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人更是伸长了脖子,眼睛都看直了。
易中海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傻柱,你爸这些年汇的钱,还有些利息……都在这儿了。你……你点点。”他把钱往傻柱面前一推。
傻柱看着那堆钱,又看看易中海,心里的怒火暂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坦诚”和巨款给压下去一些。
但他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这老狐狸,这么快就拿出钱来,怕是早有准备。
聋老太太看一眼那些钱,又看一眼易中海:“中海啊中海,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钱,你昧着良心拿着,睡得着觉吗?”
易中海低下头,没说话,只是喘着粗气,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一大妈在旁边抹着眼泪:“老太太,他也是一时糊涂啊……都是为了这个家……”
“为了这个家就能昧良心钱?”聋老太太哼一声,“行了,傻柱,钱你先收好。这事儿,没完!”
她说完,深深看易中海一眼,转身对傻柱说:“傻柱,跟我到我屋里来一趟。”
傻柱点点头,胡乱把桌上的钱扒拉进布包里,跟着聋老太太走。
院里的人看着易中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易中海站在那里,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心里暗骂傻柱,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他得想办法,把这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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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太阳临近下山。
聋老太太屋里。
“易中海,你跟我说实话,你打的什么算盘?”聋老太太坐在炕上,易中海站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老太太,我……我真是为了傻柱好。他那脾气,手里有俩钱就不知道怎么花了。我想着,等他成家了,再把钱给他,让他好好过日子。”易中海还在辩解。
“放屁!”聋老太太拐杖一敲地面,“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为了他好?你是为了你自己养老吧!指望着傻柱给你养老送终,所以才千方百计想拿捏住他!何大清把孩子托付给你,是让你这么做的?嗯?”
易中海额头上渗出汗珠:“老太太,我……我没那么想……”
“你没那么想?”聋老太太冷笑,“你那点花花肠子,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这次也就是傻柱机灵,查出来了,不然这钱你打算烂在肚子里不成?我告诉你,易中海,做人得讲良心!这事儿,你做得太过了!”
易中海连连点头:“是,是,老太太教训的是。我错了,我真错了。”
聋老太太叹口气:“行了,钱你也还了。以后怎么做,你自己掂量。傻柱那孩子实诚,你别再坑他了。出去吧。”
易中海如蒙大赦,擦了擦汗,退出聋老太太的屋子。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傻柱家的方向,眼神闪烁。这
口气,他咽不下,但眼下,必须先把傻柱稳住。
他回家跟一大妈嘀咕一阵,一大妈从柜子里拿出几瓶好酒,又炒了两个像样的菜。
易中海提着酒菜,脸上堆着笑,敲响了傻柱家的门。
“谁啊?”傻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不耐烦。
“傻柱,是我,一大爷。”易中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
门开了,傻柱看见是易中海,还提着东西,眉头一皱:“你又来干什么?钱不是还了吗?”
“傻柱啊,”易中海走进屋,把酒菜放在桌上,“今天这事,是一大爷不对,我混蛋!我特地来给你赔罪的。”
他指着酒菜,“咱们爷俩,喝两杯,把话说开,行吗?”
傻柱看着桌上的酒菜,心里那股火气还没全消。
他想起张西范的话,想起自己差点被坑死。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傻柱坐下来,抱着胳膊。
易中海也不生气,自顾自地拿出酒杯,倒上酒:“傻柱,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打我,骂我,都应该。一大爷认栽。”
他端起一杯酒,“这杯,我先干为敬,算是给你赔不是了。”
说完,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傻柱没动。
易中海又倒上一杯:“傻柱,我知道,那笔钱的事,让你寒心了。可你摸着良心想想,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对雨水怎么样?我是有私心,我是想让你给我养老,可我也是真心疼你们兄妹啊!”
“真心疼我们?”傻柱哼一声,“真心疼我们就看着我们受穷?”
“哎,”易中海叹口气,“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你还小,不懂事。钱放在你手里,我怕你被人骗了,或者自己糟蹋了。现在你大了,要成家了,这钱自然该给你。”
他话锋一转,“说到成家,你跟秦淮茹的事儿,院里可都传遍了。你昨天也答应娶她了,对不对?”
提到秦淮茹,傻柱的脸色缓和一些。
易中海察言观色,继续说道:“秦淮茹是个好女人,虽然带着三个孩子,但知冷知热,会过日子。你娶了她,以后家里有热饭热菜,有人给你缝补浆洗,多好?”
“好什么好?”傻柱想起贾张氏那些条件,又有点泄气,“她妈那条件,五十块彩礼,房子以后归棒梗,我还得当牛做马伺候他们一家老小!”
“嗨!那不是气话嘛!”易中海摆摆手,“贾张氏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彩礼的事,你别愁,我这儿刚退了你那些钱,你拿出五十块不难吧?实在不行,我再给你添点!至于房子,以后你们都是一家人,棒梗不就是你儿子?他的不就是你的?”
傻柱听着,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易中海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傻柱,你想想,你要是不娶秦淮茹,她一个寡妇,以后怎么做人?你把人家名声都那样了……你是个爷们,得负责任啊!”
“我……”傻柱被说得有些犹豫。
“再说了,”易中海拍拍他的肩膀,“你娶了秦淮茹,以后我跟你一大妈,就是你们的后盾!家里有什么事,我们帮衬着。棒梗、小当、槐花,不也得管我叫声爷爷?咱院里,以后还是咱说了算!”
傻柱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张西范的警告,一会儿是秦淮茹的眼泪,一会儿又是易中海这番“掏心窝子”的话。
他最怕欠人情,也最看不得女人受委屈。
“一大爷,你说的是真的?”傻柱端起酒杯,有些动摇。
“那还有假?”易中海见有门,赶紧趁热打铁,“我易中海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安心等着当新郎官就行!来,喝了这杯酒,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以后,你还是我最器重的傻柱!”
傻柱看看易中海,又看看桌上的酒,心一横,端起酒杯:“行!一大爷,这事就拜托您了!”
两人碰了一下杯,各自一饮而尽。
易中海脸上露出笑容,心里却在冷笑:傻柱啊傻柱,你终究还是嫩了点。跟我斗?你还差得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