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栖凤谷,初具雏形的1号实验楼。
一周后,林墨再次来到栖凤谷。变化堪称神速。主体建筑的内部隔断被打通,裸露的管道和线路被重新规划包裹,地面铺上了防静电材料,墙壁刷得雪白。
虽然大型仪器尚未入驻,但几间基础实验室和样品处理间已经清理出来,安装了崭新的实验台、通风橱和基础设备,空气里弥漫着新塑料和清洁剂的味道。
孙柏年教授正带着两个年轻的研究生,在一间标注着“特殊矿物分析室”的实验室里忙碌。看到林墨进来,孙教授放下手中的放大镜,脸上带着科学工作者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
“林顾问,您来得正好!”孙教授小心地拿起一个培养皿,里面放着几粒暗银色的粉末,正是林墨提供的庚金精粉样品(极少量)。“我们对您提供的‘特殊矿物样本’进行了初步的理化分析,结果…非常奇特!”
他指着旁边打印出来的数据报告:
“首先,密度极高,是同体积钢铁的2.3倍!这本身就非常罕见!”
“其次,硬度测试…我们用了最硬的碳化钨压头,结果在极高压力下,样本表现出近乎‘伪弹性’变形?压痕在卸载后几乎完全恢复?这
简直颠覆了材料学常识!目前没有任何已知金属或合金有这种特性!”
“还有,光谱分析显示其含有多种未知元素,结构极其致密复杂,晶格排列方式前所未见!更奇怪的是,它似乎对特定波段的高频电磁波有异常的…吸收和共振反应?”
孙教授越说越激动:“林顾问,这绝不是什么普通的伴生矿!这是一种全新的、具有前所未有物理特性的材料!
我建议立刻申请保密专利!它的潜在应用价值,尤其是在极端环境下的结构材料、精密仪器、甚至军工领域,简直不可估量!”
林墨平静地听着,心中了然。庚金之气的“坚固”特性,在地球的科学仪器下,展现出了如此“不科学”的数据。这正是他想要的。
“孙教授,这正是灵科院成立的意义。”林墨适时开口,将话题引向预设轨道,“这种矿物的特性,或许与其形成的极端特殊地质环境有关。它可能并非孤例,而是代表着一类未被认知的地质现象和物质形态。
我建议,‘灵科院’的第一个重点课题,就定为‘野狐沟特殊地质构造下稀有矿物生成机制及其物理特性研究’。”
他走到墙边挂着的巨大白板前,拿起笔,写下课题名称:
“方向一:极端地质应力场(如隐伏断裂带)对矿物晶体结构及特异物理性质的影响机制。”
“方向二:特殊矿物中未知元素\/同位素的分离、鉴定及其性质研究。”
“方向三:基于该类矿物特异性质的新材料应用探索(如超硬涂层、抗冲击结构)。”
“这个课题,既能解释我们手中样本的特殊性,又能为后续在野狐沟进行更深入的、合法的地质勘探提供理论支撑。”林墨看向孙柏年,“孙教授,您是这个领域的权威,这个课题,需要您来牵头。”
孙柏年看着白板上条理清晰、极具前瞻性的课题规划,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这不仅仅是一个研究项目,这很可能打开一扇通往新材料世界的大门!作为学者,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兴奋了。
“好!非常好!林顾问,这个课题非常有价值!我责无旁贷!”孙柏年一口答应,眼中燃烧着学术的火焰,“我马上组织团队,细化研究方案!需要尽快拿到更多不同区域的矿石样本进行对比分析!”
