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电竞椅转了个圈,冲林小曼挑眉:\"今晚你当榜一大姐,我们扮土豪助理。\"
我随手把Gucci墨镜架在陈铁山鼻梁上,\"大山哥委屈当保镖,记得把肱二头肌绷起来。\"
林小曼对着化妆镜涂上斩男色口红,直播间Id改成\"曼曼求姻缘\",刚进小龙女直播间就甩了十个嘉年华。
特效烟花炸得屏幕直卡顿,小龙女的声音陡然拔高八度:\"感谢我曼姐的华子!曼姐想求什么?\"
\"我老板想请黑妈妈帮忙镇场子。\"林小曼在弹幕区打字,陈铁山配合地举起写着\"西山煤老板助理\"的LEd灯牌。
镜头扫过他鼓胀的肱二头肌时,弹幕瞬间刷过一片\"保镖哥哥好帅\"。
小龙女眼珠子都快贴到打赏金额上了:\"老板方便连麦吗?\"
林小曼秒刷十个火箭,用西山腔开麦:\"额们老板最近不太顺,大师能请个黑妈妈镇一镇不?钱不是问题!\"
陈铁山突然凑近镜头,胸肌把西装撑得咯吱响:\"这妮子靠谱不?俺看这香炉咋像拼多多9块9包邮?\"
弹幕顿时笑炸,小龙女慌忙用特效遮住香炉标签:\"这位大哥说笑了,这可是长白山开光的......\"
随后我们与小龙女加了微信,但我提出要线下见面详谈,小龙女也被我们刚才的礼物刷懵了,没多想就同意了。
三日后,为了彰显我们的身份,我特意在燕京某酒店开了间套房。
这次是出马仙的事,袁宝的主场,所以理所应当他当大哥。
林小曼不但从林家投资的金店给借了一串大金链子和三枚大金戒指,还要扮作袁宝的情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他揩一次油。
陈铁山穿着紧绷的西装,带着大黑墨镜像座铁塔杵在他俩身后。
在等小龙女来的时候,袁宝一会搂腰,一会牵手的,十足过了一把瘾,林小曼刀他的心已经按耐不住了。
这时,小龙女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了房间,这小丫头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脸稚气未脱。
手里还盘着串儿,在屋里临时摆个香案,愣是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袁宝穿着GUccI新款卫衣,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活脱脱暴发户二世祖。
他搂着林小曼的腰从屋里走出来,镶钻手机壳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龙仙师,这位就是袁大少。”我装作是袁宝助理给介绍,“家里开矿的,最近总撞邪。”
小龙女戴着蕾丝眼罩,故作高深地掐算:“袁少身上跟着个穿红衣服的女鬼,得请黑妈妈镇宅。”
袁宝憋着笑抖腿,腕间的五帝钱串叮当作响。
昨天他特意让灰小仙往身上蹭了点阴气,没想到被说成红衣女鬼——这丫头连灰仙味儿都闻不出来。
“我不懂你们那一套,要多少钱直说。”袁宝把爱马仕钱包扔在供桌上,露出里面厚厚一沓美金,“老子昨晚在夜店泡妞,酒瓶子突然炸了,肯定有脏东西!”
这小龙女估计也没遇到这么土鳖的冤大头,当即眉开眼笑的,说是必须要请黑妈妈镇场子,而且还得给黑妈妈立个大堂口,风水方面也要进行调整等等一顿忽悠。
听得我在旁边都快憋不住了,这都哪跟哪啊,驴唇不对马,这也是现在网上的普遍现象,遍地都是出马仙,而且趋于年轻化。
我小时候听过见过的出马仙都是六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四五十岁都算是年轻的,可现在,直播间里立堂看事出马的平均年龄也就20岁左右。
以前是老仙抓弟马,现在是弟马抓老仙。老仙能现抓,悲王能现杀,玩的就是新鲜热乎。
小龙女天花乱坠的白话,袁宝实在不耐烦了:“哎呀额说大师啊,你就直接给额报个价就中,嫩说滴额都听不懂。”
这话算是说到她心坎里了,小龙女扶了扶狐狸面具,手指在计算器上按得啪啪响:\"立堂口要九十九万九,供品要东海水晶、昆仑雪莲......合计两百五十万。”
袁宝听完报价,拳头都攥起来了,心想:“好一个二百五啊,立个堂口张嘴一百万,啥堂口啊?把封神榜请下来了?”
我冲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冷静,林小曼也顺势助攻:“哎呀宝哥,和咱那几个亿的买卖比,这点零花钱而已。”
林小曼本身气质各方面就没得挑,袁宝早就惦记呢,现在这又一顿撒娇,甭管真假,袁宝都当真。
\"刷卡!\"袁宝把黑卡拍在香案上,那气势没的说,震得电子蜡烛直晃悠。
陈铁山突然抽动鼻子:\"这供香咋有股子脚臭味?\"说着就要掀供桌布,吓得小龙女助理赶紧按住:\"这是.....这是黑妈妈特供的沉水香!\"
小龙女见状刚要把卡拿起来,我一把按住:“大师等等哈,我们袁总没见过你们请仙这些场面,想见识见识,也正好看看大师的水平如何,虽然我们不差钱,但也不是散财童子啊,您说是吧。”
小龙女眼睛一亮,假睫毛扑簌簌直颤:“也好,正好今晚有仙门法会,袁少要是诚心......”
“去!必须去!”袁宝往电子功德箱转了五万,“再给本少爷请个保姻缘的符,要镶钻的!”
听她说完,我把卡给了她,但密码要在法会之后告诉她,也算是双方达成的初步协议,小龙女也没拒绝。
反正一张废卡而已,无所谓。
晚上,我们按时来到她说的法会现场。
这个所谓的法会安排在体育馆里,镁光灯“唰”地扫过观众席,上万支荧光棒在黑暗中汇成翻涌的星海,不知道的以为谁在这开演唱会呢。
上百位“出马弟子”穿着某宝买的道袍,胸前别着二维码徽章,有的穿着一身萨满的行头,也不管款式对不对,花里胡哨就行。
还有的抽着烟儿,浑身直哆嗦,有的三三两两之间“叽里咕噜”的对话,说着所谓“上方语”。
后来我曾问过袁宝,出马仙所谓“上方语”到底是啥意思,袁宝说“故弄玄虚罢了,仙家是中国的仙家,五大仙虽说是精灵但是要经过化形成人的过程,既然是人,说的肯定是人话,叽里咕噜的鬼话,让这帮人自己把刚才说的上方语再说一遍,肯定说不出来一样的。”
更有招笑的,在现场就开始嚎啕痛哭,非说一进来就想哭,身上的仙家感觉终于能把委屈说出来了,然后哭的稀里哗啦。
一群小丑一样的东西,真的是丢人现眼,东北出马仙的名声都是被这群骗子搞坏的。
小龙女踩着十厘米恨天高踏上悬浮法坛,全息投影在她身后炸开漫天金粉,AI合成的梵音混着电子鼓点震得人耳膜发颤。
“掌声有请今晚仙门法会最尊贵的客人—袁总”
当袁宝带着我们入场时,二十个黑衣壮汉齐刷刷亮出手电筒,硬是在人堆里照出一条VIp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