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铁链束缚的任我行,并没有全力进攻林平之,反而像猫捉老鼠似的,杀死猎物前还要戏弄一番。
林平之在如此高压之下,剑术进境也是一日千里。
任我行一边压制着林平之,身体却是悄悄朝大门靠近。
他可不是欣赏林平之,故意给对方喂招,而是在等待时机,拿下门外的人。
任我行能够清晰的感应到门外还有三个人。
黑白子的气息,他熟悉无比,这么多年,只有他不厌其烦的来骚扰自己,想忘都忘不掉。
另外一个气息,就是那个自称任盈盈的女子。
除开这两人,门外还有一个人。
用劲气毁掉束缚他铁链的,便是他,任我行的目标也是他!
梅庄四友囚禁任我行的手段,可不止是地牢与锁链。
每日任我行的饭菜里,都被放入了能散功的药物。
任我行若不吃饭菜,用不了多久就会饿死。
可任我行一但吃下饭菜,那么他每天辛苦打熬出来的内力,就会散尽。
梅庄四友用这样的方式,让任我行永远无法聚起内力,也就永远无法挣脱地牢内的束缚。
任我行的丹田空空如也,如何才能战胜门外的那名未知宗师?
这件事放在旁人身上,必无可能,但他是任我行!
任我行将日月神教的吸星大法,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只需要微薄的内力牵引,便可以施展出来。
吸星大法又可以源源不断的为自己提供内力,好比一台永动机。
这便是任我行的底气!
任我行再次一个虚招击退林平之后,人影倏的一闪,向着门口奔来。
他抬起右手,大喝一声。
“吸星大法!”
顿时,一股无可匹敌的吸力朝着几人而来。
陆压伸手拽过任盈盈,顺便将旁边的黑白子踢了过去。
任我行右掌抓到了黑白子的身体,吸星大法全力发动,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将黑白子的内力尽数吸走。
黑白子的身体软绵绵的,虽然没死,但也跟死人差不了多少。
辛苦修炼几十年的内力,全都成了任我行的养料。
感受着经脉中充盈的力量,任我行仰天哈哈大笑。
“内力,我的内力又回来了!”
任盈盈眼里都是苦涩。
刚刚若不是陆压拽了她一把,如今的自己也会如同黑白子一般,被吸干净内力。
“爹,你在干什么?”
任我行大喝道。
“住口!不要再冒充我的女儿。
我来问你,这把长剑你从何处得来?”
任盈盈:“爹,这两把紫青双剑,是我三岁时,你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啊!难道你都认不出来了么?”
任我行眸子微眯。
手里拿着紫青双剑,又知道这武器的来历,难不成……
“难道,你真的是盈盈?”
任盈盈又一次听到这句话,只感觉到浑身恶寒。
她都快被任我行整出ptSd了!
每次任我行说完这句话,就毫不留情的下杀手。
现在不仅任我行需要时间来认清女儿,任盈盈同样需要时间来认清自己的爹了。
任盈盈:“爹,等出去之后,我让日月神教的其他人来证实我的身份吧。
如今我是日月神教的圣姑,神教内没人不认识我!
就算我骗您,总不可能神教的所有人都骗您!”
任我行微微颔首,这的确是个办法。
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这个女人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那出招就避开她好了,反正一个女人翻不出浪花来。
任我行甩出铁链,将持剑攻来的林平之捆成了麻花。
他看向陆压,眼睛里仍旧带着警惕。
“不知道阁下贵姓,阁下与我似乎没有过交情!”
陆压:“的确没有!若不是你女儿求我,我也不会来梅庄救你!”
任我行:“这么说,你是盈盈的朋友了,看来我能脱困还得感谢你的援手!”
陆压:“从任教主脸上,我可看不出任何感谢的意思!”
任我行:“我任我行感谢的方式,又怎么会与那些庸庸碌碌之辈相同!
我若想感谢一个人,必定让他功成名就,屹立武林之巅!”
陆压:“但我看任教主,可不像是那么大方的人。
再者说,武林之巅只有一个位置,任教主若是想感谢多人,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任我行:“这个简单!我只要把他们的内力都吸到自己身体里来!
这样子,只要我站在武林之巅,不就把所有人的愿望都达成了嘛!”
陆压一阵鄙夷。
果然放不出什么好屁来!
任我行刚愎自用他能理解,精神失常也能理解,可是恩将仇报就有些抽象了。
任我行:“老夫需要上黑木崖清理叛徒,就借你的内力一用!
吸星大法!”
任我行再次施展吸星大法,磅礴的吸力朝着陆压而来。
幸亏这西湖水底,没有什么杂物。
不然任我行的吸星大法,肯定会造成飞沙走石。
陆压看着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来了几分兴趣。
金书之中,能够吸人内力的功法不多。
北冥神功,化功大法,吸星大法三门而已,而且三门功法竟然是一脉相传。
化功大法是丁春秋偷学了半吊子北冥神功,又融合了毒功修改而成。
吸星大法则是魔教中人,偶然得到了部分化功大法,改善而来。
如今任我行手中的吸星大法,施展起来宛如个大号吸尘器一般,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改良。
北冥神功用北冥真气在体内形成真气旋涡,将外界的内力吸入体内。
任我行的这个吸星大法则有些不同。
在陆压的感受下,任我行好像变成了一个空洞,无论多少内力吸进去,都能装进去一般。
陆压这边还在细细体会吸星大法,任我行的额间却流出了细汗。
怎么回事,自己的吸星大法催动了半天,怎么还是一无所获?
这人的内功难道修到了混元一体的境界?
任我行不信邪,脚下生风,三两步便走到了陆压身前。
他干脆将右掌印在了陆压身上。
这次我直接贴着你的经脉吸,你总归逃不掉了吧!
任我行还在沾沾自喜的时候,脑海中传来的意象,让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任我行感觉自己成了沙滩上的顽童,手中拎着一个木桶,正在想方设法的将大海的水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