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闹剧在二乃的哄笑声与三玖的娇嗔中收场,但丁子轩腕间晃动的粉色皮筋和三玖泛红的耳尖,却成了这场意外最鲜活的注脚。五姐妹围坐在餐桌前,五月咬着饭团挤眉弄眼:\"我说昨晚怎么听见三玖房间传来奇怪的动静~\"话未说完,二乃一记爆栗敲在她头顶:\"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喂给后院的流浪猫!\"
三玖低着头搅动碗里的味噌汤,余光却忍不住瞥向对面的丁子轩。少年垂眸喝粥的模样格外温柔,晨光穿过他微卷的发梢,在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昨夜交缠的体温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每当想起自己像树袋熊般挂在他身上的模样,喉咙便泛起一阵滚烫。
风太郎的到来打破了餐桌上微妙的气氛。他抱着一摞学习资料出现在门口,目光不经意扫过丁子轩腕间的皮筋,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早啊,听说丁同学昨晚留宿?\"四叶端着盘子的手猛地一抖,味噌汤溅在围裙上,她慌忙低头擦拭,却在起身时撞翻了盐罐。
二乃眯起眼睛打量风太郎,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上杉同学今天怎么有空来串门?\"风太郎将资料放在桌上,抽出其中一本递给三玖:\"图书馆新到的战国文献,想着三玖可能需要。\"他说话时的神态自然,可四叶望着他弯腰时垂落的刘海,心脏却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丁子轩默默将三玖面前的咸菜碟往她手边推了推,这个细微的动作被一花尽收眼底。她摇着折扇轻笑,给风太郎倒了杯茶:\"既然来了,就一起吃早饭吧?\"风太郎正要推辞,五月已经把筷子塞到他手里:\"客气什么!二乃煮的味噌汤可好喝了,就是人有点凶巴巴~\"
饭桌上的气氛愈发微妙。三玖小口咬着饭团,听着二乃和五月拌嘴,偶尔和风太郎讨论两句文献内容。每当她抬头,总能撞上丁子轩温柔的目光,少年会悄悄用口型说\"慢慢吃\",耳垂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而四叶全程低头扒饭,连最爱的煎蛋都没动几口,风太郎不经意间帮她递过纸巾时,她的筷子\"当啷\"一声掉进碗里。
饭后,五姐妹决定在家复习功课。一花在和室铺好软垫,二乃霸占了空调遥控器,五月瘫在沙发上背单词,嘴里还嚼着四叶做的能量棒。丁子轩主动帮三玖整理历史笔记,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时,风太郎突然开口:\"丁同学的化学笔记能否借我参考?听说你上次竞赛拿了金奖?\"
这个请求让空气瞬间凝固。三玖捏着红笔的手微微收紧,丁子轩却坦然地笑了笑,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当然可以,其实很多解题思路还是三玖教我的。\"他说话时自然地揽住三玖的肩膀,腕间的粉色皮筋随着动作晃动,像是在宣示某种主权。
四叶借口去厨房倒水,却在经过玄关时听见风太郎的声音。少年倚着门框,目光追随着屋内说笑的三玖:\"看来他们感情很好。\"四叶攥着玻璃杯的手指发白,喉咙发紧:\"嗯......三玖姐很幸福。\"风太郎转头看她,晨光将他的侧脸镀上金边:\"你呢?四叶,最近训练还顺利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四叶眼眶发热。她想起无数个独自训练的黄昏,想起风太郎偶然路过操场时为她捡回棒球的模样,声音不自觉发颤:\"还、还好,就是投球姿势总不对......\"风太郎突然抬手,指尖几乎要触到她凌乱的发丝,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又顿住,改为帮她扶正了发带:\"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厨房里,二乃将洗好的水果重重放在案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看着窗外四叶和风太郎交谈的身影,对身旁的一花冷哼:\"那个上杉,最近越来越爱往我们家跑了。\"一花用折扇轻点她的眉心:\"你呀,就喜欢瞎操心。四叶已经长大了。\"二乃撇撇嘴,却还是偷偷把切好的芒果多留了几块——那是四叶最爱吃的。
夜幕降临时,丁子轩准备回家。三玖送他到门口,两人站在樱花树下,月光将影子叠在一起。\"今天......谢谢你。\"三玖绞着裙摆,想起白天丁子轩毫不避讳的亲密举动,心里泛起甜蜜的涟漪。丁子轩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该说谢谢的是我,有你在身边,感觉什么都不怕了。\"
他俯身要吻她时,屋内突然传来五月的大喊:\"三玖!二乃偷吃你的草莓蛋糕!\"两人慌忙分开,三玖又气又笑:\"来了!\"跑回屋前,她回头朝丁子轩挥手,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门内许久,少年仍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腕间的粉色皮筋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而在中野家的另一角,四叶趴在窗台上数星星。晚风掀起她的发梢,远处传来风太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摸出发带,想起白天他温柔的动作,心脏又开始不听话地加速。楼下传来姐妹们的笑闹声,二乃在喊五月洗碗,一花在给三玖讲笑话,这些熟悉的声音让她眼眶发热。
四叶悄悄把脸埋进枕头,嘴角却止不住上扬。这个夏天,有蝉鸣,有星光,有酸涩的暗恋,也有明朗的喜欢。就像厨房里二乃煮糊的味噌汤,沙发上五月散落的单词本,和三玖房间里纠缠的被褥——所有不完美的碎片,都在时光里拼凑成最温暖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