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那有个石头,别踩着,我们往旁边走。”
“小心门槛,把脚抬高点。”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怀孕要仔细照顾,越小心越好,我还跟嫂子请教了孕妇要忌口的,以后我买菜,孕妇不能吃的咱们绝对不买。”
陆钧尧和沈曼柠从郑师长家回来,就看到在院子里站着的顾文泽。
顾文泽看到来他扶着沈曼柠的腰和手臂。
两人贴着走,眼里划过一抹受伤。
他们感情还是那么好。
如果当初没放弃沈曼柠,今天陪在她身边的人就是自己了吧。
陆钧尧看到他,“你来干什么?”
“小舅,你为什么要让院长把我调回羊城?”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回去?”
“我现在不想回去了,我想留在这。”顾文泽是对他说的,目光却落在沈曼柠脸上。
“在外面等一会儿。”
陆钧尧扶着沈曼柠进屋,
“媳妇儿,慢点,有门槛。”
到沙发旁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顾文泽想起那天去救灾,沈曼柠做完手术呕吐。
难道她怀孕了???
想到几个月后心爱的人就给他生一个表弟表妹,他的心就痛得像是在滴血。
他真恨不得抽当时的自己一巴掌,为什么不不想娶她?为什么和别的女同志走得近?
陆钧尧,“你必须回去。”
“为什么?”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回就回。”
“那我不回去了。”
陆钧尧,“你想清楚了,错过这次,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你父母都希望你回去。”
“他们又不止我一个儿子,我不回去,让他们培养小,我看是你想让我回去,小舅,你是不是害怕了?”
陆钧尧问,“我怕什么?”
“你害怕我抢走小舅妈。”
陆钧尧闻言,皮笑肉不笑。
“我媳妇儿怀孕了,我怕什么?我是怕你给她带来危险,你给她送炸弹,如果她没提前发现,我又不能及时赶回,她们母女一尸两命,我要抵命。”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你这次不走,以后就别想离开这个岛了。”
“我靠自己一样可以,我不需要你帮我。”
“靠自己?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清楚,差点害死我的妻女,还差点连累陆家,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
他一把揪住顾文泽衣领,指节暴突,将人狠狠掼在墙上。
墙灰簌簌震落。
顾文泽喉间挤出半声呜咽,“嗯……”
陆钧尧抵近,眼底戾气翻涌,拳风裹着血腥气,一下、又一下,闷响如擂鼓。
冷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如果这次的抓捕不是我主要负责,你现在就在军事法庭上了。
如果你觉得自己有本事了,就别跟着亲人,去别的地方单打独斗,别靠家里也别靠亲人。”
顾文泽对腹部疼得蜷缩痉挛,“我不走,我喜欢她,我只想远远的看着她,只要她过得幸福,我就开心了。”
“走不走由不得你,滚!”
陆钧尧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朝门口甩去。
顾文泽被摔了个踉跄,后背砸到墙上,捂着腹部仰头发出一声不甘的嚎叫,“啊!”
陆钧尧,“要喊去别处喊,我媳妇儿怀孕需要安静休息。”
“出什么事了?”沈曼柠走到门口,“顾文泽,鬼叫什么?别把我家的墙喊倒了。”
顾文泽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转身落荒而逃。
“媳妇儿,别管他,他很快就会离开这儿了。”
“他要去哪?”
陆钧尧说,“调回总军区医院,让他爸妈管他,我管不了了,以后我就负责教导咱们的女儿。”
“他好像不愿意回去。”
“回不回由不得他,我下午给二姐打个电话。”
“嗯,我困了,想回去休息。”
“好,我陪你。”
……
两天后,鲁省海军总部调来的新政委来到部队。
对方坐飞机到羊城,再坐轮船到南海岛。
陆钧尧揽下接待的活,顺便进城买东西。
开了两辆越野车和一辆大卡车。
各种水果都买了点,饼干糖果孕妇能吃的补品等,还买了很多适合做小孩子衣服的布……买了一大堆。
把东西搬上车,发现多了两罐麦乳精。
“我只买了两罐麦乳精,怎么有四罐?拿错了吗?”
周言谨和萧勇异口同声道:“没拿错,是我们买的。”
“我已经麦乳精,退了吧。”
一罐十几块,这个礼太重了。
萧勇说,“买给嫂子和我侄子或侄女的,又不是给你买的,收下吧。”
周言谨也道:“就是,当叔叔的给侄子侄女买东西是应该的,你要是过意不去,等我们俩结婚,再给我们随个份子钱不就得了。”
陆钧尧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谢了,好兄弟,好好把握机会,争取今年娶上媳妇儿,一定给你们随份大份子钱。”
他也想给媳妇儿补办一场婚礼。
买完东西才赶去码头,轮船还没靠岸。
几人站在码头聊天。
周言谨耐不住好奇八卦的心,“你们说,新来的政委是不是和王政委一样,是被‘贬’到岛上来的?”
萧勇说,“也有可能不想待在北方了,想回南方的故乡,像郑师长那样想在老家养老退休,这叫啥来着?”
“落叶归根。”
对,就是个,他们老一辈都执着这个,像我们村里的年轻人,想走出山村出去闯,去看更大的世界。”
聊着聊着,一艘船出现在海平面。
越来越近,轮船靠岸,放下甲板。
轮船上的人拎着行李下船。
在人群中。
两道白色的身影鹤立鸡群,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身高逼近一米九,身后的年轻高瘦男子拎着两个行李箱。
陆钧尧上前问道:“请问是裴政委吗?”
“我是。”
双方简单自我介绍。
陆钧尧派人去船舱,把其他行李搬上车。
回到部队,先把车开去家属院卸行李。
军车停在家属院门口,军嫂们好奇的出来围观。
“真是奇了怪了,这位新政委就自己带了警卫员过来,没看到其他家属。”
“对呀,看这年纪孩子应该大了,可能有自己的工作没一起带过来,但是媳妇儿不跟着过来吗?”
“这位新政委瞧着才四十多的,之前那两位看着更年轻。个子高鼻子挺,不像南方人,更像是北方人。”
“听说是鲁省的。”
“难怪长得那么高,那个警卫员跟一根葱似的,又瘦又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