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楼的客房里。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祁烙已经帮某个“手残”的大块头搓完了背。
祁炎那身腱子肉搓起来是真费劲,祁烙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他习惯性地把自己身上那件沾了泥点和草屑、还带着点消毒水味的衬衫脱下来,嫌弃地丢进脏衣篓。
接着是裤子……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无扭捏。
他并不是不害羞,只是……旁边是祁炎。
从祁炎还是个豆丁大的小屁孩被祁家收养开始,这傻狗就黏他黏得紧。
祁炎怕黑,从小就非要抱着他睡;祁炎笨手笨脚,自己洗澡总洗不干净,每次都要他帮忙搓背;后来祁炎越长越高,力气越来越大,可这习惯愣是没改掉,反而变本加厉,有时候甚至直接把他扛进浴室“强行服务”……这么多年下来,祁烙都快麻木了。
在祁炎面前,他好像早就没了什么隐私和羞耻的概念。
祁北屿那小子五岁以后就独立得不得了,反倒是这个傻狗小管家,仿佛永远长不大,到现在还像个巨型挂件。
祁炎站在淋浴下冲洗着身上的泡沫,热水冲刷着健硕的背肌。
他偷偷从水流的缝隙里看着正在脱衣服的祁烙。
哥哥的身形修长匀称,肌肉线条流畅而漂亮,带着一种常年自律锻炼的紧实感,皮肤是冷调的白,在浴室暖黄的灯光下仿佛泛着莹润的光泽。
水滴顺着他流畅的脊线滑落……
祁炎感觉鼻腔一热!
又来了!他赶紧猛地低下头,装作冲洗头发,同时飞快地用手抹掉鼻子下面涌出的温热液体,借着水流的掩护迅速冲掉。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像要蹦出来一样。
他深呼吸,努力压下那股翻腾的热血和悸动。
不能让大哥发现!绝对不能!大哥要是知道每次帮他洗澡自己都这样……肯定会觉得他是个变态吧?会觉得恶心?
祁炎心里又慌又涩,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祁炎!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一个背影而已!!!
他快速关掉水,扯过浴巾胡乱把自己裹上,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憨厚的、毫无破绽的笑容:“大哥!我洗好啦!你也快洗洗吧,累坏了吧?我给你拿睡衣!”
祁烙没注意到他那一瞬间的慌乱,只当他是洗舒服了,淡淡地“嗯”了一声,走进了淋浴间。
两人都洗刷干净,换上了祁北屿让人准备的舒适睡衣。
祁烙的是深灰色真丝款,祁炎的是同款的藏蓝色棉质,尺码都是加大加肥。
祁烙掀开被子躺下,刚闭上眼睛准备酝酿睡意,身边床垫猛地一沉,紧接着一个热烘烘、带着刚沐浴完清新皂香的大型物体就贴了上来。
祁炎像往常一样,一米九五的壮硕身躯努力地、小心翼翼地往祁烙怀里缩,试图把自己庞大的身躯塞进哥哥“娇小”的怀抱里。
毛茸茸的脑袋还一个劲儿地在祁烙颈窝拱,像只找窝的大狗,嘴里哼哼唧唧:“大哥……好暖和……”
祁烙:“……”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
这么多年,反抗无效,习惯了。
他认命地伸出手臂,绕过祁炎宽厚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这个傻大个儿能枕得舒服点。
另一只手则习惯性地抬起,落在了祁炎那颗毛茸茸的短发脑袋上,轻轻地、有节奏地揉着。
祁炎舒服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顺爽了的大型犬,发出满足的咕哝声。
他感受着头顶那温柔的抚摸,还有鼻尖萦绕的、属于祁烙的独特清冽气息,心里像被泡在温泉水里,暖洋洋的,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大哥……”祁炎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依恋,“你真好……今天帮我搓背,还给我包扎……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 他开始毫无保留地、絮絮叨叨地夸赞,事无巨细,充满了傻乎乎的崇拜和感激。
祁烙闭着眼睛,安静地听着耳边这熟悉的“傻狗式赞美”。
换做平时,他可能早就嫌吵,一个“闭嘴”甩过去了。
但此刻,也许是刚洗完澡的放松,也许是今晚经历的乌龙和那一丝后怕,也许是怀里这个傻大个儿传递过来的、全心全意的依赖和温暖……他竟觉得这聒噪的声音也没那么烦人。
他揉着祁炎头发的手没停,甚至还无意识地收紧了环抱着他的手臂,仿佛这样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只属于他的信任和依恋。
听着祁炎渐渐变得含糊、带着睡意的声音,祁烙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也慢慢松弛下来。
在祁炎絮絮叨叨的“大哥最好”的背景音里,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均匀,进入了安稳的梦乡。
而怀里那个还在努力组织词汇夸哥哥的大狗,听着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也终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嘴,把脸更深地埋进祁烙温暖的颈窝,嗅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很快也沉沉睡去。嘴角还挂着一丝傻乎乎的、满足的笑意。
夜深人静,别墅里只剩下暖气运行的轻微嗡鸣。
楼上是情意绵绵的缱绻,楼下是无声流淌的依恋与守护。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落,笼罩着这栋房子里的每一个人,仿佛在守护着这份独属于他们的、温暖又热闹的羁绊。
清晨——
祁北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鹿卿沉静的睡颜。
那张俊美得不像话的脸,在晨光中柔和散发着别样的魅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绵长。
唔……卿卿今天好不容易休息……祁北屿心里软乎乎的。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想从鹿卿温暖的怀抱里钻出来——今天得去商场给岳爷爷挑寿礼呢!