林墨微笑点头:“样本不是问题。野狐沟那边的勘探,会持续提供。
另外…”他话锋一转,“灵科院另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是‘古法工艺对生物活性物质的增效机制’。
我这边有一些基于古方改良的初步配方和工艺,也需要专业的生物实验室进行活性检测、毒理测试和标准化研究。
这关系到我们能否尽快推出一些改善民生的初级产品。”
他将带来的几个小密封瓶放在实验台上:里面是稀释了数倍的安神香囊溶液、驱蚊膏基质、活络贴药泥。
“这是基于‘灵科院’初期构想,利用传统药材结合特殊处理工艺制备的样品。需要验证其安神、驱避蚊虫、促进局部循环的效果和安全性。为后续可能的‘古法新用’日化产品提供数据支持。”
孙柏年拿起小瓶,神色更加郑重。他明白,这才是陈总等投资人最关心的“见效快”的方向。“林顾问放心!生物实验室的设备和人员也在同步配置,我会亲自盯着这两个课题并行推进!矿物是未来,生物是当下,灵科院的根基,就从这里开始!”
灵科院终于有了实实在在的、能摆在台面上、经得起科学审视的“课题”。一个指向未来材料(庚金矿),一个指向当下收益(生物制剂),互为犄角,相得益彰。
科学的旗帜,被牢牢插在了这片由财富和超自然力量共同开垦的土地上。
九十年代,野狐沟,收购站小院。黄昏。
小院一角,新开采出的庚金矿石堆成了小山。林建国、王铁柱、林海涛、赵小虎围坐在一起,气氛却有些凝重。
每个人手里,都捏着一个用黄纸折叠成的三角符——正是林墨制作的简易“庚金护身符”。
“下午我和小虎去标记的3号点清理碎石,”周勇脸色还有些发白,指着矿洞方向,“离洞口老远了,少说一百五十米。
刚干没多久,揣在怀里的这符…突然就变得冰手!跟攥了块冰疙瘩似的!还一个劲儿地突突跳!”
吴建军也心有余悸地点头:“没错!那感觉,比上次在开采点遇到的那股冷气还邪乎!
明明周围啥动静没有,太阳还挂着呢!我俩吓得立马就扔了家伙跑回来了!”
林建国和王铁柱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他们俩的符箓一直贴身放着,没有异常反应。但周勇和吴建军的遭遇,无疑证明了林墨这“警示器”的效用!也证明了,那矿洞深处的阴寒,其影响范围远比他们之前探测到的要大,而且神出鬼没!
“墨哥说了,这符变凉发颤,就是警告,必须立刻远离。”王铁柱沉声道,“看来3号点附近,甚至更外围一些地方,地下也不安稳。”
林海涛和赵小虎看着手里的符箓,眼神又是敬畏又是庆幸。幸亏有这东西!
林墨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他拿起周勇那块变得冰冷的符箓,入手果然寒气未散,符纸内部蕴含的微弱庚金之力与某种阴寒力量激烈对抗后的痕迹清晰可辨。
这验证了他的猜测:矿洞深处的危险,如同潜伏的暗流,其影响范围并非固定,而是可能沿着地下的裂隙或矿脉走向扩散!
之前的开采点只是刚好在一条“支流”上。
“开采工作暂停。”林墨放下符箓,做出决断,“3号点及周边区域全部划为禁区,警示牌再往外扩五十米。所有勘探和开采活动,全部停止。”
“停了?”林海涛有些急,“小默哥,那么多好矿…”
“矿再好,也要有命挖,有命用。”林墨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那下面的东西,不是我们现在能碰的。硬闯,代价我们承受不起。”
他看向堆放的矿石:“现有的矿石,足够我们用很久。建国叔,联系省城冶金研究所的事情抓紧,把样品和初步分析报告送过去,先走通这条变现的路子。
铁柱,勘探队的人手暂时不动,待遇照发,加强体能和纪律训练。
海涛,小虎,你们收购队的任务加重,范围扩大,重点收老家具、古籍、字画、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老石头、矿物标本!”
林墨的思路很清晰:矿洞深处暂时封存,规避风险。利用现有矿石资源,一方面通过正规科研渠道变现和打掩护(现代灵科院的课题需要),一方面支撑自己研究符文和炼器。同时,将更多精力转向更安全的“捡漏”——古董和可能蕴含灵气的特殊矿物标本,为现代线提供更多样化的资源。
“另外,”林墨拿起一块高纯度庚金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要闭关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