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老爷子早些年跟着爷爷打过越战,老爷子那边既然张口,爷爷也不好拂了对方面子,但经过这次,白家的面子也用的差不多了,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刘新舰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对刘新瓷做出保证。他们家重视感情,但既然有人要给这份感情定一个价格,那顶多也就是一次见面的机会。
说完以后,刘新舰扯开话题道:“宋辰真的懂医术?”
当时宋辰救人的过程很快,手法更是闻所未闻,虽然宋辰对病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他的手法太过稀奇,他也不确定那人究竟是不是被宋辰所救。
如果这是巧合,那老人刚好自己就醒了,只能说这小子不仅运气好,而且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游刃有余。
如果他是真的有这本事,刘新舰吸了口凉气,三两下就能让中风患者度过危险,从昏迷中醒转,这得是怎样的手段?
“嗯,他很厉害”刘新瓷回忆着那天同事给她讲述宋辰把她救上来的情形,甚至两人还专门驱车前往现场,当她再次身临其境看着那道沟壑,心中仍旧后怕不已。
那道沟壑两边长满杂草,自己滑落时身体紧贴崖壁,落地点刚好在一堆枯草之上,而后反震力将她扔向山沟的水渠,正因如此,自己奇迹般才不至于伤残,只是瞬间晕了过去。
后来他们的猜测是宋辰以前应该参加过攀岩之类的活动,才会练就这样的身手,否则,根本无法解释。
但今天的宋辰再次让她大开眼界,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接连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能是巧合?
“身手不凡精通医术,还懂音乐!真是个有意思的男人!”刘新瓷此时对宋辰的好奇已经达到了顶峰。
此刻,宋辰正在车上,把玩着手中的黑色卡片,听刘新瓷说这东西价值竟然高达32万元,没想到偶然出手,竟然就救了一个狗大户。
唯一的不足就是这卡退不了,否则,32万元码拿在手里他不香吗?
感叹着这趟收获着实不小,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一看是张力的电话。
“哥!出事了!”
电话里张力紧张的声音响起。
“别着急,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听完张力的话,宋辰眉头一皱,上午堡子山上的活终于干完了,一名工人正收拾东西时,忽然从身后窜出来一头野狼,冲到地里就糟蹋园里的药草。
那工人看到后拿起家伙上去赶,结果一人一狼干了起来。
其他人闻声,拿着钢筋和冲压机过来帮忙,可谁知这畜生凶性大发,面对十几个年轻小伙,竟然不逃,露出利齿发疯一般四处撕咬。最后张来城带着村里人赶过来,这畜生才窜到了林子里。
好几个人挂了彩,刚开始的那名工人受伤最重,一条腿可能保不住了。
几人刚把伤员送到市人民医院,宋辰看了看导航,离自己并不远。
宋辰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反常,堡子山虽然背靠秦岭,但是近几年很少听闻野生动物伤人的事件。一般动物见到这么多人,本能的就会躲着点,除非真的生命受到威胁,或者领地遭到入侵,才会选择伤人。
但此刻不是追究这些问题的时候,很快,车子到达人民医院停车场。
按照张力给的地址,宋辰直接到了住院部三楼,老远就看到一群人挤在门口。
“老陈,这事你们必须管!他是在你这干活才受得伤,年纪轻轻就这么残了,以后可怎么生活!”
“就是,必须得赔钱!”
“是啊老板,看你们都是做大生意的,想来也不会在乎这点钱。”
病房里,一个梳着大背头领工模样的人正围着老陈说事。张力、阿海和刚子穿着背心一脸凶相的站在老陈身后。
也正因如此,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始终没说什么过分的言语。
见宋辰过来,张力赶紧迎了上去,脸色不太好看。
“现在什么情况!”
“其他三个问题不大,打了狂犬疫苗,做了包扎,正在观察。”说着他脑袋往里边撇了撇,指了指床上躺着一脸菜色的青年,“就这个伤的太重,右腿估计保不住了,大夫说撕扯的太厉害,韧带几乎全部断,又耽搁太久,回天乏术!”
宋辰看向小伙一脸痛苦的表情,对方毕竟是给自家干活才被咬,这个责任他要承担。
“我先去看看”
小伙伤口已经清理,但还没有缝合,按照医院的治疗方案,是要截肢的,可如果赔偿定不下来,对方不愿意在手术单上签字。
人之常情,宋辰能够理解,仔细看着小伙右腿根部渗人的伤口,韧带的确已经彻底断裂,只存留一部分肌肉衔接,从这就能看出那头狼的凶残程度,绝非一般野兽能够相提并论。
“这里还痛不痛?”宋辰按压着创口下面的那条腿。
青年刚要回答,却被旁边的大背头用眼神制止,支支吾吾的半天,有些畏惧的没有说话。
“我说这位兄弟,大夫已经说了,他这条腿保不住了,若是再不做手术,可能还会感染到肾脏,到时候怕是有生命危险,我们耽搁不起了”
“你们给个爽快话,要是能把这三十万的赔偿金给了,我们现在就签字做手术,要是给不了……”大汉看了看周围,继续说道:
“阿青家里老人都去了,他跟我们出来本就是为了混口饭,这么一大帮人都有家有口的,以后阿青就由你们来照顾了!”
“就是,要是不给钱,就给这小子养老吧!我们没钱养活一个残疾!”
听着大背头如此不近人情的话,这帮工人里大多都脸色冷漠,甚至还有几个站出来帮腔的。
丝毫不顾及往日同在一个施工队干活讨饭的情谊。
刚子一听这话暴脾气就上来了:“你这怂样还好意思当工头,兄弟出了事就一脚踢开,我们还没说啥呢,你这边先开始推卸责任了!有你这么当老大的吗?”
船上名叫阿青的青年面色惨白的听着几人的争吵,仿佛已经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生活的苦难已经快要让他失去活着的念想,一双眼睛紧闭,两行热泪从眼角滚滚落下。
听到刚子这话,大背头也不生气,发出一声嗤笑不屑道:“我能给他找到活儿,让他可以挣钱填饱肚子就仁至义尽了,他现在成了这副样子,你让我怎么办,我是包工程的,不是开善堂的,兄弟你如果大义,就把这小子收留吧!”
大背头说罢就要拍屁股走人,张力站出来横在他面前,紧接着刚子和阿海也默默堵住他的去路,三双眼睛毫不退缩的盯着他,虽然对方人都,但通过这段时间相处,他曾经见到过这三个人早上练功,可能身上都带这些功夫,所以,一直以来,都坚持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没跟这三个年轻人撕破脸。
此刻被堵住了去路,大背头心中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回头看了眼这位刚来似乎能够拿事的年轻人。
“他跟你们有没有签劳务合同?”宋辰站起来,朝大背头问道。
“我们这草台班子哪来什么合同,就一份临时协议”说着,大背头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边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大意是张青,也就是此刻床上躺的青年,自愿加入天虹工程队,工资日结,每天一百到两百之间,具体有工程队负责人按实际出工量来定。
“他之前的工资结清了吗?”宋辰再次问道。
“看这兄弟说的,这一大帮人跟着我每天东奔西跑不就为了这点钱吗,除了今天收工不算工资之外,以前的从没欠过谁的!”
“行,他交给我吧,往后所有治疗费用我出,后半生即便残了,也由我们负责!”宋辰接着又对张力几人说道:“让他们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