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嫂子,地狱般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你还怕以后的生活吗?蛋儿,这名字肯定是他爷爷奶奶给他取的,是他们的宝贝蛋啊。你也不想以后蛋儿的孩子,既没有爷爷,又没有奶奶疼吧。”这时,秦淮茹从后面走了过来,也帮忙劝道。
“蛋儿,蛋儿,我的蛋儿啊……真的能重新开始吗?”魏瑶轻轻念叨着儿子的乳名,眼中满是迷茫与期待。
“可以的,嫂子,你只要跨过心中那道坎,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大牛哥在首都有好几处宅子呢,在那儿,没人知道你的过去。而且我觉得你特别伟大,为了儿子,什么都能牺牲。面对那些恶魔,你都能强颜欢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秦淮茹真诚地说道。
“真的吗?”魏瑶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真的,嫂子,你快去给蛋儿好好洗洗,不愧是姓牛的,身上这味儿,就跟在牛粪里打过滚似的。”秦淮茹笑着打趣道。
“嗯嗯,好的。”魏瑶应道。
可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孩子的抽泣声:“我不让你洗。”
“呵呵!这孩子还挺倔。”牛爱国轻声笑道。
“母子哪有隔夜仇,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啊。”秦淮茹也笑着说道。
仅仅过去了三天,牛爱国便已将所有事务处理妥当。今日,便是返程的日子。他凝望着这座熟悉却又透着陌生的院子,熟悉的是那依旧伫立的房子,承载着他往昔的记忆;陌生的是,曾经那些熟悉的面孔已不复存在,一时间,心中满是怅然若失之感。
与他心境截然不同的是魏瑶,此刻的她一脸轻松与庆幸。这里于她而言,恰似一座禁锢的牢笼、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即将离去,仿若挣脱了身上无形的枷锁,那未知的远方,仿佛正迎接着她的新生,她憧憬着开启一段没有欺辱与玩弄的新生活。没错!魏瑶最后还是决定跟着他们去京都,他想要陪着他的蛋儿走的更远,也想看着他成家立业。
“走吧,大牛哥都准备好了。”秦淮茹轻声催促道。
“哦,好的。”牛爱国应了一声,转而面向魏瑶和孩子,微笑着说道:“嫂子,牛蛋,到了那边,牛蛋就要去上学了,你得给他取个正式的大名。”
“啊,取名字呀,我不太会呢,要不爱国你给他取一个?”魏瑶面露难色。
“那就叫‘牛继祖’吧,希望他能替他爹和爷爷奶奶幸福的生活。”牛爱国思索片刻后说道。
“牛继祖,牛继祖,这名字好,就听爱国的。”魏瑶点头称赞。
此时还浑然不知自己有了新名字的牛蛋,正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什么。那是他从未尝过的美味——水果糖,是他叔给他的。这甜蜜的滋味,让他那张平日里难得展露笑容的小脸,此刻竟浮现出一丝幸福的神情。他心里想着,怪不得奶奶老是念叨叔叔,说不定也是馋这糖的滋味了。
“走吧。”牛爱国轻声说道,此地已无他牵挂之人。在他踏上归途之时,一场关乎他的讨论,正在遥远的首都悄然上演。
这是首都一间布置朴实无华的会议室。“我军部不同意!虽然牛爱国离开了军队,但事情发生时他仍是军人身份。那群恶霸恶棍,杀了他们都算是便宜了!”一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子,猛地拍着桌子,愤怒地怒吼道。
“我只是就事论事。毕竟,他当着执法人员的面残杀十几人,实在是无法无天。国内不能出现这种肆意妄为、破坏稳定的人。解除他的职位,也是为了做出妥善安排。”另一个身着中山装的人,神色凝重地沉声说道。
“什么叫无法无天?真正无法无天的是那群恶霸!我们军队那么多热血儿郎,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们的亲人在后方却遭受这般欺辱,杀个人又怎样?全杀了都活该!要是让前线的军人知道这事,他们会作何感想?他们保家卫国,保的究竟是什么家?”军装男子情绪激动,言辞犀利。
一时间,两人争吵得异常激烈,互不相让,谁也无法说服谁。
为首的一位老者,轻轻用夹着香烟的手敲了敲桌面,刹那间,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是啊,他们都是国家的好儿郎,在前线为了保家卫国不惜流血牺牲,我们绝不能让他们既流血又流泪。那群恶霸确实罪有应得,而且要从快从重处罚,绝不能给这件事舆论发酵的机会。”老者缓缓说道。
“我认为有必要针对军人家属出台专门政策,切实保护他们的权益。地方政府更要多多关心、密切关注他们的生活,务必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有人附和道。
“至于爱国这孩子,杀性确实重了些,但这也情有可原。他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刚苏醒就如同刚从战场上下来,在战场上杀伐果断惯了。但如今国内局势以稳定为主,当前国内物资愈发紧缺,依我看,不如让他去港岛,让他在那边为国内多搞些物资,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老者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就这样,在牛爱国还未回到京都之时,他未来几年的走向,已在这间小小的会议室里被决定了。倘若他知晓自己将前往港岛,想必会满心欣喜。毕竟在国内,诸多规矩束缚着他的手脚,而在港岛那片土地上,他或许能更加随心所欲,享受更多的自由。
“呲——”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到了,终于到了。”牛爱国说道。
牛蛋带着些许惊喜与忐忑下了车,他好奇地东张西望,眼中满是新奇。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脸上的疲惫怎么也掩饰不住。
“走吧,嫂子,牛蛋,等会儿婶婶给你们做好吃的。”秦淮茹热情地拉着两人,往院子里走去。此时,天色才刚刚擦黑,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走进院子,并未碰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