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异能觉醒的那天晚上,
部落中许多孩子为萧凡唱歌庆生,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平时安静又有点神秘的少年,刚刚再次撼动了命运的根基。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火堆旁,喝了一碗牦牛奶,吃了一点青稞饼。
天色渐晚,星斗璀璨,满天银河仿佛都在为他庆生。
而他仰望星辰,轻声一笑:
“八岁了啊!”
“还有更远的地方,要走。”
风起,火熄,少年再度出发。
.........
风沙滚滚,天地之间一片苍茫。
西北的边疆,是蓝星最荒凉、最坚硬的地带。
这里没有繁华的都市,也没有仙气飘渺的修行圣地,只有无尽的沙海、孤城残垣,还有那些默默守护这片土地的战士与御灵者。
而近来,在这片边疆线上,悄然流传起了一个传说:
有人在黄沙中行医——他无名无姓,人称“红尘医”。
他骑着一头毛发斑斓的骆驼,带着一只会说话的黄鹂,背上背着一把不知名的旧壶和一口斑驳铜钟。
他不求名、不收钱,只要你真心求救,他便可能在风雪中赶来。
他救过戍边将士断裂的心脉;也曾让临死的孩童在风雪中醒来笑着喊娘;他甚至曾把一位中邪诡化的老人,从“非人非诡”的临界状态中生生拉回来!
有传言说,他是御灵界的老祖转世;也有人说,他是某位异能圣人弟子;
更有人说,他其实就是那位——曾一人镇压鬼火圣、惊动华夏高层的“暗行者”。
但谁也无法证明。
他行踪不定,来无影去无踪。
他那一手“医术”,是为活人续命、为死人返魂、为天命逆转的异中至异!
.........
那日黄昏,边疆哨所被诡异侵袭。
一头巨型“蜃骨诡”,潜入兵营,散播幻象毒雾,使三连士兵陷入沉睡幻境、生死难分。
灵组来援不及,一时间哨所生死未卜。
正当危急之际,一少年身影缓缓步入迷雾。
他未曾出声,仅是弹指之间,一道“归梦指”点在迷雾中央,那头诡异像是被扼住命门,凄厉嘶吼一声后,化为黑烟消散。
他又以“回天”之力,为昏迷数日的连长逆转心脉,令其当场醒转。
当士兵们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已背起铜钟离去,只留下一句:
“风大,别感冒。”
于是,“红尘医”的名声,在边疆彻底传开。
........
而也是在这片沙丘之间,他遇到了那个注定会成为“战友”的人:
张一凡!
赤子之心剑无疆的张一凡!
那天是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
萧凡刚替一名失明老人“开魂重瞳”,
他正要离去之时,在一处烽火废墟上,感受到一道破空剑意——那剑意直如惊雷,浩然正气直冲天际。
“杀!”
高台上,一名少年剑士,衣甲半破,脚踏碎石,正一人独战三只“影诡”。
影诡最怕光,而这片边疆已陷入昏暮中,那少年却靠一口剑,硬生生将诡异压制在昏影之下。
“他又变强了。”
萧凡微微侧目,淡声道:
“不愧是拥有赤子之心之人。”
张一凡,十四岁,边疆驻守少年军人,未入御灵,未契诡异,但凭一口剑,守边数年!
他的剑,没有技巧,没有功法,只有直来直往、舍生忘死!
“好剑。”
萧凡轻轻落地,身影穿过沙暴,一掌按住即将爆体的“影诡”,回天之力涌入,将其体内即将爆发的“诡核”强行压制,然后手指一点:“五行·火”。
轰!
“影诡”化为灰烬。
张一凡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那瘦弱少年,随手甩了甩灰尘,淡淡道:
“你这剑,怎么差点砍断了自己的手。”
“你是?”
“你可以叫我红尘医。”
张一凡一怔,然后正色: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
在“幻面”之下,张一凡并没有认出萧凡。
萧凡抬手,眉心浮现一点金芒,笑道:
“传说归传说,我不过是个,路过的医生。”
“可你不是医生!”
张一凡认真道:“你是战士!”
“医生,也是战士!”
萧凡:“额.....但我不会剑。”
张一凡:“那我教你。”
..........
之后的一个月,萧凡在边疆游走时,常与张一凡同行。
一人剑在前,一人术在后。
剑开杀路,术断生死。
他们联手对抗过半步鬼圣级的“灵咒吞沙怪”,也曾在一座被埋沙下的古墓中,一起掘出千年前的一位“剑灵志士”。
张一凡教他如何握剑,如何出剑,如何不畏死地迎敌。
萧凡则教他如何看天命、如何以心观诡、如何在命运中为“自己”留一线生机。
有时,张一凡会笑着问:
“你看起来很年轻,怎么有时候像个八十岁的老狐狸?”
萧凡无奈乱答:“我八岁,你也十四,还不是都得站在死人堆里活。”
他们从不谈理想,但都知道,他们守着的,是人间的火种。
.........
那日告别时,张一凡将自己用过的剑交给了萧凡。
“这剑,唤作‘赤魂’,我本不是御灵者,留着也没用。”
萧凡接过,眸中浮现一抹稀有的认真。
“好,我收下了。”
张一凡笑道:“将来有一天,我若要你出剑,你可别推辞。”
“可以。”
“你可别死。”
“你也别死。”
风起,二人背道而行。
沙丘之上,留下两个少年身影,一剑一钟,皆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