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情况?”刘海中有些发懵,心里嘀咕,还有什么其他情况比他被打断腿更重要?
难道是张西范那小子还犯别的案子,被公安同志一并查出来?
要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罪加一等!
他忙不迭地点头:“公安同志,你们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配合政府,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嘛!尤其是对付张西范那种坏分子,我更是义不容辞!”。
年轻公安翻开记录本,看向刘海中,问道:“刘海中同志,根据我们初步了解,张西范同志的父母去世后,他们家的房产,是由你代为看管的,是吗?”
刘海中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笑容也僵住起来。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这跟张西范打人有什么关系?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心想这肯定是例行询问,毕竟涉及到张家的房子,公安了解一下也正常。
“啊……是,是有这么回事。”刘海中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坦荡自然,
“张家大人走得急,留下两个半大孩子,孤苦伶仃的。我作为院里的二大爷,又是他们的老邻居,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吧?所以就帮着照看一二。唉,我也是一片好心啊!为了这两个孩子,我可是操碎了心!”
年轻公安继续问道:“那么,在张西范同志的父母去世前,他们是否欠下你什么款项?比如,你之前提到,他们欠下你一笔‘巨款’?”
刘海中的心跳没来由地快几分,额头上也渗出些细密的汗珠,腿上的伤口似乎也更疼起来。
这个问题,就有点不对劲啊。
他强笑道:“这个……这个事情说来话长。张家父亲生前,确实手头比较紧,跟我这儿周转过几次。都是街坊邻居,谁家还没个困难的时候?我当时也是能帮就帮一把。至于具体数目嘛……时间有点久,我得回去好好找找账本才能确定。您也知道,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他开始含糊其辞,试图蒙混过关。
他感觉公安的问话方向,似乎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刘建设这时开口:
“刘海中同志,我们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据我们调查了解,张西范同志的父亲,生前和你一样轧钢厂的段工,母亲虽然在家里工作,但是他也是六级段工,他们家的收入并不算低,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而且,张卫民同志去世后,厂里可是都发放了抚恤金。这些情况,你应该也清楚吧?”
刘海中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他没想到公安会把这些事调查得这么清楚,连抚恤金都知道!
他想辩解几句,却发现脑子里一片混乱,那些编好的说辞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另外,”年轻公安紧接着追问,“关于张西烽和张向梅这两个孩子,在你‘照看’他们的这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的生活状况如何?据我们从院里其他邻居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似乎和你所说的‘一片好心’、‘操碎了心’,有些出入啊。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轰!”刘海中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邻居?哪些邻居?他们都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明明叮嘱过院里的人,不许乱嚼舌根的!
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他强自保持镇定,但是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公安同志,这……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天大的误会!那些邻居,他们懂什么?他们那是嫉妒!纯粹是嫉妒我老刘家日子过得好!张西烽和张向梅那两个孩子,我是当亲生的一样看待啊!
给他们吃,给他们穿,供他们住,我容易吗我?这两个小白眼狼,不知感恩图报,还伙同他们那个当兵回来的哥哥,反咬我一口!
真是岂有此理!狼心狗肺啊!”他越说越激动。
刘建设看着他,:“刘海中同志,我们办案,是讲究证据的。空口白牙的辩解没有用。张西范同志已经向我们提供他弟弟妹妹这段时间生活情况的书面材料,上面有详细的记录。并且他们两个孩子可是一直在垃圾桶里找吃的,这些事情,四合院里的人都有目共睹,其他院子的人也是都清楚的很。”
刘海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公安同志这番话,哪里是来给他撑腰的?
这分明是……分明是来调查他的!
“不……不是的……公安同志,你们听我辩解,啊不不不,听我解析……这里面……这里面肯定有天大的误会啊!我……我冤枉啊!”刘海中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那当“二大爷”时颐指气使的威风,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恐惧和深入骨髓的慌乱。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不就是占张家一点房子,克扣两个小崽子一点吃穿吗?
这在四合院里,算得了什么大事?
怎么就惊动公安了?还要把他当犯人一样审问?
刘光天和刘光福也终于听出不对劲,看着自家老爹那副魂不守舍、冷汗直流的样子,再看看公安同志那严肃得能滴出水来的表情,哥俩儿也不敢再哭了,缩在病床上,大气都不敢出。
刘光天更是吓得脸色比之前还白,嘴唇都在发抖,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也跟着爹娘欺负过张家那两个小的。
刘光福则茫然地看着父亲,又看看公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他。
他们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次的事情,好像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们家……好像要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