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庆想想很不甘心,便率领二千兵马把廷尉府围了,廷尉府上下一向威风,这一围府内顿时炸了锅。
自从高逑当上廷尉,还从未有人如此对待廷尉府。
高廷尉的大娘子尤氏闻讯立即命人送信给高逑,想高逑来处置这事,只是送不出信去,齐子心不但把廷尉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还领兵冲进了府里。
尤氏气坏了,当即率家丁丫鬟来挡齐子心。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廷尉府!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吗?”
尤氏生来就有优越感,根本没把齐子心放在眼里。
齐子心看都没看尤氏。
“禁卫军抓细作,你站一边去,你最好站直不要乱动,否则抓你去充军。”
齐子心一点没给尤氏面子,这可是第一次,之前还从未有人对尤氏这样过,尤氏不由怒视齐子心。
“这里是廷尉府,谁允许你们进来的?赶紧滚出去。”
尤氏说着便冲到齐子心的跟前,尤氏同样很嚣张,根本没把禁卫军放在眼里。
齐子心轻轻笑了笑,当即令兵士把不安分的控制起来,尤其是尤氏。
尤氏大怒,企图以武力对之,只是她的武力不堪一击,她很快被制服。
尤氏闹腾不起来,其他的就更不敢闹腾。
齐子心见状忙命兵士全力搜府,一草一木皆不能放过,可让关庆意外的是,一番严搜下来,根本没搜到潘金莲,这就有点麻烦,可能是那个高尧康早算到关庆会借故来搜,没把潘金莲藏在廷尉府。
关庆冒着风险来搜,没搜到的话就太不划算了,并且高逑不是善茬,肯定不会任人欺负,如何善后成了当务之急。
关庆考虑再三决定抓尤氏走,就讲尤氏与细作勾结,不然高逑不得老实。
正撤兵之际,高尧康回来了,见府里尽是兵士不免有些意外,待及看到领头的是关庆立马怒发冲冠。
“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敢搜廷尉府?你以为你那位公主会什么事都纵容你么?你那位公主也不可能事事保的住你?”
高尧康豁出去了,不顾一切大声质问关庆。
关庆没回应高尧康,只是令齐子心抓高尧康,把嘴堵上。
高尧康没想到关庆上来便使这一手,他几经挣扎还是被齐子心抓了,连同他的跟班一齐抓,之后高尧康被押至三营驻地,由关庆亲自审问。
为保守秘密,关庆令齐子心把高尧康绑在柱子上,然后单独审问高尧康。
“你不要不服气,你爹当廷尉这么多年,不知判了多少冤假错案,害了多少人,今日总算轮到你们家,我抓你,你一点不冤,就凭你掳走她,判你一个斩立决一点不过份。”
关庆话里话外都在警告高尧康,以前关庆不敢这么干,国师一倒台,关庆胆子一下大了起来,不干白不干。
高尧康鼻子哼了哼。
“我奉劝你一句,不要为了一个女人把命弄没了,一旦你那位公主察觉到你不忠,你的末日不到也要到。”
高尧康早猜透了公主与关庆的关系,关庆只是长的有点帅,不然解释不了公主为何对关庆这么好。
关庆微皱眉头。
“呵,你真是歪理多多,就允许你掳人,不许我救人么?你今日要是不老实交代人藏哪了,刑房十八套酷刑给你上一遍,看你能扛几套?”
关庆以酷刑相威胁,高尧康却一点不惧。
“你尽管上,我要是皱一下眉头都算我输,你想知道人在哪,别做梦了,你这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她。”
高尧康相当的顽固,这有点出乎关庆的意料,作为一名纨绔子弟,高尧康有这么狠吗?关庆不相信高尧康能扛住这些酷刑。
“这事你还有理了?明明是她不愿跟你,若她愿意跟你,我二话不讲,可你完全违背她意愿把人掳走,我若不惩罚你,天理难容,你应该见识过很多酷刑,都给你上一遍,你可能叫的比猪还惨,到时猪都会鄙视你。”
关庆不信高尧康能扛住这些酷刑,并且机会难得,有机会一定要逼这个高尧康。
高尧康却反应冷淡,似乎十八套酷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
“你别废话,你该上便上,我没工夫听你废话。”
高尧康这态度真是绝了,关庆必须给高尧康上一套狠的,不然体现不出对高尧康的尊重。
不想齐子心在外头叫门。
“将军,那位高廷尉叫嚣着来了,嚷着要见将军。”
关庆斜眼看着高尧康。
“叫他们先挡一挡,你进来给这位高衙内上刑,高衙内名满京城,你好好招呼一下。”
齐子心应声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得力手下。
“将军,属下马上用刑,用这里最猛的,不然这位狗屁衙内不得心服口服。”
齐子心说完看了高尧康一眼,即吩咐手下开始准备。
关庆在一旁冷眼瞅着,发现高尧康挺能扛的,刑上了一半还未皱一下眉头,更别提叫了。
大刑还没上完,马步升便找了过来,说三殿下也来了,正想问将军什么情况。
关庆只得叫齐子心安停下,然后出门去见三殿下,此刻关庆心里其实蛮犯嘀咕的,不知三殿下会怎么说。
出门左拐就看到一堆人,三皇子陈伟站中间,高廷尉站一边,关庆虽然只见过高廷尉一面,即便远看还是认得。
关庆至跟前向陈伟行礼。
“三殿下,末将还没来的急禀告,三营今日在抓细作。”
“既是抓细作,为何把高廷尉的娘子跟公子抓了?”
