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悠悠流淌，三年又过。
虽然没有将整个天下重新打碎重铸，但清扫燕国旧党腾出来的利益和生产资料，也足以让这个古代生产力时代喘上一大口气。
初定不久的天齐国渐渐走向欣欣向荣。
哪怕有楚国趴在天齐国身上吸血，大量的世家与天齐国共分天下。
但一场小盛世依旧来了。
甚至有天齐帝时不时的出手，以先天宗师之尊亲赴国内各地平叛，乃至清理一些‘贪官污吏’。即便是再沸反盈天的叛乱也逐渐平息。更是让天齐帝渐渐有了圣人圣君的名号。
百姓总是健忘的，没人在乎头顶的皇帝是谁，他们只在乎距离他们最近的吏员盘剥是不是变少了。
或许一两代之后就再无人记得那曾经的燕国，或者只是痛骂几句前朝，乃至歌颂当朝。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
这几年各地的乱象渐歇，但爆发出来的事端却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加的趋势。
燕国端坐天下近三百年，总有些忠臣旧部，漏网之鱼，在这些年之中疯狂搞事。
天齐帝在外平叛之时，曾经数次遭遇刺杀，甚至就在不久前更是遇到了大量火药，强者埋伏，差点真的身死，震动了朝野。
当然，相应的，那一次的后果便是爆发了一次席卷天下的大清洗，真正彻底将一些燕国旧党连根拔起，渐渐再无声息。
“说来，也多亏了当今陛下英明神武，才让吾等此生能够尝一尝这前朝皇女神妃的滋味！”一名粉头油面一看就是银枪蜡头的青年嘿嘿一笑，抱着怀中还有几分贵气的少妇上下其手。
一旁许多世家贵子，骄奢豪富也是纷纷赞同开口。
“不错，那燕党当年连陛下的祖父都敢迫害，也活该他家妻女世世代代为娼！”
“是极是极，吾等也能好好享受一二！”
“说起来，当初那曾经使得那前朝伪帝驾崩的端妃不也在这妃雪台之中竞拍过，据说真是仙姿神骨，难怪那伪帝最后会死在那端妃的床上，只可惜竟然被苏相给买去了！哎！”
“还苏相，这老家伙是前朝宰相，还支持过前朝皇子夺嫡，能坐这么久位置已经是为了平衡给他面子了，他要是聪明早该下了，这老东西跟本少爷抢女人，真该死啊！”一名明显家世不凡的青年狠狠地呸了一声，话语话外都是嫉妒。
只是说完就有人拉了拉他，摇头道。
“别乱说话，别忘了，苏相虽然落魄，但到底还与方家有几分干系！”
那青年闻言僵了僵，但还是掩饰心虚的道。
“这有什么，谁不知道方家那位风流，而且多子多福，真有什么联系也不会太大！”
“更何况，那可是端妃啊！”
越说，青年就越理直气壮起来了。
在场许多人闻言眼中都是闪过赞同。
听说那端妃可是当年燕皇最宠爱的嫔妃，当年就是在端妃的床上一病不起，简直传奇。
能够来到此地的人物都非寻常，美色对于他们来说唾手可得，但他们还是乐意来此妃雪台，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这种前朝皇室的身份加持，那才真的带感！
当今圣人与燕国有大仇，这才有了这等羞辱贬低，他们怎么好错过。
只可惜这两年稍微有身份的前朝皇室都差不多消化光了，让他们惋惜的很。
不过也差不多了，前朝皇室关系近的也就那么点人，权贵又多，妃雪台能够支撑到现在，都已经是叶龙渊大方了，把那些皇子的妃嫔们都塞了进来。
“说起来，圣人陛下也不留几个？乐敌人妻女不正是喜事！”
“听说是后宫中有位厉害的主！”
“嘘，慎言，不要命辣！”
妃雪台中，诸多权贵肆意享乐。
方源端居雅间之中，将一切收入耳底，倒也有几分乐趣，身旁一名端庄正派，但又美丽若神妃仙子的女人斟酒逢迎。
若是此刻外界有人来此察觉，就会发现正是他们先前诉说的端妃。
只可惜方源已经有些腻了，这端妃是从自己那便宜老丈人手里流入到自己身边的。
苏子健是燕国宰相，甚至还有几分燕皇心腹的意味，乃至还支持过皇子夺嫡，在当今的天齐国可太致命了。
