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麻雀扑棱着翅膀撞上玻璃,惊得萧可甜手中的银勺当啷掉进碗里。
周易闻声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沾着煎蛋的油渍,发梢还垂着未擦干的水珠。
“怎么了?”
他的声音裹着晨起的沙哑,却让萧可甜耳后泛起细密的痒。
“没…没事。”
她慌忙低头搅动粥碗,热气氤氲中浮现昨夜画面——
他半跪在床边,指尖试她额头温度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蝴蝶翅膀般的阴影。
她昏昏沉沉间抓住他的袖口,掌心传来衬衫布料的柔软与他皮肤的温度。
手机在桌角震动,是小鹿轰炸般的新消息。
萧可甜正要锁屏,瞥见周易擦着手走来,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屏幕,突然顿住。
萧可甜慌乱中打翻水杯,清冽的水漫过手机,也漫过周易下意识按住杯身的手。
“我…我去拿抹布!”
她几乎是跳起来,却被他握住手腕。
潮湿的掌心贴着她发烫的皮肤。
“别动。”
他另一只手抽过纸巾,动作轻柔地擦拭她手背。
”烫到怎么办?”
萧可甜的心跳震得胸腔发疼,余光看见他低垂的睫毛下,瞳孔映着自己泛红的脸。
厨房飘来焦糊味,他猛地反应过来,“我的牛排!”
起身时带翻了椅子,滑稽的模样让她噗嗤笑出声。
而此刻的小鹿正攥着薄荷糖在房间打转,手机屏幕上蒋寒的消息框静静躺着。
“今天有空吗?带你去个地方。”
她咬着下唇打字,又迅速删掉,最后只发了个歪歪扭扭的问号。
几乎是秒回的震动让她差点摔了手机——
对话框里弹出张照片,浅灰色外套挂在咖啡店门口,阳光透过玻璃。
在「今日特供:小鹿蛋糕」的招牌上投下细碎光斑。
小鹿盯着屏幕,忽然听见楼下传来汽车鸣笛。
推开窗,蒋寒倚在车门边仰头看她,雪松味混着咖啡香随着风飘上来。
他举起手中的纸袋晃了晃,薄荷糖的包装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柔的光。
小鹿攥着窗台的手指微微发颤。
晨光顺着蒋寒衬衫领口的凹陷流淌,将他锁骨处的阴影晕染得愈发深邃。
楼下的男人挑眉轻笑,喉结滚动时带起的弧度让她呼吸一滞。
昨夜他低头系安全带时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愣着干什么?”
蒋寒扬了扬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锁屏壁纸赫然是只蜷着睡的小鹿玩偶。
“专属司机等太久,可是要罢工的。”
她慌得后退半步,撞翻了床头柜上的相框。
弯腰捡拾时,听见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蒋寒推门而入时,她正蹲在地上,发梢垂落遮住泛红的脸。
雪松气息裹挟着咖啡的苦涩扑面而来。
他俯身伸手的刹那,薄荷糖的铁盒从纸袋滑落,“当啷”一声滚到她膝边。
“小心划伤。”
他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后颈。
小鹿感觉头皮发麻,想要起身却被他用手臂圈在墙角。
蒋寒拾起糖盒,指尖擦过她手背时故意停顿,粗糙的指腹像羽毛般撩拨着敏感的皮肤。
“给你准备的早安吻…不对,早安糖。”
小鹿猛地抬头,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眼底。
晨光透过纱帘在他睫毛上碎成金箔,鼻梁高挺的阴影恰好落在她唇畔。
她盯着他说话时翕动的唇角,突然想起昨夜他替自己擦去嘴角奶油的画面,喉间泛起薄荷糖般的凉意。
“发什么呆?”
蒋寒屈指弹了弹她发烫的耳垂,铁盒塞进她掌心时,指腹故意擦过她的虎口。
小鹿触电般缩手,糖盒又掉在两人之间。
这次他没有捡,而是握住她颤抖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按在墙上。
“再躲,糖都要化了。”
他的声音哑得像是浸了酒,低头时领口敞开的弧度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小鹿盯着他滚动的喉结,感觉整个人都要被他身上的温度融化。
蒋寒忽然轻笑,用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脸颊。
“要不要我帮你尝尝?”
