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股,冰冷的,古老的,“秩序”意志,苏醒的瞬间。
夜宸,感觉,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
他周围的,所有法则,都在,排斥他。
他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在,厌恶他。
他呼吸的,每一缕空气,都在,诅咒他。
仿佛,他,就是一个,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病毒。
而,这整个,宇宙,就是,一个,启动了,免疫系统的,巨大生命体,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这个“异物”,彻底,清除!
“感觉到了吗?夜宸。”
帝释天的声音,在,夜宸的耳边,幽幽响起。
他的脸上,重新,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与从容。
“这,就是,‘天道’的意志。”
“这,就是,‘秩序’的力量。”
“在这股力量面前,你,所谓的‘圣境’,所谓的‘神通’,都,不过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在这里,我,就是天。”
“而你……”
他,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夜宸。
“只是,一个,即将,被‘天道’,抹去的,尘埃。”
他说的是实话。
在这座,与“天道残魂”的本源,深度链接的,天命祭坛之上。
他,和,其他八位始祖,可以,调动,一部分,属于“神”的力量。
他们,在这里,几乎是,无敌的。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底牌。
这,才是他们,敢于,将夜宸,这个,能,斩杀半步神境的怪物,“请”上来的,最大依仗!
然而。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生灵,都为之,绝望的,天道威压。
夜宸的脸上,没有,半分,恐惧。
他,甚至,还,笑了。
笑得,很开心,很灿烂。
“天道?秩序?”
他,像是在,品味着,这两个词语,然后,摇了摇头。
“不,不,不。”
“你,错了。”
“这,不是,‘天道’。”
他,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穿透了,帝释天的,肉身,直视着,他背后,那个,正在,缓缓苏醒的,古老意志。
“这,只是,一个,篡夺了‘天道’权柄的,小偷。”
“一个,靠着,吞噬自己子孙的血肉,来,苟延残喘的,可怜虫。”
“一个,早已,腐朽,堕落的……”
“伪神!”
“你!放肆!”
帝释天,勃然大怒!
夜宸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地,戳在了,他,和整个天庭,最痛的,那块,伤疤上!
“死到临头,还敢,在此,妖言惑众!”
他,不再,跟夜宸,废话。
他,伸出手,朝着夜宸,遥遥一指。
“以,天命之名——”
“剥夺!”
嗡——
一股,无形的,却又,霸道无比的,法则之力,瞬间,降临在了,夜宸的身上!
夜宸,只觉得,自己,与周围天地的,所有联系,都被,切断了!
他,体内的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消散!
他,所领悟的,那些,从别人身上,吞噬来的,驳杂的法则,也,开始,一一,崩溃!
这,就是,“神”的力量!
言出法随!
祂,可以,凭借,自己对,这个宇宙,基础规则的,掌控。
强行,剥夺,一个,圣人,所有的,力量!
“怎么样?夜宸?”
帝释天,看着,气息,正在,飞速衰落的夜宸,脸上,露出了,大仇得报的,快意的笑容。
“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有资格,与‘天’,为敌吗?”
“失去了,力量的你,现在,和一只,待宰的,蝼蚁,又有什么,区别?”
夜宸,没有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感受着,体内,那,正在,飞速流逝的,力量。
他的脸上,没有,痛苦,没有,绝望。
反而,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是啊。”
他,轻声,自语。
“这些,从别人那里,‘借’来的力量,终究,不是,我自己的。”
“它们,太驳杂了,太肮脏了。”
“留着,也只是,负担。”
“现在,你,帮我,把这些‘垃圾’,都清理干净了。”
“我,还真得,好好地,谢谢你啊。”
他说着,抬起了头。
那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燃起了一股,让帝释天,都感到,有些心悸的,纯粹的,光芒。
“那么,现在……”
“热身运动,结束了。”
“该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力量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张开了,双臂。
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任何已知法则的,最古老,最原始,也最霸道的,气息,从他体内,轰然,苏醒!
【永恒心牢】,全力,运转!
【虚无神体】,彻底,解放!
他的身后,那片,融合了“心魔炼境”的,黑暗领域,“深渊·万念归墟”,再次,降临!
但,这一次,却,和以往,截然不同!
那片黑暗之中,不再是,空洞的,死寂。
而是,缓缓地,升起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模糊的,女人的,身影。
那身影,穿着一身,破碎的,华丽的,嫁衣。
她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无尽的,悲伤,与,滔天的,恨意。
她,就是,帝曦。
或者说,是,帝曦,在信念彻底崩塌之后,所化作的,那个,最纯粹的,“虚无之源”的,具象化!
她,是夜宸,心牢的,“核心”。
也是,他,这件,最强大的“法宝”的……
器灵!
“帝释天。”
夜宸的声音,和,那道,巨大而模糊的,女性身影的声音,在这一刻,重叠在了一起。
形成了一种,既是男人,又是女人,既是神,又是魔的,诡异的,重音。
“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好侄女吗?”
“现在,我,把她,还给你。”
“你看,她,喜不喜欢,你,为她准备的,这场,盛大的……”
“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