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迅速汇合,云娘指尖刚抠住冰窝边缘,盐工凿的蹬脚窝突然渗出黑水。
里正叔甩出烟锅勾住她腰带:\"当心冰蚀!\"话音未落,冰层裂缝里\"滋\"地窜出硫磺烟,二十八个盐工灯笼顺着暗河漂来,火苗竟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闭气!\"白玉兰撕下半幅裙摆浸入冰水。灯笼撞上冰壁的瞬间,裹在灯罩里的硝石粉遇水爆燃。
大黄突然从冰窟窿里窜出,叼着浸透卤水的麻绳套住三人腰身。追兵的铁爪钩擦着云娘发髻飞过,钩尖上的磷粉在冰面烧出焦黑印记。
暗河突然传来闷雷声,二十八个铸铁闸门同时震颤。
云娘怀里的铜砣突然发烫,盐晶在冰面折射出二十八星宿的排列。
里正叔烟锅头猛击冰层:\"震位有机关!\"
冰面应声碎裂的刹那,三人坠入盐工运货的竖井。
井壁盐砖突然翻转,露出二十八根青铜滑竿。白玉兰甩出冻硬的滑竿,刮擦出的火星点燃了沉积的芒硝。
\"抓稳!\"里正叔用烟锅杆别住齿轮。
滑竿急速下坠时,云娘看到井底闪烁的铸铁闸门——门缝渗出的卤水正腐蚀着承重链。
大黄突然咬断三根牵引索,坠落的盐包砸在闸门机关上,二十八根青铜插销同时弹起半寸。
闸门抬升的瞬间,暗河倒灌的冰水裹着三人冲进盐窖。
云娘撞在盐垛上,怀里铜砣正巧磕开暗格。二十八个陶土罐滚落盐堆,罐口封泥遇水化开,涌出的粗盐粒竟自动排列成河道图。
\"东北艮位!\"白玉兰用银簪挑起盐粒。里正叔烟锅猛敲地面,震起盐砖下的桃木闸板。追兵火把照亮盐窖时,大黄突然跃上闸板,二十八个装满苦卤的皮囊同时破裂。
酸雾腾起的刹那,云娘翻开浸透的油布包,里面的地图在火光中显出新路线,直指盐窖顶部的通风口。
白玉兰甩出发带缠住铁链,三人借力荡向暗道的瞬间,追兵的火把引燃了沉积的沼气。
爆炸气浪掀翻盐垛,二十八根运盐滑索绷得笔直。
云娘抓住晃动的盐斗,斗底龙纹突然与滑索铜环严丝合缝。里正叔烟锅头猛磕制动栓,盐斗载着三人冲进通风口,大黄紧随其后。
暗道尽头传来齿轮咬合声,二十八个铸铁秤砣悬在头顶。白玉兰银簪突然脱手,正巧卡住机关转轴。
云娘趁机将铜砣按进墙缝,盐晶簌簌掉落处竟显出水道暗门的轮廓。
\"西南巽风!\"里正叔烟锅敲碎最后一块盐砖。暗门抬起的瞬间,追兵弩箭钉入门框。大黄突然窜出,叼着浸透卤水的绳索缠住弩机扳手。云娘翻身滚进暗门时,包地图的油纸结成冰被捏成碎片,恰好蒙住追兵头目的眼睛。
暗河支流在脚下轰鸣,二十八个盐工筏子被铁链锁在礁石上。白玉兰斩断三根铁链,筏子顺流而下撞向追兵小船。里正叔烟锅头猛击水面,震起的盐雾里突然显出盐运司的官船轮廓。
\"接着!\"云娘应声接过冻硬的账册。
官船桅杆突然垂下绳梯,二十八面盐旗在月光下猎猎作响。追兵火把照亮船头瞬间,官仓里飞出二十八个铸铁盐斗,正巧卡住所有追击的船桨。
大黄突然对着黑水峡狂吠,峡口升起二十八盏血红灯笼。
白玉兰展开最后那张地图,矾水画的山势图竟与灯笼排列完全重合。
里正叔烟锅头敲响船钟的刹那,整条暗河突然改道,官船顺着新辟的水道冲出了包围圈。
月光下官船甲板突然裂开二十八道细缝,青黑色卤水裹着盐晶涌出。大黄前爪扒住裂缝狂吠,獠牙间突然迸出火星。
云娘怀中的铜砣\"嗡\"地发出共鸣,船底青铜铸件竟浮现出二十八宿星图。
\"船椽有夹层!\"白玉兰银簪刺入甲板缝隙,簪头雕花正卡住星图角宿位置。里正叔烟锅头猛击主桅,震落的盐粒在星图间滚成蜿蜒水线——正是太子密令标注的逃生水道。追兵的火箭擦着船帆掠过,箭杆硫磺囊遇浪炸开,却将暗河照出二十八处反光。
\"是盐运司的伏兵!\"白玉兰突然扯开浸透的袖口,矾画地图遇卤水显出新墨迹。二十八个青铜环应声沉入河底,官船吃水线突然抬高三寸。云娘握紧发烫的铜砣,看见星图纹路正渗入船板接缝,将整艘船染成青铜色。
暗河水突然倒卷,二十八盏血红灯笼浮出水面组成箭阵。