小鹿的指尖在墙面上蜷成一团,墙纸的纹路硌得掌心发颤。
蒋寒的鼻尖蹭过她脸颊时,胡茬扫过皮肤的微痒混着雪松气息涌进鼻腔。
她猛地闭上眼,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颤动。
“昨晚你帮萧可甜擦奶油时,”
他的指尖忽然掠过她唇角,指腹的薄茧轻轻碾过皮肤。
“就想这么做了。”
温热的掌心托住她后颈,拇指摩挲着她发尾的碎卷。
“现在糖纸都响了,小鹿还不张嘴?”
她猛地睁眼,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晨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子,倒映着她泛红的脸——
原来自己此刻的模样,比生日蛋糕上的红丝绒还要烫。
喉间发紧,她想躲,却被他用膝盖轻轻抵住膝弯,身体不由自主地贴上他胸前的温度。
“别躲。”
他低笑一声,鼻尖终于碰到她的,薄荷糖的清凉混着咖啡的焦香掠过她唇畔。
“昨晚你撞进我怀里时,知道心跳声有多清楚吗?”
他的指尖滑到她手腕,指腹按在脉搏上。
“现在比昨晚更快了。”
小鹿的呼吸乱成一团,昨夜他替她披外套时的烟草味、系安全带时锁骨的光、剥虾球时垂眸的睫毛,此刻全在脑海里炸开。
她盯着他敞开的领口,喉结滚动时皮肤下的纹路清晰可见。
鬼使神差地,指尖轻轻颤着碰了碰那片发烫的皮肤。
蒋寒的身体骤然绷紧,握住她手腕的手劲加重,却在她受惊般缩手时立刻放软。
他低头看着她指尖的颤抖,忽然把铁盒塞进她掌心。
自己后退半步扯开领带,喉结在晨光里上下滚动。
“先吃早餐。”
话音未落,小鹿指尖一滑,薄荷糖滚落在地。
两人同时弯腰去捡,额头“咚”地撞在一起。
蒋寒闷笑出声,手掌覆上她发顶,指腹揉了揉她炸毛的刘海。
“笨。”
这次换小鹿抬头,两人的距离近到能数清对方睫毛的根数。
她盯着他眼下的那颗小痣,忽然想起昨夜他替她别碎发时,指尖沾着奶油的触感——
原来比起薄荷糖的清凉,更烫的是此刻他掌心扣住她腰的温度。
“蒋寒……”
她哑着嗓子开口,却被他用指尖按住嘴唇。
他低头看着她唇畔沾着的糖纸碎屑,喉结滚动得更快,指腹轻轻碾过她唇峰。
“先吃了糖,”
他忽然把糖塞进自己嘴里,薄荷的凉意混着体温的热扑面而来。
“再告诉我,你的心跳是不是和我一样乱。”
小鹿的指尖掐进掌心,看着他含着糖说话时唇角的弧度,忽然觉得整个房间的晨光都化作了他眼底的霓虹——
揉碎的星星落进她发慌的心跳里,而他掌心的纹路。
正沿着她手腕的皮肤,画出比生日蜡烛更晃眼的、关于心动的轨迹。
蒋寒退后半步,指尖蹭过她耳后碎发,忽然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听见了吗?”
他衬衫下的心跳声震得她掌心发烫。
“和你一样快。”
小鹿猛地抽回手,转身抓起外套就往门口跑,却在开门时被他从身后拉住手腕。
薄荷糖的铁盒塞进她手里,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哑得像是浸了晨光。
“下次你过生日,”
他指尖划过她手背的纹路。
“我要你亲手吹灭蜡烛,然后——”
“没、没有下次!”
她慌得摔门而出,靠在走廊墙上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
掌心的铁盒还带着他的体温,打开时掉出张字条,潦草张扬的字迹浸着咖啡渍。
“其实昨夜替你系安全带时,想吻你很久了。”
阳光从消防通道的窗户照进来,在字条上投下斑驳的影。
小鹿盯着“吻”字晕开的墨痕,忽然想起蒋寒刚才低头时,领口露出的锁骨在晨光里泛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