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回想起前天晚上她扶着角柜的情景,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在众家人的注视下,她的脸仿佛热得要冒烟一般。众人倒是没太放在心上,还以为她是因为伤心哭泣的缘故。
“淮茹,别急着哭了,你看看大牛都交代什么呀,你的工作还有吗?这房子还能住吗?”大伯秦大柱关心的重点显然在这里。
“对对,淮茹看看。”在家人的催促下,秦淮茹打开了脚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盒子,只见五根黄澄澄的金条,整整齐齐地摆在两张房契上。
“淮茹,这…就是你说的命苦。”还是大伯秦大柱,率先反应过来。
“是啊,淮茹爹也想命苦,你可怜可怜我吧。”
秦淮茹也反应了过来,“啪”的一声盖住了盒子,看着家人们那满是幽怨的眼神,“呵!呵!”地尴尬一笑,把盒子重新放回角柜里。
“娘快去做饭,多做两个肉菜。”
“爹,你和大伯他们两个在院里坐一会,我去烧点水给你们泡茶喝。”
“那可都是好茶,一般人可喝不上,等走了我给你们一人带一包。”
“那怎么能行?爱国在前线。你一个姑娘家,喝什么茶?一人最少三包。”秦三柱脸皮厚,率先讨价还价起来。
“美的你。三柱,你小子有的喝就不错了,还挑挑拣拣的,就一包爱要不要?”秦二柱可不乐意了,这可是自己亲闺女,以后自己没事多到城里走动走动,不都是自己的。
夜深人静之时,秦淮茹又轻轻拿出了那张信纸,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念过去,不知不觉间,泪水又悄然滑落。
“爱妻淮茹亲启,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肯定已经在北上的路上。不要伤心,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见。”
“我走了,我要北上保家卫国,这一走,不知归期,短则两三年,长则遥遥无期…本已决定离去,不想再打搅你的生活,就让我默默消失在你的世界。可辗转难眠的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溜达着来到了这里,是命运的牵引?不,是你的温柔如丝线,牵引着我来到这里,留下这么一封信。”
“想必你也有所怀疑我的身份,可能你我的猜测是对的,我可能就是何大清他们院里的傻子大牛。”
“何大清说的你也听到了,送我进监狱的可能就是占我房子的领居,和那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妻。
“当我清醒时,已然身处监狱,且背负着勾结鬼子的汉奸罪名。我对之前的记忆一片空白,根本无从辩解。所幸我们团长仔细摸排细查,终是洗清了我汉奸的嫌疑。然而,却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我完全清白。好在新国家、新政府给了我机会,告诉我只要好好表现,总有重获自由的一天。”
“为了抓住这一丝希望,我每日起早贪黑,几百天如一日地努力表现,赢得了团长的青睐,他为我打了申请,我有幸成为了志愿军。所以,当军令下达,我义无反顾地选择前行,愿意为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还有我要郑重交代你一声,这个院子你最好不要住,我以前的院子,你要离的远远的。特别是姓贾的和姓易的,有困难可以适当的找娄半城,但五年后如果我没有回来,就慢慢的远离他们。”
“淮茹我妻,请原谅我的自私。你能等我回来吗?要是实在想我,就买一根黄瓜吧,它有很多功用,五年后,如果我还没有回来,就不要再等……或许幸运女神已然远离我。”
秦淮茹轻轻抚摸着信纸,仿佛能透过纸张触摸到大牛哥的温度。她喃喃自语:“大牛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等你回来。
“南锣鼓巷95号院,邻居,没有孩子的夫妻。是你们、是你们赶走了我的大牛哥,欺负伤害我的大牛哥。我要你们不得好死。”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咬牙切齿的声音。那美艳如花的脸庞也狰狞的可怕。
看着被锁死的正房,秦淮茹眼睛红红的,环顾四周。这个院子是她和大牛哥有唯一交集并生活过的地方,虽然仅仅只有一天,尽管大牛哥真实身份并非她最初想象的那般高大上,但这更能体现大牛哥对她的好。这么大的两个院子、一份工作还有黄金,就算再富有的人,也不见得能如此大方相赠。
虽仅仅只跟了大牛哥两天,但秦淮茹心里早已认定,这辈子她只属于大牛哥一人。她要让那些丧良心的人付出代价,还要把大牛哥的房子抢回来,心里暗暗发着狠。
“淮茹,快走吧,东直门还有点距离呢。”秦二柱套着牛车,在外面催促道。
“好的爹,我就来。”秦淮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院子,决然地走了出去。她对大牛哥的话,是百分百相信的,这个院子她决定不住了。
东直门二进小院前。
“呵!淮茹,你那爱国到底是干什么的?这里怎么还有个院子?恐怕不是一般人吧。”秦二柱看着眼前的小院,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是一般人,我大牛哥现在是志愿军,上前线保家卫国呢!”秦淮茹骄傲地说道,那神情仿佛大牛哥已经立下赫赫战功归来。
“爸妈,我这刚进城,要不你们留下来陪我几天,等我熟悉了你们再回去?”秦淮茹看向父母,眼中满是期待。
“这……”秦淮茹的母亲犹豫着,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了秦二柱。
“看我干什么?闺女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呗,真不行,让她三个哥哥也可以住在城里。”秦二柱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说的简单,城里啥不要钱,他们吃啥喝啥?”母亲担忧地皱起眉头。
秦淮茹心中一动,连大牛哥这么有本事的人都在那个院里吃了亏,虽然当时大牛哥是傻子模样,但也说明那个院子不简单。
要不把三个哥哥安排在附近?可该怎么操作呢?找娄半城?可现在大牛哥上前线了,这娄半城还能搭理自己吗?想到那五根小黄鱼,她摇了摇头,娄半城那么大一个老板,肯定看不上这点东西。
突然,她想到那天送自己回家的马六,那人好像对大牛哥特别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