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祁家别墅的花园里,祁北屿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新剪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他叼着棒棒糖,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保镖发来的实时照片让他动作一顿——鹿卿和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咖啡厅里,对方正亲热地摸着他的头。而鹿卿……没有躲开。
祁北屿的舌尖顶住腮帮,舌钉被牙齿死死咬住。
他放大了照片,死死盯着那个金丝眼镜男。鹿漆?上次家宴时一直偷看他的那个?
手机在掌心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祁北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力道。
只是长辈和小辈的正常互动……他试图说服自己,但胸口那股灼烧感挥之不去,他的玩具,被别人摸了。
“继续跟着。”他冷声吩咐保镖,“别打扰他们。”
挂断电话,祁北屿狠狠咬碎了嘴里的糖。糖渣在口腔里划出细小的伤口,又迅速愈合。
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来说就像蚊子叮咬,但此刻却莫名舒爽。
这两天他已经能感受到轻微疼痛了,以前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最近他的身体最近也在从好的方向发展,也不再是浑身冷冰冰的那个感觉。
目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恢复的。
“祁少好兴致。”
一个温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祁北屿头也不回:“滚。”
陈渊不以为忤,微笑着绕到他面前:“家父做了些糕点,特地让我送来。”他递上一个精致的食盒,“听说祁少喜欢甜食?”
祁北屿眯起眼睛。上次宴会后他明确警告过这人别靠近自己。但食盒里飘出的香甜气息确实诱人……他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
“你可以走了。”祁北屿打开盒子,里面是造型可爱的马卡龙,颜色鲜艳得像艺术品。
陈渊没有离开,反而在旁边的藤椅上坐下:“这是家父的独家配方,加了樱花蜜……”
“我说,滚。”祁北屿的声音冷了下来。
陈渊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抱歉,我只是想聊聊鹿卿少爷。”
这个名字成功让祁北屿停下了赶人的动作。他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调查他?”
“只是好奇。”陈渊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能让祁少这么在意的人,一定很特别。”
祁北屿轻哼一声,但眼神缓和了些。他拿起一个粉色马卡龙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口感让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好吃吗?”陈渊笑着问,“家父说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
祁北屿不置可否,这比他上次吃的甜死人的那个好多了,伸手又拿了一个。
陈渊观察着他的表情,不着痕迹地开始引导话题:“鹿先生最近在学医?”
“嗯。”
“我认识几位顶尖的外科专家,如果需要……”
“不用。”祁北屿打断他,“我请了最好的老师。”
陈渊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祁少知道mbtI人格测试吗?”
这个突兀的问题让祁北屿挑眉:“什么?”
“一种性格分类。”陈渊微笑,“我猜祁少是INtJ——战略家类型。而鹿先生……应该是ENFJ,天生的领导者。”
祁北屿来了兴趣:“说下去。”
“INtJ和ENFJ是绝配。”陈渊的声音带着蛊惑,“一个擅长谋划,一个善于交际。就像……锁和钥匙。”
这个比喻让祁北屿耳尖微热。他想起鹿卿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色人物中的样子,确实……很迷人。
“你懂很多。”他难得给了句夸奖。
陈渊谦虚地笑笑:“心理学是我的业余爱好。”他看了眼手表,“对了,听说鹿先生今天去见鹿漆了?”
祁北屿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巧合。”陈渊面不改色,“我刚从咖啡厅那边过来。”他压低声音,“鹿漆这个人……不简单。”
祁北屿坐直了身体:“什么意思?”
“他表面是鹿家最无害的小儿子,”陈渊的声音几不可闻,“但实际上……控制欲极强。我查到他有个秘密收藏室,里面全是……”
话未说完,院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密谈。鹿卿拎着药袋站在门口,目光在祁北屿和陈渊之间来回扫视,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他站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药店的塑料袋。
祁北屿和陈渊坐在花园的藤椅上,距离近得几乎膝盖相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构成一幅和谐到刺眼的画面。
陈渊正说着什么,祁北屿微微侧头听着,新剪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浅棕色的光泽,嘴角带着罕见的放松弧度。
那个瞬间,鹿卿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他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冷,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祁北屿猛地抬头,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眯了起来,像只被入侵领地的猫。
陈渊从容起身,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鹿少爷回来了?我只是来送些点心。”他指了指桌上精致的食盒,“家父的手艺。”
鹿卿扯了扯嘴角,目光扫过那些色彩鲜艳的马卡龙。祁北屿最讨厌甜食,却吃了两个?他胸口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
“你们慢慢聊。”他扔下这句话,径直走向别墅大门。
鹿卿快步往里走,不想去看那个男人。
“站住”
鹿卿充耳不闻,他现在,不想看见祁北屿。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鹿卿刚踏进客厅,手腕就被一股蛮力拽住,整个人被狠狠按在了沙发上。
祁北屿单膝压在他腿间,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力道不重却充满威胁。
“见谁去了?”祁北屿的声音甜得发腻,眼睛里却结着冰。
鹿卿仰头看着这个居高临下的小疯子。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给祁北屿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像个堕落的天使——美丽而危险。
“鹿漆。”鹿卿平静地回答,故意补充道,“我小叔。他摸我头发的时候,手感很好”这句话像是挑衅
这句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祁北屿眼底的暴虐。
掐在脖子上的手猛地收紧,鹿卿的呼吸一滞,眼前泛起黑雾。
“我的玩具,”祁北屿俯身在他耳边轻语,温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谁准你让别人碰的?”
祁北屿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他也讨厌自己的东西脱离掌控的那种感觉,会让他不安。
鹿卿挣扎起来,手指抠着祁北屿的手腕,却撼动不了分毫。缺氧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但倔强让他不肯服软。
“那你呢?”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字句,“你和陈渊……聊得那么开心……凭什么……我就不能……”
话未说完,喉间的力道突然加重,彻底截断了他的呼吸。
鹿卿的指甲在祁北屿手臂上抓出几道红痕,肺部火烧般疼痛。
死亡的恐惧终于漫上心头——这个小疯子真的会杀了他。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瞬间,脖子上的桎梏突然松开了。
新鲜空气涌入肺部的刺痛让鹿卿剧烈咳嗽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祁北屿退开一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情罕见地有些茫然。
他刚才……差点杀了鹿卿?这个认知让他胃部一阵绞痛,他想去拉沙发上的人,却停在半空。
“滚。”鹿卿哑着嗓子说,撑着沙发坐起来,“别碰我。”
祁北屿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这是我的房子,我的玩具。我想碰就碰。”
鹿卿冷笑一声,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药品。他的手指还在发抖,塑料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是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你怕了?”祁北屿突然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你以前……从来不怕我。”
鹿卿的动作顿了一下。是啊,他以前怎么会不怕这个活阎王呢?也许是祁北屿最近表现得太过无害——钻被窝,撒娇、打舌钉、送玫瑰,让他忘记了这小疯子本质上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我现在也怕。”鹿卿平静地说,抬头直视祁北屿的眼睛,“但我更恶心。”
这个词像把刀,精准地捅进祁北屿心口。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鹿卿深吸一口气,脖子上的疼痛让他每个字都像刀割:“我说恶心。你一边和陈渊卿卿我我,一边不准我和家人见面。双标得令人作呕。”
“家人?”祁北屿嗤笑一声,“鹿漆算哪门子家人?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他明明可是不怀好意,我让你离他远点有错吗?”
“至少他没像陈渊看你那样,恨不得当场扒了你的衣服!”鹿卿失控地提高了声音,随即又因为喉咙的疼痛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