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霆的嗓音沙哑得像是吞了炭,电话那头还夹杂着此起彼伏的警报声:\"哀牢山古滇王墓炸了,侍神宗的'八杰集'在唤醒千年尸蛟......\"
我攥着手机的手渗出冷汗,青椒化作的手链突然发烫。
乾坤袋里的天丛云剑发出\"嗡嗡\"颤鸣,震得我腰间发麻。
\"异管局在滇南的兄弟全栽了。\"萧霆咳嗽两声,\"那群倭奴在古墓里布了'九菊一脉'的邪阵,现在整座山都被瘴气罩着......\"
“关我屁事。”我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你们异管局全军覆没和我有毛关系,我不过是个编外的摆设,还是个听调不听宣的主儿,我也不欠你的,为你卖个屁命。
电话一遍接一遍的响,\"叮——\"
萧霆第N通电话打进来时,我正把脚翘在工作室的桃木桌上啃鸭脖。
青椒突然收紧,勒得我手腕发麻。
\"还不接?\"林小曼把直播镜头转过来,\"异管局可是金主爸爸。\"
我冲着镜头吐出鸭骨头:\"金主爸爸也不能让老子白拼命。\"
林小曼摇着头,\"家人们快看,这就是当代周扒皮见死不救的嘴脸!\"
话音未落,工作室的玻璃门被罡气震得嗡嗡作响。
谢慕裹着件墨色冲锋衣闯进来,锁骨处的樱花咒印被纱布遮住大半,却遮不住她眼尾那抹病态的潮红。
\"你伤没养好乱跑什么?\"我下意识要去扶她,却被她甩开手。
\"滇南龙脉要是断了,你爷爷第一个扒你皮。\"她将平板拍在桌上,监控画面里哀牢山的夜空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我瞥见门口阴影里萧霆紧攥的拳头,突然咧嘴一笑:\"帮忙也行,异管局库房那尊北宋的鎏金天蓬尺......\"
\"给你!\"萧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再加十张隐身符。\"我转着雷纹古剑的剑穗,\"听说你们新到了批雷击木......\"
萧霆额角青筋直跳,谢慕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血丝。
萧霆几乎是扑过去扶住她,掏药瓶的手抖得像筛糠。
我瞅着他俩交叠的指尖,突然想起那晚在万寿宫废墟,萧霆给昏迷的谢慕渡真气时泛红的耳尖。
这俩人,有情况啊.......
萧霆将一叠染血的文件甩在桌上,全息投影中浮现出哀牢山的三维地形图。
\"哀牢山,滇南龙脉七寸所在。\"萧霆的手指重重戳在电子地图上,投影中的山脉如青龙盘卧,\"《滇国志》记载,南诏巫王曾在此以十万战俘血祭,将败军尸骸铸成'镇龙柱',妄图截断华夏龙脉。\"
这座位于云南中部的山脉海拔3166米,山势险峻如龙脊盘卧,云雾终年缭绕的深谷中流传着南诏巫王的传说。
\"七天前,护龙一脉的守山人用血鹰传讯。'' 萧霆的手指划过投影。
山中瘴气如活物般在山脊间游走,隐约勾勒出一条百足巨蛟的轮廓。\"他们发现古滇王墓的封土开裂,墓道里涌出大量腐尸。\"
画面切换至无人机拍摄的影像:青铜墓门上刻着九头巨蛇浮雕,每一颗蛇首都衔着蛇纹铜钉。
异管局第三组组长赵坤的尸检报告弹出,他的胸腔被掏空,心脏位置插着一枚蛇纹铜符。
\"我们先后派了三批探员。\"萧霆的声音发涩,\"第一队在蟒蛇谷遭遇尸傀围攻,十二人仅剩半具残躯;
第二队深入墓室后全部失联,最后传回的音频里......\"他按下播放键,刺耳的倭语吟唱夹杂着骨骼碎裂声,突然响起赵坤的嘶吼:\"快撤!他们在喂龙——!\"
此时,青椒化作的手链突然收紧。
乾坤袋里的天丛云剑发出渴血的嗡鸣,仿佛与山中某物共鸣。
\"他们要唤醒的不是普通尸蛟。\"谢慕扯开冲锋衣拉链,锁骨处的樱花咒印已经发黑,\"南诏巫王当年在龙脉节点埋了条即将化龙的虺,这畜生要是吸够怨气......\"
她再次剧烈咳嗽,萧霆扶住她肩膀的手背青筋暴起。
\"龙脉一断,营台镇囚龙井的东西就压不住了。\"萧霆的声音像淬了冰,\"而且现在山上还有三百多个地质勘探队的学生......\"
这算是道德绑架了我,我看了刘一守一眼,他耸耸肩,意思很明显,听我的随意。
我和萧霆约定了第二天出发的时间,他就先回异管局准备。
谢慕本想一起去,被我和萧霆拒绝了,并且让林小曼在工作室帮忙照顾她。
郊区某建筑工地,陈铁山把铁锹抡得虎虎生风,工装背心被肌肉撑出蛛网般的裂痕
\"管吃管住,顿顿酱大骨管够,干活还能分钱。\"我蹲在沙堆上啃西瓜,看着陈铁山将钢筋拧成麻花,\"干一票能救三百个大学生,就问你......\"
他古铜色的胸膛在夕阳下泛着油光,后背的钟馗吞鬼纹身随着肌肉起伏:让俺吃皇粮?你们这些穿西装的没憋好屁!最爱骗卖力气的。
\"去年滇南地震,你在废墟里刨了三天三夜。\"我抛出一张照片,画面里满身尘土的汉子正抱着小女孩痛哭,\"这丫头叫阿诗玛,她哥在哀牢山地质队失踪了。\"
陈铁山的手指捏得钢筋\"咯吱\"作响,铁锹\"铛\"地插在他两腿之间,\"先说好,俺只揍该揍的人。\"
对付这种没心眼的傻大个,本少爷轻松拿捏,这种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人,百邪莫敢犯。
这一身横练的武道水平,如果不善加利用,那就太暴殄天物了。
虽然和我们一起风险很大,但好歹他有个吃住的地方,以后有机会再给介绍个对象,就完美了。
第二天,异管局把我们送到了郊区的机场,异管局的战备直升机已经蓄势待飞,我们刚登机,发现萧媚也在。
她白了我一眼,酸酸的说:“异管局求助我师傅,她老人家不愿意去,就派我代表了,当练手。”
我们几个互视一眼,萧霆无奈的道:“没办法,这丫头从小就倔,妙音仙姑说她现在自保没问题,所以让她代表,我也不好拒绝”。
凌晨三点的哀牢山笼罩在墨绿色瘴气中,军用吉普的远光灯像把剪刀,勉强撕开粘稠的夜色。
萧媚缩在后座擦苗刀,刀刃映出她颈间发光的蛇形疤痕——那是妙音仙姑种下的本命蛊。
\"还有两公里弃车。\"开车的异管局探员老吴突然急刹,\"前方磁场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