也就是幸好因为方家为了送走族人也参与了夺嫡，乃至意外和苏子健搅和到了一起，再加上方源的事情，与方家有几分情分。
乃至还有当今的叶龙渊根基不稳要与世家共治天下，才让他活了下来。
但即便如此，苏子健的问题也很大，随时可能倒台。
新朝已经开辟三年，加上前面的六年已经是九年，朝局已经稳定，已经渐渐用不上苏子健了。
现在连这些痴迷享乐的世家子都敢嘲讽他可想而知问题。
而连世家子都看得清，这名宰相不倒翁自然也早有察觉。
数年前便是提前准备了许多，努力倒向方家的同时，也顺便与方源有了更多来往，试图加强联络。
三年前方源刚刚回归京城，早就打理好的‘礼物’端妃连同一些皇室贵女，郡主就送到了方源的府上。
方源虽然不是很在乎，但方家方面既然已经跟苏子健达成了合作，倒也没有拒绝。
而且老丈人主动给女婿送女人，不也挺有意思的。
当晚方源就把端妃几女送到了苏小妹的面前，苏小妹当场红温了。
然后不久之后，终于给方源添了一子。
不过这么几年过，方源也渐渐腻了。
哪怕端妃十四岁进宫，如今也过去十几年，也三十了，虽然对权贵保养不算什么，但方源已经没了想法，若非今天方神秀突然说要请自己宴饮，还神秘兮兮的让自己带上端妃，他都快忘记了此女。
面前，方神秀也已经步入壮年，三十有余，已经更加成熟起来。
周围七八个方家嫡传子弟围绕，已经渐渐成了大人的模样。
只见方神秀左拥右抱哈哈笑道。
“今时今日，我才明白族兄当年的乐趣，当真是多走了十几年弯路！日前我一念入一流，方知武道用尽不过如此，人生尚且还需得意！”
方神秀的话语说着意气风发，但又隐晦暗间仿佛有几分惋惜。
很明显，这尊曾经意气风发，痛斥方源堕落的年轻人，随着境界多年的蹉跎，已经渐渐沉稳下来。
十年前他便已经是二流圆满，但十年后才是堪堪破入一流，已经让他渐渐清醒。
虽然如此的一流强者，未来也有望顶尖高手，但先天宗师已经渺茫无踪。
这样的一盆冷水足够让这尊年轻人变得务实，乃至这些年都在疯狂的拉拢各脉各家子弟，才有了如今的声势与淡然。
身旁众方家子弟看不出太多，对于他们来说一流强者已经斐然，连连恭贺，引得方神秀的脸上笑容都真切了几分。
方源也随大流的说了几句，但也不急。
因为他知道方神秀这般邀请自己可不单纯的是为了庆贺的。
而果然很快面前的方神秀便是继续开口了。
“让族兄见笑了，族兄多年前便是步入一流，如今过去十余年，怕是距离顶尖高手也是不远了！如今却要见神秀在此卖弄这点道行，实属不该！还请族兄见谅！”
方源隐隐知道对方的想法，但面上却还是配合的笑道。
“怎会！我也不过是占了一些运气，二流步入一流需要贯通任督二脉，乃是一道天堑，要么得天材地宝强行贯通，要么气运一致，自然感入！”
“何以来衡量强弱！”
“一入一流，未来不过些许内力积累，已经海阔天空！神秀有此状，并不为过！”
“当年为兄也是破入了一流之后，开始纵情声色的。”
“至于顶尖高手，我还有些年轻，倒是不急着这些！”
听着方源的话，方神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但还是开口道。
“无论如何，族兄愿意与我祝贺都当感谢！”
说着，方神秀当即拍了拍手。
下一刻，帷幔背后一大一小两道姿容绝美，贵不可言的身影缓缓走来。
甚至对于方源来说还有些眼熟的同时，还让端妃面色微变。
端妃下意识地张开樱桃小嘴。
“阿宁，怎会！”
但刚刚开口，端妃就知道失言，捂住了嘴。
方源目光微动，没有责骂。
倒不是因为端妃如何，而是因为他回想起来了那大的那个的身份。
方源犹记得十余年前，他刚到京城之时，让方家族长替自己挑选妻妾，给了不少选择。
有高门贵女，有大家闺秀，有宰相次女，有将门虎女，甚至还有皇室郡主......
当时方源都挺满意的，想要全都娶了。
当时的方家族长为了算计方源，帮了他一把，的确基本就将那几家贵女都定下了。
其中就连宰相嫡女都是收入囊中。
但恰恰也是如此，有一女却是错过了，那就是其中的皇室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