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进，快请进！”掌门听到弟子通报，赶紧起身，面带微笑的迎接玉清婉和姜渡。
“叨扰掌门了。”玉清婉挂着得体的微笑，轻言浅笑道，携着姜渡缓缓落座。
“没有没有，两位能来到凌云宗，就已经是我的荣幸了。”掌门笑吟吟的，让一旁侍候的弟子前来倒茶，“两位此次前来，可有要事？”
“自然是有的。”玉清婉呷了一口茶，茶的雾气绕上了她的眉梢，“听师尊说……宗门新设立了首席弟子之位？”
“正是。”掌门肯定答道，但心下却多了几分思索。
玉清婉此意……难不成要给姜卿叶预定首席之位？
虽说姜卿叶目前已经算是这一辈第一人，但是万一有更厉害的出现呢？
“清婉此次前来，正是为了首席弟子一事。”玉清婉悠悠道，“我和阿渡自然是相信凌云宗培养的能力……首席弟子预备役，自然都是有本事的，若是真的培养起来，对宗门和修仙界都有益处。”
“因此，我和阿渡决定，凡为首席弟子以及预备役，都可以从我们这里拿到充足的资源。”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掌门心里激起千层浪！
前面说过，掌门这一脉论起财力和资源，在凌云宗诸峰中并不占前列，若真要培育首席弟子，以掌门这脉的财力来讲，显然是有些难度的。
而玉清婉这话，无疑是向他表明，他们认可这个计划，并会尽力扶持。这无疑会减轻掌门这脉的财务压力。
这倒是件喜事，只是……
“这……那他们拿什么来还呢？”掌门犹疑道。
虽然玉清婉说是为了宗门和修仙界发展，但归根结底，玉清婉和姜渡是个商人，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再说，修者最好不要欠人因果，否则会用更大的代价来还。
“上魔族战场厮杀，或者秘境取宝。”姜渡言简意赅，“拜托掌门先将这个条件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这些资源不是让他们来挥霍的。”
“这是自然……”掌门有些讶异，他还以为他们会让这些被扶助的弟子们流向姜家的产业里面呢。
这夫妻俩……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眼下也无事了，玉清婉和姜渡就拜别掌门，先行一步。
玉清婉浅浅偏头，看了一眼还在深思中的掌门，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掌门还以为他们是为了拓展商业版图，但他不知道的是……她是为了姜卿叶。
她的女儿，将来肯定会去各大秘境探险，肯定会去魔族战场。她掏一点小钱，给女儿培养不错的队友，也能多给女儿提供一些保障。
玉清婉垂眸。
她的女儿……一定会一直平安下去的。
……
“鲛人？”拏云阁内，两大一小坐在一起，其实主要是姜卿叶和玉清婉在聊天，姜渡起一个装饰作用。
“对啊，当时琅玕自己说，他是鲛人。”父母面前，姜卿叶放下了提防，把那些不方便跟外人说的事一股脑全告诉了玉清婉。
“你现在把他放出来，让我看看。”玉清婉和姜渡的神情皆是严肃。
小鲛人还在吐泡泡睡觉呢，下一秒就被姜卿叶从水中捞起，眨眼间就到了室内。
小鲛人睁着迷蒙的眼，拽着姜卿叶的衣领，迷迷糊糊的说：“主人，那只猫妖走啦～”
“没有，带你来见我的爹娘。”姜卿叶戳了戳小鲛人的小脸，触感极其柔软，还有些回弹。
主人的爹娘？
小鲛人赶紧晃了晃脑子，果然感知到屋内那两股极强的气势，而那气势正在向自己压来，好似在压迫、又好似在试探。
小鲛人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念及是主人的至亲，只好气鼓鼓的将脸埋进姜卿叶的肩膀，鱼尾对着玉清婉和姜渡。
玉清婉&姜渡：……这姿势，怎么跟自家女儿小时候那么像。
“鲛人……”玉清婉低头沉吟，“在你一岁半的时候，南海有条商队，也遇见了鲛人。”
“那……他们应该是琅玕的家人咯！”听到小鲛人有家人，姜卿叶不免有些激动。
玉清婉点了点头，但又叹了口气，“遗憾的是，这几年来我一直派商队去南海搜寻鲛人，但是没有一个能找到。我怀疑，鲛人可能已经回到他们那个不为人知的领地了……”
这样啊……姜卿叶不免有些遗憾，把小鲛人抱的更紧了。
小鲛人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事，到时候我一定带你回去！姜卿叶看不得小鲛人失落，忙劝慰道。
好～小鲛人软软的回了一声，用头轻轻蹭着姜卿叶的肩膀。
“你做的是对的，这种神兽，不到关键时刻，最好不要暴露。”玉清婉正色道，“记住，人越有什么，就越不要显什么，更不要在没有的人面前显现！”
“鲛人长大后能化形，如果到时候你羽翼未丰，就让他化作海龙，作战时不引人注目。”
“我知道啦，娘亲～”姜卿叶的语气里满是信任。
“好孩子……”玉清婉温柔的摸着姜卿叶的头，“你记住，修仙界就是弱肉强食，每个人都是追求利益的疯子，遇到大事除了我们和你师尊，谁也不要相信，谁也不要告诉。”
她太清楚了，修仙人的时光太漫长，让人产生了太多妄念、偏执。扒开修仙人的外壳，里面无一不是对利益和变强的追求与渴望，尤其是那些自己闯江山的人。
她之所以放心把姜卿叶交给云逸尘，交给青云峰而不是别的峰，就是因为她知道，青云峰里的资源够充足，不会让人心里产生太多不平衡，不会有太多的明枪暗箭，她的女儿也会足够安全。
人，从来不是善类，修仙者更是。
她是外人眼中的正道魁首，是凌云宗弟子之光，被弟子们捧上神坛。但是她知道，她并不是，也从来不是所谓的万人迷，她的名声，从来都是靠利益的割让；她的成就，无非是在博弈中险胜一招。
修仙界里，没有心眼的人，终究会被吞噬，渣都不剩。
这，就是修仙界的法则。
“我的女儿，接下来的路，要好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