为自己想象中的手术室,可能跟他以前在这里工作过有关。甚至于,她曾经就在这里做过真实的手术。”
季冬燃觉得这确实是接下来调查的一个重点方向。
余天杨刚在外面对报警人做了一番询问,他向季冬燃汇报情况道:“我已经核实过了,那个报警人的确是一名探险类的博主。我翻看了他的大部分视频,都是以探险凶宅,很久没住的独栋房子,荒废的特殊医院为主。根据他拍了一半的视频来看,他是无意发现尸体存在的。而且当时并不是他一个人,他有一个助理,还有一个摄像师。虽然出镜是一个人,但他们一行实际是三个人。”
季冬燃默默听他说完,“嗯,让严数后面再核实一下三人的关系。”
没事来这种地方探险,真是胆子够大。
不过存在即合理,他们的存在,肯定也是为了满足一些人的猎奇心理。
半个小时后,据说是死者的父母二人来了。
季冬燃主动迎上他们,并提前示意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两位,经过初步确认,我们怀疑在现场发现的女尸很可能就是你们走丢的女儿。为了进一步确认她的身份,希望你们能帮忙再给出判断。”
来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女人脸上挂满了泪,一直在用纸巾试图擦。
听到季冬燃的话,她的眼睛唰的一下又红了。
相对于女人,男人的情绪要沉稳和隐忍一点,他的穿着打扮也很体面。
季冬燃暂时对他们的情况还没做了解,但从两人的穿着打扮还有整体气质来看,对方两个人不像穷人,平时的生活水平应该不差。
寻秒适时的在旁边掀开了原本盖在尸体上的白布,露出了死者的面容。
只是一眼,中年女人就扑倒在尸体身上,情绪崩溃道:“馨馨,我的馨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直没表态的中年男人,在确定死的人就是自己女儿后,也难以接受的往后退了两步。
季冬燃出于善意,伸手作势扶了他一下。
中年丧女之痛,这对任何一对父母来说,都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的。
季冬燃考虑到他们现在的感受肯定很难受,也不忍心直接问话,于是安排了人先将尸体运回警局,再对死者的身份和人际关系做了解。
一行人忙完现场勘察后,也跟着回了警局。
死者的父母情绪缓了很久后,也没有好转。
不过面对女儿的死,其父亲倒是很关心她为什么会被残忍带到案发现场,并被无情杀害。
“警察,我女儿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
死者父亲再见到季冬燃时,急切的就开始追问起这个问题道。
仿佛对于此时的他来说,爱女已死,他不能让已死的人活过来,但是他可以找到凶手,为其报仇,让她死的瞑目。
季冬燃趁着回警局的时候,已经让严数将死者的身份调查出来了。
死者名叫宁馨,女,16岁,常江高二1班的学生。
当然,这些都是之前寻人信息中都有的内容,唯一查到之前没有展露的信息点就是,死者的这对父母身份都有点特殊。
他们都在六中工作,一个任教历史课程,一个是学校的教导主任。
面对死者父亲宁公平的追问,季冬燃只能按照实际说道:“不好意思,案子目前还是刚调查阶段,原谅我什么也回答不了你。”
宁公平失望的退回了椅子上,大概是这几天一直都在惦记寻找女儿的行踪,对方的脸色很沧桑,鬓前的白发也都像才长出来的。
好不容易女儿人找到了,却已经没了生气,变成了一具尸体。
纵使他平时是个很坚强的一个人,此刻也宛若被霜打了一样,没了精神。
旁边的秦兰一听这话,再次悲痛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那天要不是跟我吵架,她也不会跑出去。不跑出去,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死者的母亲秦兰一边自责的落泪,一边惩罚式的捶胸打自己。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宁公平拉了拉妻子的手,心里虽然同样很难过,但也只能强忍着。
谁也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怎样的事,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弄清,是什么人残忍的对他们的女儿做了这一切。
季冬燃按照例行工作,开始问道:“宁馨从那天离家后,距今已经失踪几天了?”
秦兰知道他们在想办法帮他们找到凶手,所以立马擦了擦眼泪,配合的回道:“五天,她是3月24日晚上出了家门,我当时以为她就是闹闹小脾气,我晚一点打个电话她就会回来,结果我在家等了一晚上也没回来。”
“能说一下,你们当时为什么发生争吵吗?”
原本很寻常的问题,秦兰的表情却怔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她和同学之间起了一点争执,让同学受伤了,我让她去赔礼道歉。她不肯,我说如果她不听话,我就断掉她的零花钱,还不准她和她的那些朋友再来往。她一气之下,就跑出了家。”
季冬燃有意问道:“为什么她不愿意道歉?错不是在于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