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梆子声未绝,四人已踹开御书房雕花门。皇帝正披着龙袍踱步,案头《发光剑法》秘籍被茶盏压住半角,忽闻李白高呼:“陛下!慕家血案直指您龙椅之下!”
皇帝手中朱笔“啪嗒”折断:“放肆!朕的龙袍可经不起你们再泼酒!”
锦和甩出带血的《醉月谱》:“姐夫可知,慕家秘方最后一味药是……您那撮会发光的龙须?”
皇帝脸色骤变,龙袍下摆无风自动。杜子美突然捻须冷笑:“陛下,慕家账本里还藏着笔‘龙须进贡’记录——天宝三年秋,您赐给慕老爷的‘赏玩之物’。”
“朕那是……那是助他酿酒!”皇帝猛拍案几,龙袍上的萤火虫绣纹竟被震落几只,“慕老头当年跪在丹墀下哭诉:‘唯有陛下龙气,可镇酒中阴煞!’”
李白突然从袖中抖出半块桂花糕:“所以慕家灭门,是因有人不想让陛下知道——这酒能勾连龙气?”
子时三刻,血月当空。四人随皇帝潜入皇陵地宫,慕家兄妹被铁链锁在青铜酒鼎旁,鼎身刻满《醉月谱》残章。
“当年朕与慕老头赌酒,”皇帝抚着鼎耳叹息,“他输掉半条命,却偷换了酒方——将朕的龙须换成西域曼陀罗,酿成了这坛‘噬魂醉月’。”
锦和突然拔出合欢簪抵住皇帝咽喉:“所以慕家灭门,是您为灭口?”
“是朕,却也不是朕。”皇帝苦笑,从鼎底抽出一卷密诏,“三日前,西域商队献上这封密信——慕家私通外邦,欲用此酒操控朝臣!”
话音未落,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苏小满的马鞭已卷住慕司语脖颈:“说!当年你爹为何突然暴毙?这酒方又是谁给的?”
慕司语突然大笑,嘴角渗出黑血:“给酒方的……是贵妃娘娘啊!”
李白猛然转身,却见杨贵妃的贴身宫女举着毒酒立于阴影中:“李太白,你可知贵妃娘娘为何独爱您那首《清平调》?”
“莫不是因臣写得比她美?”李白话音未落,锦和已甩出合欢簪击碎毒酒。杜子美却突然翻开《山河志》惊呼:“太白!贵妃的《霓裳羽衣曲》乐谱里,藏着半幅《醉月谱》!”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李白抱着酒坛滚到龙椅残骸旁:“妙哉!原来贵妃娘娘才是终极酿酒师——她用《霓裳》谱调酒,用《清平调》试毒!”
“你找死!”杨贵妃突然从暗门闪出,发间金步摇化作利刃直刺李白咽喉。锦和甩出龙袍一角缠住金步摇,却见步摇尖端刻着行小字:“赠爱妃,饮此酒可永葆青春——李三郎。”
皇帝突然夺过李白手中酒坛灌了口,龙袍上的萤火虫瞬间化作金粉:“慕老头说得对,这酒能勾连龙气——但勾的是执念,酿的是人心!”
他猛然掀开龙袍,心口处赫然纹着半弯血月:“贵妃给朕的酒,朕饮了十年。十年前,朕用龙须换她一笑;十年后,她用酒方要朕江山!”
锦和的合欢簪突然抵住贵妃咽喉:“所以慕家灭门,是您与贵妃的内斗?”
“是天下人的贪欲!”贵妃突然大笑,甩出卷《山河志》残页,“慕家想借龙气称霸江南,贵妃想借酒方永葆青春,而朕……”她突然呕出黑血,“而朕,只是想再听她唱一曲《霓裳》!”
三日后,李白蹲在酒坊檐下,望着满缸新酿的“醉月”叹气:“这酒里掺了陛下眼泪、贵妃胭脂、还有本谪仙的屁股血……”
锦和突然甩出合欢簪钉住他酒葫芦:“李太白!父皇封你为‘御用酿酒师’,还不谢恩?”
“谢陛下赐臣一死!”李白抱头鼠窜,却被杜子美拽住衣领:“太白,慕家兄妹托我转交此物——”
他摊开掌心,半块带血的桂花糕上刻着行小字:“醉月酿尽天下事,且看谪仙笑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