陈伟慢声问,这问也是高廷尉想问的。
关庆用眼里的余光瞄了瞄高廷尉。
“三殿下,他们与细作有纠葛,末将不得不抓。”
陈伟有点奇怪,说高廷尉公子涉及细作还好,毕竟是男的,高廷尉娘子是女的,也会涉及细作么?这有些不合情理。
“是不是弄错了?高廷尉娘子绝对不会涉及。”
陈伟很肯定,不过关庆也很肯定。
“三殿下,错不了,就是他们在背后支持,细作一致指认,末将不得不抓人。”
一旁的高逑听到这话急了。
“你胡说,本廷尉的娘子跟公子哪会跟细作有瓜葛,你这是蓄意栽赃陷害,还顺带打击报复。”
关庆冷冷看着高廷尉。
“你从哪看出我栽赃陷害及打击报复?北边的隋朝已经崛起,随时可能南下,已派了大量细作过来,你娘子跟公子为谋求退路与细作接洽一点不奇怪,我抓他们很合适。”
高逑怒了。
“小子,你造冤案造到本廷尉这来了,你胆不小,谁给你的狗胆?”
高逑口不择言,也不顾场合,把陈伟都给说怒了,陈伟本想要关庆退一步,先放高逑的娘子,现在看来不可能放。
“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造冤案?还哪给的狗胆?你是不是有病?你不要以为禁卫军好欺负?你一个小小廷尉不要到禁卫军的面前耍威风。”
陈伟一开始给高逑面子,现在毛都不会给。
高逑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该当着三皇子的面发火,高逑想挽回。
“三殿下,下官一时失言,望三殿下谅解,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可能是误会引起的,三殿下能不能先放下官娘子出来?下官不甚感激。”
高逑态度全变,想以此迫陈伟放人,陈伟还在气头上,哪里肯放。
“不行,案子还没查清,岂能放人?你先回去,等案子再清再说。”
高逑有点失望,忙进一步哀求。
“三殿下,下官娘子一向体弱多病,恐经不住牢狱之颠,如果下官娘子因此出现危急,会给禁卫军带来麻烦。”
高逑现在只是想弄娘子出来,如果连娘子都弄不出,恐遭同僚耻笑,你不是挺能吗?怎么被三殿下给坑了?娘子出不出的来关乎高逑的面子,高逑必须弄出来。
陈伟似乎不想轻易放过高逑,毕竟高逑作恶多端,小惩一下很是合情合理。
“细作的事可大可小,但也不是说说就能放的。”
陈伟言外之意是得拿钱来,陈伟虽然没提钱,可就是要钱的意思。
高逑在这方面是老手,立刻明白陈伟的意思,马上将早已准备好的银票拿了出来。
“三殿下劳苦功高,下官钦佩之极,这是一万两银票,是下官的一点心意,望三殿下笑纳。”
高逑说着双手举过银票。
陈伟轻轻接过银票。
“还是高廷尉懂事,晓得花钱买平安,这钱本殿下替禁卫军收了,关将军,马上放高廷尉娘子回府,省得高廷尉晚上没事干。”
陈伟令关庆放人,关庆不敢不放,高逑却有些得寸进尺。
“三殿下,那下官犬子怎么办?是不是一并放了?”
高逑想得真美,想一万两捞两个人出来,陈伟焉能答应。
“高廷尉,饭得一口接一口吃,你怎么贪上了?先回吧。”
陈伟拒绝,且要高逑走,高逑不敢再妄言,接了娘子赶紧走。
陈伟回头看了看关庆。
“高廷尉说的没错,你胆真不小,敢搜廷尉府,敢抓廷尉府的人,你这么一闹,让高廷尉成了一个笑话。”
关庆不敢认自己胆子大。
“三殿下,实在是那高衙内太放肆了,作恶半个建康城,末将只是想为民除害。”
是吗?陈伟有点不信,将银票递给关庆。
“先扣着高衙内,这一万两给你,你拿去买套宅子,别总是住公主别院,很容易惹人闲话。”
语罢,陈伟和随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