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苏百里终于来到了沐清雨所说的位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地上散落着一些药材和破碎的衣物,触目惊心。
苏百里仔细查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衣衫褴褛,身上有多处抓伤,鲜血染红了地面。
苏百里心中一沉,连忙上前查看两人的伤势。男子的颈部被抓破,已经没有了呼吸;女子虽然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但也是奄奄一息,随时可能断气。
苏百里不敢耽搁,立刻从怀中掏出两颗珍贵的丹药,分别塞进两人的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精纯的能量,流遍两人的全身。
男子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但是已然没了呼吸脉搏。女子的情况稍好一些,在丹药的作用下,渐渐恢复了意识。
“你…你是谁?”女子虚弱地问道,声音微弱如蚊蝇。
“是来救你们的。”苏百里轻声说道,“你感觉怎么样?”
女子微微转头,看到了不远处男子的尸体,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我的丈夫!他…他死了!”
苏百里心中一痛,他知道,无论他如何解释,都无法弥补女子失去丈夫的痛苦。
“姑娘,节哀顺变。”苏百里沉声说道,“我会想办法弥补你们的损失。”
女子却像是没有听到苏百里的话一般,只是抱着丈夫的尸体痛哭不止。
苏百里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他将女子扶到一旁坐下,然后开始处理现场。
做完这一切,苏百里回到女子身边,发现她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眼神空洞,神情呆滞。
“姑娘,你还好吗?”苏百里轻声问道。
女子缓缓抬起头,看着苏百里,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你说……补偿?”
苏百里心中一凛,他知道,女子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
“是。”苏百里坦然承认。
“是你们杀了我的丈夫!”女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恨意,“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苏百里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姑娘,我弟弟是被邪功控制,并非有意要伤害你们的。我会尽我所能弥补你们的损失,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女子冷笑一声:“交代?什么交代?能让我丈夫活过来吗?”
苏百里知道,无论他如何解释,都无法平息女子的愤怒。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姑娘,我知道你很痛苦,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现在,我先带你去疗伤。”
苏百里扶起女子,准备带她离开。就在这时,女子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苏百里刺去。
匕首的速度极快,直取苏百里的心脏。苏百里心中一惊,连忙侧身躲避,匕首擦着他的胸口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你干什么?”苏百里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再次举起匕首,朝着苏百里刺去。
“我杀了你!为我丈夫报仇!”女子歇斯底里地喊道。
匕首的寒光在苏百里眼前一闪而过,他再次侧身避开,女子的攻击虽然凌厉,却毫无章法,完全是凭借着一股疯狂的恨意在支撑。苏百里心中叹息,他理解女子的悲痛,但却不能任由她伤害自己。
“姑娘,冤冤相报何时了,”苏百里一边躲闪,一边劝慰道,“你丈夫的死,我真的很抱歉,但……”
“抱歉?!”女子尖叫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一句抱歉就能让我丈夫活过来吗?!我要你偿命!”她再次扑了上来,匕首直指苏百里的咽喉。
苏百里眼神一凛,知道再拖下去只会让她更加疯狂。他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女子身后,两指并拢,点在了她后颈的穴道上。女子身体一软,手中的匕首无力地掉落在地,整个人瘫倒下去。
苏百里将她轻轻扶住,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山洞中。他喂她服下了一颗安神丹药,又用真气帮她调理气息,确保她没有大碍。
安顿好女子后,苏百里走出山洞,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小鱼如今被噬灵诀控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必须尽快回去,压制住噬灵诀。
“噬灵诀……”苏百里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
如今,他不仅要面对小鱼失控的局面,还要处理小鱼犯下的罪孽。想到这里,苏百里心中一阵烦躁,他狠狠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粗壮的树干竟然被他硬生生打断。
“该死!”苏百里低声咒骂了一句。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苏百里心中一惊,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连忙御剑而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
当他赶到现场时,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眦欲裂。一个村庄已经被夷为平地,熊熊烈火燃烧着残垣断壁,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的死状极其惨烈,显然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而站在这片废墟中央的,赫然是小鱼。他浑身浴血,双目赤红,手中握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长剑,脸上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小鱼!”苏百里嘶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如同地狱修罗般的少年,竟然是曾经天真活泼的那个孩子。
苏百里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无法将眼前这个嗜血的恶魔与记忆中那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联系在一起。沐清雨呢?她去哪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沐清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他踉跄地走向小鱼,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让他窒息。“小鱼!你……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颤抖,与其说是质问,更像是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