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汀兰亲自带着两储物袋的材料,将陈翀送往鲛人族炼丹室。
“汀兰妹子,不知族长她突然要炼制这么多疗伤用的活血丹,是为什么啊?”路上的时候,陈翀貌似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为战争……啊?”汀兰刚说出口,又觉得不应该暴露族中秘密,顿时住口不言,有些左右为难。
陈翀听到“战争”二字,并没有太过吃惊,他本能的觉得这是鲛人族长为防备大将军蛮霸篡权,引发的族乱。
故而,看到汀兰为难的样子,遂笑笑说道:“没事啦,汀兰妹子,关乎你们族内的纷争,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诶呀,算了,瞒着陈大哥我也挺难受的,是这样的……”随着汀兰的叙说,陈翀的脸色开始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原来,这南海深处差不多千年时间,就会爆发一次席卷整个海域的兽潮,没有那个种族能够避免,史称“至暗之乱”。
没有人知道至暗之乱引发的原因,爆发的源头,但是规模之大,持续时间之长,都是各族的一场大灾难。
至暗之乱期间,交好的种族会互为守护,有的种族也会举族远迁,因为兽潮发动之时,是无差别攻击,所过之处,一片血雨腥风。
汀兰在族中典籍看到这些叙述,本以为只是历史传说,谁知道她母亲说这些都是真的,她们族中的老祖宗就曾经历过。
现在那老祖宗已经进入垂暮之年,常年闭死关,处于假死状态,以延缓生命精气的流逝。
据汀兰母亲讲,这一个千年距离现在已经不足五十余年,所以她一直在暗中积蓄各种资源,在外合纵连横,以期渡过难关。
这也是她身为族长,并没有现在与大将军蛮霸彻底撕破脸皮,处处忍让的最根本原因。
“那蛮霸他们不知道将要发生大乱,还在内斗?”陈翀忍不住问道。
“唉,好多人都不相信,毕竟经历过至暗之乱的人并不多,如果不是母亲,我本也是不信的,再说,蛮霸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汀兰也是面露忧色的说着。
“哦,对了,汀兰妹子,那角力大会又是怎么回事?”
陈翀原不想过问此事,本想着等丹药炼制成功,拿了海图就离开,管蛮泰高不高兴、愿不愿意,都与他无关了。
可是刚听汀兰说到至暗之乱,想到蛮泰父子的霸道阴狠,觉得还是了解一下,以备万一。
“这角力大会啊,其实原本是鲛人族选拔勇士的一种方式,每十年举办一次,是鲛人族的一场盛会。”
“比赛分为少年期和青年期两个层次,分别进入族中的海猎场狩猎,根据斩杀猎物多寡分胜负。”
“获胜者可以得到族中的丰厚赏赐,并且成为荣誉护卫,守护鲛人一族,更是会得到适婚鲛人姑娘的青睐。”
正说着,汀兰不知道想到什么,脸竟然红了起来。
陈翀边听汀兰讲述,边思索,并未注意到汀兰的变化,见突然间没有声音了,这才抬头看向她。
见她满脸通红,顿时奇道:“汀兰妹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色很红啊!”
这一问不打紧,汀兰连耳根都红了起来,把储物袋往陈翀怀里一扔,“陈大哥,前面就是炼丹室,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直接跑开了。
陈翀一时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自摇了摇头,便自己走进了炼丹室。
进了炼丹室,温度陡然上升,只见石室靠墙处伸出一个狰狞龙首,陈翀知道这就是地火出口了,龙首旁边摆放了三个丹炉。
陈翀试了试地火,丹炉他连看都没看,自己有二师父赐下的紫炎四象鼎,等闲丹鼎他都看不上,也用的不顺手。
一切准备妥当后,陈翀手一挥,炼丹室石门“轰隆隆”关上。
不提陈翀开始炼丹,却说此时在离水晶宫不远的一处富丽堂皇的府邸中,大厅上座一位身形魁梧、气息深沉的鲛人男子。
鲛人族普遍男子俊美、女子娇俏,可这名男子却是有些例外,不但身形更加高大,而且还长了一圈络腮胡子,更显刚猛。
“爹,我一定要那陈翀死!你不知道,汀兰那个贱人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扑进他怀里。”蛮泰站在下首,咬牙切齿道。
蛮泰称呼这男子为爹,不言而喻,正是鲛人族大将军蛮霸。
听儿子喋喋不休地说了好几次那外族人,蛮霸此时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厉声喝道:
“不争气的东西,连个女人都拿不下!那外族人我知道,听说会炼丹,这时候你不要节外生枝,这丹药可不是慕昕那贱人一个人吃得下的。”
“你不是已经下了战书吗?那就好好在角力大会上布置一下,一个小小的人族修士,在我们的地盘上,怎么处理还要我教你吗?!”
“爹,有您这句话,孩儿知道该如何做了,只是族长那边迟迟不肯松口,我与汀兰的亲事何时才能定下来啊。”
蛮泰对鲛人族公主,号称族中第一美人的汀兰,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地。
蛮霸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只要你在角力大会上赢了,那汀兰必然只能嫁给你,她要是不从,哼!”蛮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边,鲛人族长慕昕的寝宫,汀兰也正在与母亲说话。
“母亲,您与长老们商议,该如何阻止蛮泰挑战陈大哥啊?”汀兰担心的问道。
“情况有些不对,今日长老们都避而不谈此事,认为陈翀一个外来者,接不接受蛮泰的挑战是他自己的事,不应该当成族中重要的事对待。”
慕昕幽幽说道。
“那怎么办啊,蛮泰他们一定会在角力大会上对陈大哥不利的。”汀兰有些急了。
“好啦,兰儿你也不要着急,如果陈翀赶在角力大会开始前,就炼制完成丹药,我会安排人悄悄送他离开的。”
“这样,就无需参加角力大会了。如果到时候完不成,就说他不是我族之人,可以不用接受挑战,量那蛮泰也不敢过份紧逼。”
慕昕劝慰着自己的女儿。
“可是,您看蛮霸父子俩步步紧逼,女儿心中实在担心的紧,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汀兰还是忧心难解。
“哼,蛮霸要是真的不顾族人将来,我就请老祖宗出山,在至暗之乱的生死存亡面前,他蛮霸也得收起他的贪婪!”
慕昕霸气侧漏的说着。
就在鲛人族各方角力,有人阴谋布局,有人担忧陈翀安全的时候,他却心无旁骛地正在发奋炼丹。
紧闭的炼丹室大门,自陈翀进入后就再未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