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从北海归来之时,就是盘花海礁案结案。
莫云高昔日濒死时见到一个少年,不似常人,少年救了自己,并用自己的血帮其解围。
后来他坐守北海,依旧对往事无法忘怀。
他当时曾问了那个少年,这身能力是先天还是后天的。
在得到少年是后天的回答后,心生不平。
后来他得到的越多,就害怕失去的更多。
于是不惜以散播瘟疫的方式,企图逼迫少年再次现身。
为获取当年瘟疫相同的病症,莫云高不惜在南洋劫持船只,挖掘礁石沉船,只为获得五斗病苗。
然而却遇到了南洋档案馆的张海楼和张海峡前来阻扰。
于是他开始试验病苗传播速度,开始屠杀南洋档案馆的人。
张启山从火车上得知莫云高的阴谋后,前往北海,接管了莫云高的领地,并用雷霆手段更换了守军,枪毙了莫云高的所有亲信。
而南京方面传来消息,说是莫云高在途经一座高桥时,发生了事故,整辆火车因为故障原因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火车上的所有人被炸的尸骨无存,无法分辨出任何人的尸体。
至此,盘花海礁案彻底结案。
张海琪和张海楼回到长沙时,张启山已经连夜动身前往北海,而张远还尚未归来。
他们打算先回酒店等待消息,这次大战两人身上都受了伤,也需要时间来静养。
军医过来为张海琪和张海楼治疗了伤势,因为张启山的吩咐,他们也得到了最好的优待。
五日后,张远才回到了长沙,很不幸的是,他一回来就陷入了昏迷中。
张海楼看着床上迷昏不醒,又发着高烧的男人,心情不爽的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的软肉。
“干娘,小远子该不会是受了什么重伤吧?这都已经烧了三天三夜了,再这样下去都快烧成人干了”
张海琪将毛巾拧成半干,放在男人的额头上,又用大拇指掰开他的嘴喂了一颗退烧药。
“他身上的伤势不至于严重到这个地步。”
张海琪抬头看向张海楼,认真的说道:“是天授。”
“天授?什么意思?”张海楼疑惑道。
“张家分为本家和外家,本家纹身为麒麟,外家纹身为穷奇。”
“天授的意思,你可以理解为失魂症,血脉越纯的张家人越容易患上这个失魂症。”
张海琪讲到这里,思绪有些出神,即使族长已经继任,小雪儿的天授却依旧没有解除。
那也就代表着,她接下来的时光里也会陷入不断被天授,又不断失忆的生活。
张海楼有些好奇,又问了张海琪很多的问题,并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张家为何而来,又为何长生,又为何会患上天授的病症,连张家人自己都未必知晓。
张海楼望着床上的男人有些出神,按照干娘的说法,等他醒来后就会什么都不记得,甚至可能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
拥有出众的容貌,足够强大的实力,却要忍受失忆症带来的痛苦……
张海楼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的脸,温度很烫,烫的都可以烙饼了。
似乎是感受到张海楼手上的凉意,昏迷中的男人无意识的蹭了蹭他的手背。
张海楼惊的立刻收回了手,只觉得刚才被男人碰过的皮肤,也变得滚烫了起来。
“小远子,我帮你擦擦汗。”
张海楼有些紧张的抓了抓头发,忽略了手背上传来的痒意,莫名的觉得有些尴尬。
他将脸盆里的毛巾拧干,又擦了擦男人的脸和脖子,最后又给他擦了擦手脖的位置。
“一个大男人,腰细就算了,就连手腕都这么细……”
张海楼盯着男人看了半天,发现他好像哪哪都细,而且骨架也很小。
可能是因为张家人从小就练缩骨功的原因,他的身体也很软,软的就跟团棉花似的。
就在张海楼犹豫要不要将人扒光,扔进浴室里洗个澡的时候,张海琪推门进来了。
不止张海琪,她身后还跟着张启山和张鈤山。
张启山将手中的军帽递给身后的张鈤山,“张先生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他没有大碍,应该过几日就会醒了。”张海琪坐在床边,摸了摸男人的脸颊说道。
张启山微微颔首,他一回来就接到桂西那边传来的消息。
被关押在牢房中的莫云高家眷,一夜之间全部毙命,死状极其凄惨恐怖。
这些人全是中毒而亡,并且全被分成了极为细小的尸块,仵作光拼一具尸体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
这件事是谁的手笔,张启山心知肚明,所以立刻安排人手将此事压了下来。
斩草除根,心狠果断。
这个张家人倒真有点意思,如果能跟着他从军的话,那就更好了。
“不知道张小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张启山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沉吟片刻问道。
“我可以帮助你们重建南洋档案馆,也可以让上头正式授予你们军衔。”
张海楼睁大了双眼,这是想要收编他们的意思?
啧啧,早就听说这张启山收留了不少张家人,现在又想要收编南洋档案馆?
张海楼实在有些怀疑,这厮不会想再搞个张家出来吧?他也想当族长?
短短十几秒,张海楼的脑袋瓜里就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
果不其然,张海琪直接拒绝了张启山的好意。
“多谢张大佛爷好意,南洋档案馆暂时没有想要从军的想法。”
张启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东北张家已经失去联系,从东北逃难出来的张家人不计其数。
他虽不喜张家,但也愿意为这些颠沛流离的张家人提供一个安身之所。
现在各地战火四起,家国难安,张启山身为军人,保家卫国是他此生的唯一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