可是……买什么好呢?古董?字画?还是……祁北屿的思维像只没头苍蝇,撞来撞去也没个准主意。
算了算了,等卿卿醒了再说!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又往鹿卿怀里缩了缩,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决定再睡个回笼觉。
有卿卿在,烦恼什么的,可以晚点再想!( ̄o ̄) . z Z
说起岳老爷子,祁北屿跟他关系还真挺“特别”。
倒不是说岳家权势滔天,非得祁北屿亲自去不可,整个韶国,能让他祁北屿“非得去”的人还没出生呢,纯粹是这老爷子对他胃口,或者说,是他单方面“改造”老爷子成功。
祁北屿从小就有一个“致命”的毛病:洁癖加强迫症。
他尤其看不得别人留大胡子!
在他那套“祁氏美学”里,留大胡子的人≈邋遢≈不讲究≈细菌培养皿!
每次看到都恨不得拿消毒水给人从头喷到脚。
而岳老爷子,偏偏是个老派人物,以前最爱蓄一把美髯,仙风道骨的。
于是,在祁北屿还只有桌子腿高的时候,他就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在岳老爷子来祁家做客,正笑呵呵地跟祁老爷子喝茶时,小家伙儿蹬蹬蹬跑过去,小手一伸,精准无比地揪住老爷子下巴上几根最长的胡子,用力一拔!
“哎哟!”岳老爷子疼得差点把茶杯扔了。
小北屿捏着那几根“战利品”,小脸严肃:“脏!不许留!”
满堂宾客,目瞪口呆。
从此以后,只要祁北屿在的场合,岳老爷子绝对提前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一根不留!
这甚至成了祁家,以及后来知道内情的上流圈子一个心照不宣的规矩:想见活阎王?先把你那胡子处理干净了!
这也是为什么祁家上下,从祁老爷子到祁烙祁炎,乃至祁父,清一色下巴光洁的原因——全是被祁北屿从小“规范”出来的!
只是祁老爷子有时候不适应,还会摸摸下巴。
而岳家身份确实比较特殊,在韶国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最繁华的核心地带是中州,其次是南湾。
而中州最璀璨的两颗明珠,便是安陵城与天璨城。
安陵城扛把子:祁北屿(活阎王本尊)! 为什么把他单独拎出来?
因为心狠手辣!年纪轻轻,今年也只有22岁,他个人名下的势力、财富、掌控的暗流,就已经超越了他的原生家庭——整个祁家!在整个中州,他祁北屿就是无可争议的第一!并列第二的才是祁家和岳家。
祁北屿为啥这么强?
总结起来就仨字:不讲理!
挡他路的?
弄死!不服气的?物理感化(打到服)!
谈人性?
抱歉,那玩意儿在他那里存量极低,行事作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他的势力不仅遍布国内,国外也有庞大的触角,而且他不止涉及一个行业,他的商业帝国势力涉及各个行业,在国外直接形成垄断式的发展,而在国内他却给了其它公司发展的机会。
虽然说他在国内不会碰灰色产业,但是没说国外不碰啊,凡是来钱快的,除了丧心病狂的的产业他不干,其他的都涉及,而且在国外的灰色产业发展趋势如火如荼。
也正是他这种曲线救国的方法,所以很多事情国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在自己同胞身上为非作歹,其它管他的呢。
而且他可是间接的救了不少人呢,虽然说吧,那些垃圾都被物理超度了,但是好歹也是救人呐。
他能爬到这个位置,除了顶尖的脑子,靠的就是那份让人胆寒的疯批和恐怖手段,在他的脑子里,只有服或者不服。
遇到鹿卿后,祁北屿身上那层坚冰似的“非人感”才开始融化,多了点“人性”的温度,收敛了不少。
很多人成为鹿卿的粉丝,除了颜值演技,很大一部分是感激他“收服”了祁北屿,没让这个疯子把整个韶国搅得天翻地覆。
但请注意:收敛≠改变!疯批的本质还在,只是有了锁链(鹿卿)和想要守护的珍宝(还是鹿卿)。
祁家: 安陵城第二把交椅。
掌舵人是今年年仅27岁的祁烙,手段不似祁北屿那般血腥张扬,但商业头脑顶尖,眼光毒辣,行事沉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加上有祁炎这个武力值爆表、忠心耿耿、执行力超强的“大管家”从旁协助,祁家发展得如火如荼,根基深厚。
祁父和祁老爷子看着和蔼,但都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单拎出来一个都能搅动风云,只是现在有子孙后代,他们才懒得管呢。
而祁炎经常收到挖墙脚的帖子,大概率就是想把他挖走,但是都是徒劳无功,他的话就是:烙哥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死也要跟着。
岳家:天璨城的龙头老大。
核心人物是28岁的岳善楠,同样拥有顶尖的商业天赋和手腕,是祁烙在商场上旗鼓相当的死对头!
两人被并称为“逐日追月”,一个如烈日当空,一个似皓月清辉,互不相让,斗得精彩纷呈。
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
许多小家族依附于这些巨头,形成利益共同体,大的庇护小的,小的庇护更小的。
祁家派系: 陈、顾、孙、李、傅。
他们对祁家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当然利益至上,但最最敬畏的其实是祁北屿!
哪怕祁北屿的势力独立于祁家之外,他护短也是出了名的疯!
别说祁家本家,就是他手下的一个保镖在外面受了委屈,这位活阎王都能亲自拎着家伙去把人“物理处理”了!
这种不讲道理的、覆盖式的“核威慑”级护短,让依附祁家的家族无比安心,也绝不敢起背叛的心思——代价太大,承受不起!
岳家派系: 张、王、封、林。
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