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过橄榄树林，照在农场围栏上新架设的电网。王海蹲在主屋屋顶，用望远镜扫视四周。昨晚那五个感染者绝不是偶然——量子检测仪显示，越来越多的脉冲信号正在向郊区扩散。
\"系统，热成像扫描。\"
视野中浮现出橙红色轮廓——东侧树林里藏着两个热源，正以诡异的姿势缓慢移动。更远处公路上，还有几个身影踉跄前行。病毒扩散的速度比他预计的快得多。
王海爬下屋顶，检查刚安装好的自动防御系统。围栏通了高压电，四个角落架设了旋转弩炮，装载着小杰改进的镇静剂箭矢。主屋所有门窗都加装了钢制护板，地下室改造成具备三级生物安全的实验室。
他刚走进厨房，监控警报突然尖啸起来。东侧围栏被撞击，两个感染者正疯狂摇晃电网。王海启动无人机升空侦查，画面传回令人心惊的景象——方圆两公里内，至少有二十个异常生物在游荡，其中五个正朝农场移动。
\"该死，城区已经失控了吗？\"
王海打开新闻，官方仍在宣称\"局部骚乱\"，但社交媒体上充斥着恐怖视频：医院走廊里浑身是血的\"患者\"扑向医护人员；警察用防暴盾牌组成人墙；有视频拍到军用卡车在夜间运送大型金属容器。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段模糊画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疤痕男子指挥士兵将某个不断挣扎的东西塞进车厢。虽然画质很差，但王海确定那就是马科斯。
量子检测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王海冲到窗前，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八个感染者从不同方向同时逼近农场，动作比昨晚的更加协调，仿佛受到某种指挥。
\"系统，启动防御协议Alpha。\"
电网电压瞬间调至最大，第一个触碰围栏的感染者剧烈抽搐着倒下。但另外七个竟然绕开了通电区域，开始攀爬围栏未通电的部分！
王海奔向控制台，启动旋转弩炮。嗖嗖几声，三支镇静剂箭矢精准命中目标，但只有两个感染者倒下，第三个只是晃了晃就继续前进——抗药性又增强了。
\"切换至Emp模式。\"
弩炮重新装填，这次发射的是小杰设计的电磁脉冲箭。蓝光闪过，被击中的感染者全部僵在原地，效果持续了近二十秒。王海趁机用脉冲手枪补射，终于解决掉这一波攻击。
但还没等他喘口气，无人机传回更糟的画面——远处公路上，至少三十个感染者正朝农场移动，领头的几个体型异常魁梧，皮肤呈现不自然的青灰色。
\"见鬼，这是有组织的进攻...\"
王海立刻穿梭回末日世界。他需要更多武器和帮手，至少得把小杰接过来分析这些异常现象。
图书馆的地下据点气氛紧张，老周正在主持防御会议。看到王海突然出现，他明显松了口气：\"正好！净化者刚刚发动突袭，北区实验室被炸，至少十个高级变异体逃脱了！\"
王海心头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两小时前。据内线说，那些变异体对普通声波控制有抗性，净化者不得不摧毁整个设施。\"老周递过一份监控截图，上面是几个模糊的庞大身影，\"最麻烦的是，它们似乎在主动寻找'钥匙'携带者。\"
王海立刻联想到现实世界的异常：\"我那边也出事了。病毒爆发，感染者开始有组织地攻击我的农场。\"
他简要描述了现实世界的情况，特别强调感染者表现出的协调性。小杰听完，突然跳起来：\"等等！两个世界的病毒同时在变异？这太巧合了！\"
男孩冲到工作台前，调出两组病毒基因图谱：\"看这里！控制蛋白的受体结构完全相同。如果现实世界也有人尝试用声波控制感染者...\"
\"那么变异也会相同。\"王海恍然大悟，\"马科斯团队一定也在研发控制技术！\"
老周眉头紧锁：\"这意味着两个世界的灾难根源可能是相通的。王海，你那个世界正处于爆发初期，必须阻止控制技术的研发！\"
\"我需要小杰帮忙改进Emp武器，\"王海说，\"另外带些重型装备回去。\"
十分钟后，王海和小杰带着三把改装过的脉冲步枪、二十枚Emp手雷和一台便携式干扰器返回现实世界农场。刚落地，就听到外面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监控画面显示，近五十个感染者包围了农场，几个魁梧的变异体正在撞击大门。围栏已经被推倒一段，电网完全失效。
\"小杰，去地下室实验室，分析这些新变异体的弱点！\"王海丢给男孩一个样本采集器，\"有机会就采集活体样本！\"
王海自己则全副武装登上屋顶。脉冲步枪调到最大功率，瞄准领头的变异体。蓝色电弧划破晨空，那个两米多高的怪物浑身颤抖着倒下，但立刻又有三个补上它的位置。
