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去询问那几家死了天鹅的养殖户，由于米勒平日里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处理委托都表现得非常完美，所以米勒在天鹅镇的名声不错，几家天鹅养殖户都愿意给米勒面子。
见到米勒登门拜访，也都客客气气地将米勒迎入家中。
但是一听米勒是来询问，最近是否有天鹅意外死亡的事件发生。
那些天鹅养殖户就变了脸，要么打个哈哈揭过，要么矢口否认，更有甚者直接要将米勒赶走。
走在返回的路上，卡拉巴斯愤愤道：“那些家伙是什么态度喵，明明老大你之前帮过他们不小的忙。”
米勒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这样子，只能说明他们损失不小。”
“喵？老大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卡拉巴斯疑惑问道。
“这些天鹅养殖户只是生产天鹅绒等原材料，他们一般都会和固定商人签订合同。但是如今天鹅镇已经有差不多四分之一的人在养殖天鹅，供应远远大于需求，当然这只是商人的说辞，他们是为了压低收购价格才会这么说。不过养殖户们不懂这些，他们想要保持自己家的高产量，所以就会隐瞒损失，将死掉的天鹅用来生产原材料。”
“原来如此喵，但是那些家伙的态度太不好了。”
米勒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在想，那只白色的大鸟是出于什么目的屠杀天鹅的。
看那几家天鹅养殖户的表现，天鹅估计死了不少，那只大家伙已经完全不是出于捕食的目的杀死天鹅了。
走进房间里，米勒坐在他日常思考的沙发上，拿出那颗嫉恨之种。
看着包裹在暗红色薄膜里的雏鸟尸体。
“所以那只正在恶魔化的禽鸟是只什么鸟？”米勒低声道，“出于‘嫉恨’的目的，所以才大肆屠杀天鹅吗？”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布莱泽将门打开，老渔夫格伦佝偻着挤进了门框，他的一双羊皮手套上沾着冰渣和暗褐色的血渍。
“米勒先生，湖边的天鹅……全都被开膛破肚了。”老格伦摘下结霜的羊毛帽，露出被寒风割裂的脸颊。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去捕鱼了，今天眼看着天气不错，就打算去凿冰钓鱼，看到了冰面上全是羽毛和肠子——就跟特么的一个屠宰场一样。”
没有丝毫犹豫，米勒站了起来说道：“位置在哪？”
“就在天鹅湖边上，走吧，我带你去。”老格伦又戴上羊毛帽子，率先走了出去。
结冰的天鹅湖像是被巨兽啃过奶酪，冰窟窿周围散落着残缺的翅膀，半融化的血冰里还镶嵌着几颗带着倒钩的利齿。
天鹅的内脏被堆放在冰面上，摆成了诡异的形状，二十几只天鹅的皮囊则被摆放成了扭曲的姿势。
但是内脏的数量明显和天鹅的数量对不上。
咔嚓。
米勒的靴子碾碎了半截冻僵的天鹅颈骨，他走向冰窟窿，站在边缘处，向下面看去。
却见成群结队的天鹅尸体在湖水中漂荡，尸体残破不堪，它们被粘合在了一块，如一条大鱼一样在水中漂荡。
米勒蹲下身，用手丈量冰层的厚度，发现足足有一米厚，但看着冰窟窿边缘没有裂纹，不像是被砸开的。
米勒又想到焦羽狂雏和母鸡玛丽莲夫人带的火焰，便猜测应该是用火焰烧出来的窟窿。
“若是如此，那火焰也挺猛的，还是着控制力，啧啧。”米勒摇摇头，他又弯腰拿起一颗利齿，让布莱泽闻一下上面的味道，然后又从系统空间将那片从白色大鸟身上掉落的羽毛拿给布莱泽。
“是同一只生物。”布莱泽点头确认。
“通过这颗牙齿上的气味残留，能判断出是多久之前的吗？”米勒问道。
布莱泽闭上眼睛，他翕动鼻翼，捕捉空气中残留的气味，和利齿上的对比，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应该已经有两个小时了。”
“有两个小时了吗，”米勒略带失望道，“那个时候我们应该还在询问第三家养殖户，如果现在根据气味追踪也不好追踪了吧？”
布莱泽点头：“是的，湖上风很大，气味也被吹散了不少，而且那个家伙如果直接飞走，那就更不好追踪了。”
“那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搜寻一下这个现场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的情报。”米勒说道。
这时候老格伦突然插嘴问道：“米勒先生，听你这么说，看来你知道杀死这么多天鹅的怪物是什么东西？”
米勒看向老格伦：“今天上午，村外农场的安德烈发现他养的鸡出了些问题，我去帮他解决麻烦，后面在天鹅森林里见到一只白色大鸟。你见到过一只体型比天鹅还大的大鸟吗？”
“好家伙，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鸟，也就是那年的天鹅展上见过的一只差不多有成年人那么大的天鹅，除此之外也没见过别的了。”老格伦说道。
“这样吗，不过老爷子，你这两天就不要外出捕鱼了，万一那家伙再来跟它撞上面就不好了。”米勒说道，他将手放入口袋，实则从系统空间里拿出几块钱。
米勒拿起老格伦那只满是冻痕的手，将钱放在他手上，说道：“这些钱你先拿着，要是没吃的，我家里还有一些面包，等我回去之后就给你送到家里去。”
老格伦连忙将手从米勒手中抽了出来：“这哪能这样呢，分明就是我来拜托你的，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米勒直接将钱塞入老格伦的口袋里：“本来我就打算找那只家伙的，你这也算是帮我提供了线索，收下吧。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留在这里帮助我们寻找线索吧，以你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阅历。”
老格伦将手放在口袋上，沉默了几秒之后，重重点了点头：“好，那我就留在这里帮助你们寻找线索。”
“好！那我们就分开搜寻。”
几颗带着倒钩的牙齿无法确定那只大鸟到底是什么物种，那明显是恶魔化之后生成的器官，在无法确定实力的情况下，还是可以先确定原生物种。
十分钟之后，卡拉巴斯在一只天鹅的尸体下面，找到了一滩混杂着利齿和羽毛的烂肉。
烂肉不止有一种生物的肉，经老格伦判断，里面有鱼肉牛肉猪肉甚至还有昆虫的尸体。
“这滩东西应该是那家伙吐出来的，”米勒说道，他捡起一片混杂在烂肉中的羽毛。
羽毛很奇特，上半是白色的，下半是灰黑色的。
“天鹅的羽毛应该不是这样子的吧？”米勒问道，这时候正好卡拉巴斯拔下来一根天鹅的羽毛递了过来。
一对比果然不一样。
“那看来这羽毛就是那大家伙的了。”米勒说道，他将羽毛给了老格伦。
“老先生，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动物的羽毛吗？”
老格伦接过羽毛仔细看了看，然后又拿起一根天鹅的羽毛，两相对比，说道：“这应该是鸭子的羽毛，鸡毛细且柔软，鹅毛厚实毛杆比较粗，鸭毛较短，比较紧凑。”
这时候布莱泽突然喊道：“先生，这边。”
米勒走过去，看到布莱泽指着地上的一个带蹼的脚印说道：“刚才我嗅到这一块有比较奇怪的味道，然后把上面的冰敲开，就出现了这样一个脚印。”
“看来就是鸭子了……”米勒摸着下巴沉吟道，他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鸭子变成的白色大鸟，喜欢屠杀天鹅，还跟“嫉恨”有关。
这不就是丑小鸭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