白玉兰银簪划破掌心,血珠弹在星图心宿二位置:\"开闸!\"盐运司战船竟从两岸盐山裂口冲出,船头铸铁撞角正对着追兵侧翼。大黄突然跃上桅杆,犬吠声震落檐冰封住敌方火铳口。
\"西南坤地!\"里正叔烟锅杆劈断舵锁。官船借着倒流河水急转,船尾青铜星图与伏兵船首的铜砣印记轰然相撞。
云娘怀里的铜砣突然裂开,露出半枚虎符——太子暗桩抛来的绳梯正卡在震位青铜环上。
盐工骷髅突然从水下攀住追兵船舷,指骨间缠绕的运盐索结成绞网。
白玉兰甩出地图残页,遇磷火显出的河道图竟与官船航线完全重合。里正叔烟锅头猛磕船钟,二十八道水闸同时开启,将追兵船队冲进布满芒硝的岔道。
\"接应到了!\"云娘抓住虎符闪烁的绳梯。
盐运司战船突然射出二十八根青铜链,链头铜砣正嵌入追兵甲板的星图凹槽。大黄叼着燃火的账册封皮跃入敌船,火苗顺着硫磺痕迹窜进火药舱。
暗河尽头传来龙吟,太子亲卫的玄铁船破开冰层。白玉兰银簪最后那点矾水甩在星图上,二十八个盐工骷髅突然列阵沉入水底——它们缠满水藻的肋骨间,赫然卡着追兵头目们的腰牌。
玄铁船头青铜弩机突然转动,二十八支闪着盐晶的弩箭锁住追兵退路。
白玉兰将染血的银簪插进星图昴宿位,船底竟传来齿轮咬合声——整条暗河的卤水开始结晶,追兵船桨瞬间裹上厚厚盐壳。
\"收网!\"里正叔烟锅头撞响船帮。
太子亲卫甩出二十八条玄铁链,链头铜砣正卡进敌船龙骨接缝。
太子在船上印鉴的磷光。云娘抓住晃动的虎符,发现盐晶正在玄铁船甲板上铺出运盐古道图——正是三年前白玉兰父亲押送官盐的路线。
\"起闸!\"白玉兰银簪掷向暗河漩涡。二十八尊盐神塑像从水底升起,手中铜秤砣正卡住追兵桅杆。里正叔烟锅杆猛敲船钟,盐运司战船突然横摆,船舷探出的青铜滑槽与玄铁船接驳成桥。
太子亲卫手持铜砣印信跃过船桥时,追兵火药舱突然自燃。大黄叼着浸透卤水的缆绳窜上敌船,火星顺着盐晶轨迹窜进二十八处箭舱。白玉兰染血的掌心按在星图心宿位,整条暗河的盐工骷髅突然列阵托起玄铁船。
\"东北生门!\"云娘抛出裂开的铜砣。虎符突然与船首青铜星图严丝合缝,暗河尽头的岩壁轰然开启,露出布满盐晶的官道。盐运司战船射出二十八根青铜桩,将追兵船队钉死在结晶的河床上。
玄铁船冲进官道的刹那,白玉兰抽出簪中暗藏的盐引契书。月光透过契书孔洞,在岩壁上映出二十八处屯兵谷的方位——正是三日后太子围剿私盐贩的总攻路线。里正叔烟锅头磕响船帮的瞬间,最后那盏血红灯笼在追兵船头爆开,将罪证烧成盐柱上的二十八道焦痕。
官道两侧盐晶突然爆出二十八簇磷火,将追兵的信号弹尽数吞没。白玉兰指尖抹过银簪裂痕,沾着的卤水竟在契书上蚀出密道暗纹。玄铁船头青铜星图骤然大亮,照出岩壁上二十八处新凿的运盐栈道。
\"收鞘!\"里正叔烟锅杆横扫船栏,震落的盐粒在契书投影中化作箭标。太子亲卫同时扬起铜砣令旗。
追兵残船突然被暗流卷起,船底附着的盐工骷髅眼窝红光连成星宿图。云娘怀中的虎符剧烈震动,玄铁船甲板裂开二十八道细缝,涌出的盐浆瞬间凝固成拒马桩。大黄突然窜至船尾,犬爪拍中某块泛青的盐砖,整条官道的卤水突然开始沸腾。
白玉兰将契书按在星图参宿位,盐雾中突然显现二十八骑重甲轮廓。\"是父亲的亲卫营!\"她染血的衣袖拂过弩机,盐晶箭矢竟自动校准追兵咽喉。里正叔烟锅头猛磕船钟,钟声震碎岩顶冰锥,坠落的尖冰正巧刺穿追兵风帆。
追兵玄铁船突然横转,船舷探出的青铜滑索与栈道机关咬合。云娘翻出盐斗里的铜砣残片,发现上面的龙纹正与契书暗合。追兵头目举刀劈来的刹那,二十八具盐工骷髅突然破水而出,发黑的指骨死死扣住刀背镔铁纹。
\"兑泽位!\"白玉兰银簪掷向沸腾的卤水池。契书突然自燃,火光里显出的运盐图竟与栈道冰晶折射的光斑完全重叠。里正叔烟锅杆挑起船帆缆绳,浸透硝石的绳索遇风即燃,在追兵阵中烧出二十八宿的焦痕。
官道尽头忽然传来号角,二十八面玄龙旗刺破盐雾。太子亲卫同时吹响铜哨,栈道暗门里滚出包铁盐车——每辆车辕都嵌着与虎符对应的青铜凹槽。大黄突然跃上领头的盐车,犬吠震落檐顶冰凌,正巧卡死追兵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