Emp手雷在感染者群中爆炸，暂时瘫痪了十几个目标。王海趁机用镇静剂箭矢点射，但效果越来越差——这些变异体的抗药性进化速度快得惊人。
最糟糕的是，远处树林中出现了更多身影。王海粗略估计，至少有两百个感染者在向农场集结。这不是偶然的游荡，而是有目的的围攻！
\"小杰！找到什么没有？\"王海对着通讯器大喊。
\"这些变异体体内病毒浓度是普通感染者的三倍！\"男孩的声音因兴奋而尖细，\"但它们有个致命缺陷——控制蛋白在特定频率下会过热！试试调整干扰器到120千赫兹！\"
王海迅速调整便携式干扰器参数，对准最近的变异体启动。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那个魁梧的怪物突然发出凄厉嚎叫，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蓝光，随后像充气过度的气球般爆裂开来！
\"有效！但耗能太大，没法大规模使用！\"王海喊道。
\"那就找领头的那只！\"小杰回应，\"群体行为一定有个指挥节点！\"
王海扫视感染者群，发现一个异常——有个穿着白大褂的感染者站在远处树下，不像其他感染者那样狂暴，而是冷静地\"观察\"着战场。更奇怪的是，它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发现目标。\"王海将脉冲步枪调到狙击模式，瞄准那个可疑目标。子弹穿透空气，精准命中\"白大褂\"的头部。它倒下时，王海清楚地看到它手中掉落的是一台军用通讯器。
惊人的事情发生了——随着\"白大褂\"倒下，所有感染者突然停止攻击，陷入混乱状态。有的开始无目的游荡，有的甚至互相撕咬。
\"我猜对了！\"小杰在通讯器里欢呼，\"有人在远程指挥它们！那个穿白大褂的可能是早期实验体！\"
王海趁机启动全范围Emp，暂时瘫痪所有电子设备，包括可能的控制信号。感染者群彻底失去组织，变得容易对付起来。两小时后，最后一只变异体倒在脉冲步枪下。
农场暂时安全了，但王海心情更加沉重。这场有组织的攻击证明，马科斯团队不仅在研究病毒，已经在测试控制技术。而且他们显然知道王海农场的位置，特意派感染者来试探防御。
\"采集到好东西了！\"小杰兴奋地举着试管从地下室跑出来，\"那个指挥型感染者的脑脊液！它的病毒RNA序列有刻意编辑的痕迹！\"
王海接过试管，对着光观察。液体中悬浮着细微的蓝色颗粒，与小雨手臂纹路的颜色惊人相似。
\"我们需要追踪马科斯，\"王海说，\"他是这一切的关键。\"
小杰调出电脑上的地图：\"根据感染者来向和信号强度分析，控制源应该在这个方向——\"他指向西北方，\"军事保留区，距离这里约十五公里。\"
王海点点头：\"先加固防御，天黑后去侦查。你留在这里继续分析样本。\"
男孩刚要抗议，王海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冷静的女声：\"王先生，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今晚八点到老城区的圣玛利亚教堂。单独前来。\"
电话随即挂断。王海回拨，提示已是空号。
\"谁打的？\"小杰好奇地问。
\"不知道，但可能是陷阱。\"王海皱眉，\"也可能是转机。\"
他决定做两手准备。下午，两人全力加固农场防御：地下实验室加装电磁屏蔽层，主屋外墙喷涂防爆涂层，所有武器充能完毕。王海还设置了几处假陷阱，迷惑可能的来犯者。
夜幕降临前，王海穿梭回末日世界，带回了更多装备：图书馆特制的病毒检测手环、老周改进的声波手雷，以及小雨提供的一小瓶\"钥匙\"携带者血清——据说能暂时干扰感染者感知。
\"无论教堂里等的是谁，\"王海检查着脉冲手枪，\"我们都得做好最坏打算。\"
小杰递给他一个改装过的手机：\"我植入了追踪程序，遇到危险就按电源键三次。还有，这个摄像头能实时传输画面到农场服务器。\"
王海揉了揉男孩的头发：\"锁好门，别让任何人进来。如果我明早还没回来...\"
\"你会回来的。\"小杰固执地打断他，\"你答应过教我弹完那首曲子。\"
王海笑了笑，转身走进夜色。农场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自动防御系统启动发出轻微的嗡鸣。远处，城市的某些区域已经陷入黑暗，而另一些地方则闪烁着不祥的红蓝警灯。
皮卡驶向城区，后视镜里，农场渐渐缩小成一个光点。王海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真相还是陷阱，但有一点很确定——这场横跨两个世界的病毒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