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景不悦地鼓起腮帮子。
这一人一魔占着唯一的真桥打架,他和蔺寒峥还怎么过去?
总不可能等他们打完了再过去吧?
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打完?
“真希望这些桥快点变化,真桥变假桥,让他们掉下去打。”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师若若和孟归禅脚下的桥就消失了。
蔺寒峥:“……”
乐景:“……”这么灵的吗?
不过,一人一魔的反应也是极快。
师若若射出一根半指粗的红线勾住就近的一根铁索桥跃身而起,稳稳立在上方。
孟归禅则顺势落在下方那根铁索桥上。
然而,他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脚还没站热乎,那根铁索桥就“砰”一声从中间断开。
他又不得不重新寻新的铁索桥。
可惜,接连几根铁索桥皆是如此。
如此一来,便与师若若的距离越拉越开。
而师若若则趁此机会飞速向前。
只可惜,她脚下那根铁索桥显然也并非真桥,没跑几步就脚下一空。
她也只能在众多铁索桥之间不断跳跃。
此时此刻,乐景已经锁定了真桥的位置,拉着蔺寒峥跳上去,套上滑索起飞。
很快,两人便从师若若眼前丝滑飘过。
乐景还朝她做了个鬼脸。
师若若:“……”好气哦!
他俩凭什么那么容易过桥?
都怪孟归禅这个贼秃误她,不然她岂会这么轻松被超越?
虽然心里又气又酸,但不妨碍师若若眼疾手快地用红线勾住两人路过的那根铁索桥,一个鲤鱼摆尾跳上去,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嗖——!”
就在这时,一道红光破空而来,目标直指铁索桥。
蔺寒峥面色一寒。
扶霄剑急射而出,将红光中的禅棍击飞。
禅棍在空中飞了一圈,重新回到孟归禅手中。
一击不成,他甩出一条长鞭,试图像师若若那般勾住铁索上桥。
但蔺寒峥岂能让他如愿?
他一手抓住滑索,一手控剑,凌空而斩。
长鞭直接断成两截。
与此同时,乐景唤了一声:“织星!”
蓝金色的星带散开,从四面八方袭向下落中的孟归禅。
孟归禅脸色微变,急忙将禅棍抡起来抵挡织星的攻击。
这个时候,蔺寒峥又是几剑挥出。
孟归禅躲闪不及,被一剑击中,摔下深渊。
摆脱了孟归禅的纠缠,乐景和蔺寒峥也已经抵达对面。
还有一段距离的师若若看到烬渊转身时,心中闪过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对方就一剑将铁索桥给断了。
师若若:“……”
再次觉得自己之前是瞎了眼才会看上烬渊这个臭男人。
幸好距离不是很远,师若若指尖一弹,坠着数根红线的追魂针牢牢射进对面的崖壁之中。
随着红线一收,她在即将撞上崖壁之前用脚一蹬,终于攀上峰顶。
“烬渊,这个仇我记下了,你给我等着!”
师若若跺了跺脚说道。
“哈切!”
已经在过下一座雪峰的蔺寒峥忽然打了个喷嚏。
乐景转头看向他,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蔺寒峥摇头:“没事,别担心。”
“那就好。”
接下来,他们一连过了十几座雪峰都没有再遇上其他天骄。
乐景不禁问道:“你说我们会不会是最快的?”
蔺寒峥摇头:“不知。”
这个地方也无法用神识探查前面是否还有其他天骄。
乐景想了想,又说道:“就算不是最快的,应该也非常靠前。”
这一点蔺寒峥倒是认同。
他们第一轮杀绿甲兵的速度不慢,这一轮又因为小景能直接【观】出铁索桥的真假,几乎没有浪费时间。
想来,他们前面应该没几个人。
又过了两座雪峰后,前方的铁索桥上出现了一个背着书篓的身影。
是松鹿书院的卓相砚。
乐景对此人的印象十分深刻,盖因此人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纸术傀儡师。
他能将纸人做成任何形状的傀儡,并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他自身能与纸人完美合一,达到任意切换的效果。
就比如现在,眼前两座雪峰之间的所有铁索桥上都有一个纸人。
卓相砚与所有纸人一起过桥。
若中途他所在的桥消失或崩断,他便与其他桥上的纸人随意切换位置,进而找出真桥。
这种纸人战术,并不比他们慢上多少。
也难怪对方已经跑到这个位置了。
在乐景思索的这一小会儿,卓相砚已经成功抵达对面雪峰。
他转头遥遥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快速走向下一座雪峰。
乐景见状,也不耽搁,快速过了桥。
如今还剩下最后六座雪峰。
而通过这六座雪峰,难度还会再上一个层次。
因为在过桥时,空中时不时会有飞行妖兽攻击。
果然,刚绕过后面那座雪峰,就见前方十几只雪白的鹰兽在攻击桥上的卓相砚。
卓相砚撒出一叠纸人,然后双手掐诀。
下一刻,所有纸人化作飞鹤,和鹰兽打了起来,而他则趁机在桥上快速奔跑。
乐景唤出碎星伞,斗志昂扬地拉着蔺寒峥跳上真桥。
“冲呀,超过他!”
蔺寒峥闻言,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两人下场后,同样受到了鹰兽的攻击,而且数量是卓相砚的两倍。
大概是因为他和蔺寒峥是两个人的缘故。
在两人连杀八只鹰兽后,剩下的所有鹰兽全都飞到峰顶,组合成一只双翼展开就能遮住一半铁索桥的巨鹰。
紧接着,巨鹰震动双翅,对着他们狂扇。
顷刻间,狂风大作。
所有铁索桥被吹得“哐当哐当”响个不停。
伴随着狂风而来的,还有漫天的羽刃。
乐景连忙撑开碎星伞挡在两人头顶。
羽刃砸在碎星伞的伞面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相比于乐景和蔺寒峥的游刃有余,卓相砚就比较悲催了。
他不仅要在剧烈摇晃的铁索桥上稳住身形,还得撑开灵气罩护住自己。
而他投放到其他铁索桥上探路的那些纸人,也在狂风和羽刃的双重夹击下彻底报废。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时候,他脚下的铁索桥还忽然玩起了消失。
于是乎,他整个连人带篓被狂风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