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外,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停在路边,车内,雷震烦躁地敲击着方向盘,不时抬头看向大楼入口。苏百里进去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拍卖会早就结束了,怎么还没出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他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就看到苏百里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只是,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那孩子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苏百里身后,像只受惊的小鸟。雷震一眼就认出,这正是拍卖会上的那个男孩。他心头疑惑更甚,这小子怎么跟苏百里出来了?
苏百里一看到雷震,明显松了口气,快步走到车旁,“走吧,先回去。”
雷震上下打量着小鱼,又看了看苏百里,眼神里充满了疑问。“百里,这……”
小鱼似乎感受到了雷震的目光,身体微微颤抖,更加紧紧地贴着苏百里。苏百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别怕,他是自己人。”
转头对雷震说道:“回去再说。”
雷震虽然满肚子疑问,但还是没有再追问,发动了车子。一路上,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小鱼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
回到医馆,沐清雨正焦急地在门口踱步。看到苏百里从车上下来,她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他,“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拍卖会早就结束了,你怎么才回来?我差点就要去找你了!”
苏百里被沐清雨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我没事,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他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安抚沐清雨,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过了许久,沐清雨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她抬起头,这才注意到苏百里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正怯生生地看着她。
“这孩子是……”沐清雨疑惑地问道。
苏百里这才想起还没跟沐清雨解释小鱼的事情,他正要开口,小鱼却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道:“我……我可以先去洗个澡吗?”
他身上沾满了污渍,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苏百里看着小鱼渴望的眼神,心中一软,“当然可以。”他带着小鱼来到浴室,帮他放好热水,又找来干净的衣服放在一旁。
小鱼看着干净的衣服和热气腾腾的热水,眼中充满了感激。他脱下破烂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踏进浴缸,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他的身体,让他感到无比舒适和放松。
等小鱼洗完澡出来,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原本苍白的小脸也恢复了一些血色。苏百里带着他来到客厅,沐清雨已经准备好了热茶和点心。
“来,喝点茶暖暖身子。”沐清雨温和地对小鱼说道。
小鱼有些拘谨地接过茶杯,小声说了句“谢谢”。
“这孩子叫小鱼,”苏百里对沐清雨解释道,“我在拍卖会上遇到的,他……情况有些特殊。”
他简单地将小鱼的遭遇告诉了沐清雨和雷震,隐去了关于蛊毒的部分。沐清雨和雷震听完,都感到无比震惊和愤怒。他们没想到,在这个看似繁华的都市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黑暗的角落。
“这个组织,一定要铲除!”雷震咬牙切齿地说道。
苏百里点了点头,“我会想办法的。”
沐清雨看着小鱼,眼中充满了怜惜,“以后你就安心待在这里,我们会保护你的。”
小鱼抬头看着沐清雨,眼中充满了感激和信任。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一个可以让他感到安全和温暖的地方。
清晨的阳光透过医馆宽大的玻璃窗洒在地板上,沐清雨提着一只粉色的挎包站在门口,对客厅里的小鱼挥了挥手。
“小鱼,今天姐姐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小鱼正在沙发上拘谨地整理袖口,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眼里透出一丝兴奋,不过随后又有些迟疑,“真的可以吗?”
“当然啦!”沐清雨微笑着蹲下身,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你不用担心别的,今天的任务就是玩个痛快!”
小鱼愣愣地看着她,像是从未听过这样的话。他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怪异而温暖。他迟钝地点了点头,“好……”
待小鱼换好衣服后,沐清雨特意牵起他的手,转头朝站在院子里看热闹的苏百里笑了笑:“我们走啦,你可别想偷懒啊,医馆还等着你看呢!”
苏百里无奈地摊了摊手,“去吧去吧,要是不回来吃晚饭,我就自己打包烧烤了。”
“切!”沐清雨轻哼一声,牵着小鱼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出门后,沐清雨的计划行云流水。她先带小鱼去了儿童游乐园。一到大门,小鱼便被入口处绚丽多彩的旋转木马吸引,那眼神像是要将整个场地都收入眼底。
沐清雨偷偷观察着他的小表情,眼里满是宠溺,“小鱼,喜欢什么就说,一会儿我们一个个玩过去。”
小鱼听罢连忙摆手,腼腆道:“不用不用,我就站着看看就好……”
“哪有这样的!”沐清雨绕到他身后轻轻推了推,“男孩子就该多尝试,走,先去排队坐过山车!”
当过山车呼啸着从轨道顶端俯冲下来时,小鱼的脸从紧张到震惊,最后彻底绽开笑容。他兴奋得像个真正的孩子,挥舞着瘦小的胳膊高声喊叫,“啊啊!好快!好好玩!”
沐清雨在一旁笑得停不下来,她没想到平日寡言的小鱼竟然也有这么爱闹腾的一面。
中午时分,沐清雨拉着累得东倒西歪的小鱼走进了一家肯德基。小鱼一踏进门,就被门口的塑料玩具展示柜吸引了目光。他捏紧了手中的口袋,似乎犹豫着什么。
沐清雨看出了他的心思,“想要那个蜘蛛侠的玩偶?”
小鱼顿时慌张摆手,“姐,我不是!就是看看,不用买……”
话还没说完,沐清雨已经笑着去柜台点单,“小兄弟,别拘束,跟姐在一起,只管放开玩。”
不一会儿,沐清雨端着一大托盘的食物回来,薯条炸鸡汉堡样样齐全,还有一杯大可乐。小鱼看得两眼放光,嘴唇纠结了半秒,不等沐清雨开口,便小心翼翼地拿起了一根薯条,像怕弄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