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将铜哨举到唇边,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是时候让这些井底之蛙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天威了。\"
接着,林恩用力吹响铜哨,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鸣响,那声音如同夜枭的嘶鸣,瞬间穿透了平原上的喧嚣。
天雷营阵地中,营长佩德罗猛地抬头,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意。\"终于又到我们了!\"。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转身对副官吼道:\"把那些宝贝都亮出来!让王都的贵族老爷们开开眼!\"。
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号令声,覆盖在器械上的厚重黑布被齐刷刷地掀开。
二十架造型诡异的青铜巨炮在阳光下泛着幽光,炮身上镌刻的花纹让人一看就心生胆寒。
每架巨炮都需要三十名壮汉操作,由十匹挽马牵引着缓缓前进。
\"前进!前进!\"。
佩德罗挥舞着镶满宝石的指挥刀,兴奋得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让这些土包子见识见识天雷炮的威力!\"。
沉重的车轮碾过泥土,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炮车所过之处,就连南境自己的士兵都不自觉地让开道路,眼中混合着敬畏与恐惧。
当这些庞然大物推进到距离王都城墙五百米时,佩德罗举起右手,二十架巨炮同时停下。
炮口齐刷刷地对准了王都最雄伟的南城墙,炮手们开始紧张地调整角度,往炮膛中填入炮弹。
\"装填完毕!\",各炮组陆续喊道。
佩德罗转身望向高坡上的林恩,得到首肯后,他深吸一口气,声嘶力竭地喊道:\"天雷营——准备见证历史吧!\"。
随着令旗手的令旗重重挥下,二十名点火手同时点燃了引信。
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轰——!!!\"。
二十道震天动地的轰鸣同时炸响,声浪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距离最近的南境士兵们痛苦地捂住耳朵,不少人直接被震得跪倒在地。
战马惊恐地嘶鸣着,前蹄高高扬起,任凭骑手如何安抚都不肯安静。
城头上的守军士兵更是乱作一团。
从未听过如此巨响的士兵们面如土色,有人直接瘫坐在地,有人手中的武器\"当啷\"一声掉落。
就连尤里卡公爵也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扶住城墙才勉强站稳。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巨响的余韵中时,二十枚炮弹已经划破长空,带着刺耳的尖啸声精准命中南城墙。
\"嘭!嘭!嘭!\"。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整段城墙剧烈摇晃。
被直接命中的城垛瞬间化为齑粉,坚固的石块如同纸片般被撕碎。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附近的守军直接掀飞,残肢断臂伴随着碎石四散飞溅。
浓烟散去后,城墙上赫然出现了二十个触目惊心的巨大缺口。
滚滚烟尘中,隐约可见幸存的守军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佩德罗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转头对副官笑道:\"看来我们的'天雷'还是这么讨人喜欢啊!\"。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传令下去,装填第二轮!让这些可怜虫再好好享受享受!\"。
\"第二轮齐射准备!\"。
佩德罗的吼声在硝烟中格外刺耳。
炮手们迅速行动起来,汗水混合着黑灰从他们狰狞的面庞滑落。
城墙上的尤里卡公爵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快!投石器准备!\"。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瞄准那些该死的铁疙瘩!\"。
然而还没等守军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天雷营的第二轮炮击已经准备就绪。
这一次,炮手们调整了角度,将炮口略微抬高。
\"放!\"。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
二十枚炮弹划出完美的抛物线,越过城墙直接落入城内。
刹那间,王都内城腾起一片火海。
华丽的贵族宅邸在爆炸中轰然倒塌,集市广场上的人群四散奔逃,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哈哈哈!\"。
佩德罗狂笑着拍打炮身:\"看到没有?这就是反抗的下场!\"。
\"第三轮装填!\"。
佩德罗的吼声在硝烟中回荡,炮手们机械而精准地执行着命令。
他们的动作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尽管耳中仍在嗡嗡作响,手上却丝毫不乱。
城墙上的尤里卡公爵眼睁睁地看着第二轮炮击造成的惨状,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他强压下翻涌的血气,声嘶力竭地喊道:\"所有士兵后撤十步!盾牌手列阵!\"。
但命令还未传遍城头,第三轮炮击已经降临。
这一次,天雷炮调整了装药量,炮弹在半空中突然分裂,化作数百颗燃烧的弹丸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轰隆隆——\"。
整段城墙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燃烧的弹丸点燃了守军的皮甲和衣物,惨叫声响彻云霄。
一个年轻的士兵疯狂拍打着身上的火焰,却不想引燃了旁边的火油桶,腾起的火焰将周围的守军全部笼罩在内。
南境军阵中,即便是最冷酷的老兵也不禁别过头去。
一个冬季刚入伍的新兵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这...这不是战争...\"。
他颤抖着说:\"这是屠杀...\"。
\"闭嘴!\"。
身旁的带队军官一脚将他踹翻。
\"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与此同时,城内的景象更加惨烈。
燃烧的弹丸引燃了木质建筑,火势迅速蔓延。
平民们抱着孩子、扶着老人,在狭窄的街道上盲目逃窜。
一个老妇人跪在燃烧的房屋前嚎啕大哭,她的孙子还被困在里面。
\"第四轮装填!\"。
佩德罗的咆哮声穿透了战场上的哀嚎。
炮手们机械地执行着命令,他们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麻木的杀戮本能。
炮管因为连续射击而泛着暗红,散发出灼人的热浪。
城墙上,尤里卡公爵的披风已被烧去大半,他踉跄着在浓烟中穿行。
\"医师!医师在哪?!\"。
他嘶吼着,却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