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辞退这个家政工。”简明阔拿起电话,气呼呼地对姑姑说。
“你见着她啦?怎么啦?”简雅丽倒是心平气和,但声音里透着兴奋。
简明阔怎么也没想到,家政工竟是楼下那个该死的乞丐丫头,刚才还好扔过来的是死鱼,要是刀,自己岂不是死得太冤屈。简明阔摸摸黏糊糊的脸,火辣辣的疼。可是又不能把刚才的事跟姑姑说,不能说自己平白无故地挨打了吧。
“可不要说辞退就辞退,合同都签过了,你可想好。我跟你说过的吧,为了防止像以往家政工那样不负责任,说走就走,这次合同签三个月,也就是到年底,一次支付六万,谁先解约谁支付三倍违约金,也就是十八万的违约金。你要是确实想辞,违约金已经准备好了,我明天打给家政公司……”简雅丽轻描淡写,突然有些过分的好奇和兴奋,一副包打听的样子,“你不是遭到侵犯了吧?”
“什么……什么鬼合同!”简明阔心里原本就窝火,这下气得一时无话。遭到侵犯?想到被腥乎乎的鱼击中,简明阔恼羞成怒,可也不能说给姑姑,太丢脸了。
“生气啦?我都忙死了,好不容易结个婚,唯一的侄子连面都不露一下,操心人家,还落埋怨。你想辞就辞啦,我不管了。”简雅丽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委屈。
简明阔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姑姑毕竟是好心。“我知道了。”简明阔挂了电话。
赔她三倍违约金?想得倒霉!赔我三倍违约金才对,我会让你主动辞职的。想到连续前两次的见面,简明阔心里恨恨的。之前骂我,现在竟然扔鱼打我脸上,还敢举刀相向?!这下落到我手上,李果多是吧,算你倒霉,走着瞧。不知什么时候,他记住了这个名字,只是他没有意识到。
想着刚才莫名其妙的被打,简明阔真是恨得牙痒痒,一摸脸,竟抹下一片粘糊糊的鱼鳞。“该死。”简明阔一甩手,鱼鳞飞到床上。简明阔恶狠狠地盯着那片鱼鳞,走进卫生间。
水一冲,脸上便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简明阔对着镜子一看,左眼角下拉了小口子,有些渗血,红了一大片。看着镜子里又羞又恼又狼狈的自己,简明阔怒火中烧,胡乱地用毛巾抹了一把脸,拔腿冲下楼。
客厅里的灯仍黑着,厨房里的灯还亮着,鱼还在地上抽搐,刀放在水池边。只是没有了人。简明阔四下里张望,大有将她撕成碎片的气势。
没人,难道是逃跑了吗?哼,要是敢跑……
有开门声,简明阔一回身,看到李果多正进门来,气喘吁吁的,手里拿着创可贴,看到简明阔,一脸的惶恐和歉意。
简明阔觉得心里的怒火在渐渐熄灭,只是意识上很不甘心。
“哎,你这个乞丐丫头。”简明阔挑衅着,恶狠狠地说。
“我,我不是乞丐,你真是……”
看到李果多脸上的愤怒,简明阔想:该死的丫头,还敢顶嘴?再顶个嘴看看?不过看到李果多愤怒,简明阔心里竟然莫名的快乐起来。他仰着脸,斜眼瞟着李果多,说:“是什么?人渣?浑蛋?”
“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对不起,刚才打到你。……我会好好工作的……还有,这钱,上次治伤没有用到,还给你。还有……”李果多举了举手上的创可贴,见他没有说话,立刻低眉顺眼地把钱放在他身边的柜子上。
简明阔看到柜子上的钱,想到上次她血糊糊的手臂。这么快就示弱,让简明阔有些意犹未尽。你也有心虚的时候,怎么不像以前一样梗着脖子瞪着眼啦。简明阔突然觉得那份没见过的合同也有好的一面,面对高额的违约金,这该死的丫头也不敢嚣张了。不过,看见她胳膊上隐约的疤痕,再加上一脸的歉疚还很真诚,简明阔也找不出继续的理由。
“我饿了,要吃饭。”简明阔没有接过创可贴,冷冷地说着走到客厅,打开电视。
李果多赶紧打开客厅的灯,把创可贴放在桌子上,快步走进了厨房。
简明阔看到李果多眼中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