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前。
沈曼柠把自己在海边遇到程志远的事告诉陆钧尧。
“我想去看看他们,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夫妻一体他的行为代表陆钧尧的行为。
陆钧尧摇头,“不会,给亲戚送点东西不犯法,要不我请半天假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他们现在的处境不适合高调,我一个人去就够了,等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去。”
“行,代我向黄姨问声好,要不顺便去镇上买点东西给他们送去,帮他们改善生活。”
“我知道的。”
她空间里有,光是搜刮来的就够了,不用买。
“不早了,睡觉吧。”
“嗯,睡觉,现在睡。”陆钧尧突然扑过来抱住她,把她按在身下亲。
“唔唔……”
沈曼柠两手抵着她的胸膛推开她。
“你干什么?热,抱着会出汗。”
陆钧尧手撑着床稍拉开点距离,脑袋却埋在香颈处,“睡觉啊,不是老婆自己说的吗?”
沈曼柠气息微喘,推着他脑袋说,“我说的睡觉是正经睡觉,不是这个睡觉。”
做起来没完没了。
就好像以后吃不到了,没有节制,让人吃不消。
“对夫妻来说,办事也是睡觉,老婆~”陆钧尧埋在她怀里的脑袋乱拱。
沈曼柠细腻的肌肤被扎得发痒,“啊哈哈,别拱了,痒……”
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她也有点想了。
上辈子牡丹,没碰过男人。
她爱死自家男人的能\/干了。
“遵命,老婆。”陆钧尧再次堵住香软的红唇。
“呜,轻点,破皮了……”
……
第二天,在自家菜地里割了一篮子菜,又从空间里拿出搜刮来的茶米油盐面粉等必需的生活用品,把车篮和车尾都挂得满满当当才出门。
这些东西不用放着也浪费了。
骑车去十多公里外的黄玲家,特意挑中午下工时间。
找到他家附近,具体地址是问人才找过来。
院子里有个孩子,是前天在城里看到的那个。
就是这里了。
他们家是被下放的,不像别的工人住自己知家或瓦房,他们一家住在一间矮小破旧的土屋里。
屋顶的瓦片很多是烂的,还有修整过的痕迹,像是会漏雨的。
难怪昨天看到程志远会那么憔悴,从大城市别墅搬到漏雨的土瓦房,巨大的生活落差,谁能不憔悴。
沈曼柠推着车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里,又偷偷从空间里拿出更多米油盐面粉,各种生活用品,直到车放不下。
黄玲在厨房的灶台前做菜,一边添火一边炒菜。
被烟雾呛的,偶尔咳嗽两声,“咳咳……”
记忆中的黄玲烫着一头精致的卷发,没有一根白头发,剪成齐耳短发,头发半白,挺直的背脊弯曲佝偻,才几个月不见她一下老了十几岁。
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肯定吃了很多苦。
她没出声打扰,在院子里和黄玲的孙子程涛说话,“小朋友,在玩什么呢?”
“我在玩石子,姐姐,你是谁?”
“你奶奶是我姨,你可以叫我姑,给你糖吃。”
沈曼柠从兜里掏出两颗糖递给他。
小涛不认识她不敢接,想到奶奶说过不能和陌生人说话,可能是人贩子,害怕的看向厨房立马喊道:“奶,奶,有人……”
“谁啊?”
黄玲应了一声,赶紧端着炒好菜端出来。
她看到沈曼柠,疲惫的神情瞬间染上喜色,眼里带着亮光,“小柠,你来了?来多久了?哎哟,我刚才只顾着忙活,没注意到你,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我也刚来,看到你忙就没打扰。”
黄玲招呼她进屋坐,把手里的炒土豆放到一张满是划痕的破旧四方桌上。
沈曼柠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搬进屋。
“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过来?太破费了,这些我们家都有,你快拿回去,不要不要。”
“黄姨,您之前把我当亲女儿一样对待,给我送过比这好的东西,我没那么困难帮助你是应该的,你快收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不收是不是嫌少呀?”
“没有没有,我们现在哪有资格嫌弃,有就不错了,谢谢,谢谢。”
家里出事这两个月来,头一次有亲朋好友上门,不避嫌,给他们送东西送温暖,心里高兴都来不及。
“我也只能帮上一些小忙,黄姨,你一定要撑住,困难只是暂时的,熬过去,一定会有苦尽甘来那天。”
黄玲说,“我活了半辈子也活够了,最担心的是我儿子孙子,一个精神失常,一个年幼,我们老两口还不知道能替他们遮风挡雨多久,你难得来一趟,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了。”
“你过得怎么样?你爱人对你好吗?”
沈曼柠,“很好,他人不错,对我也不错,是个好男人。”
黄玲点点头,“那就好,陆家军方背景雄厚,能护得住你。像我们这种资本家地主成分的,我认识的都被下放了,运气不好的被分到西北、西南,我家和他大哥家算运气好的了,能分到一块,还在本省,这里也有很多羊城人说粤语,语言相通吧,省了很多麻烦。”
黄玲和她聊了一会儿,才想起要吃饭。
“小柠,你吃了没?要不坐下一起吃。”
“我在家吃了才过来,你们吃吧。”
黄玲让孙子去喊他爸吃饭。
小涛进屋叫人,很快就拉着一个头发拉长,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男子出来。
对方走过来,坐下不动。
碗筷就放在桌上,也不会主动拿,歪着脑袋,嘴巴倾斜,眯着眼盯着沈曼柠。
随后伸手指着她,“谁?没见过……不是,自己人……”
“不是月梅,月梅去哪里了……”
陈月梅是他的前妻,他被批斗下放,前妻供出他保全自己又火速离婚,打掉孩子,大儿子也不要了,抛夫弃子。
他和前妻是高中同学,十多年的感情,对方在他最难的时候抛弃了他们,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
即使精神失常,依旧对她念念不忘。
小涛拿了一个碗和勺子放到他面前。
“爸,吃饭。”
黄玲给儿子盛粥和夹菜,“佑安,那是你小柠妹子,你们以前见过了,好几年没见你忘了不认识了,吃饭,别吓到小柠。”
程佑安学他说话,“好,吃饭饭。”
他使用勺子不利索,吃得慢,一口放进嘴里含很久才咽下去。
沈曼柠观察他的症状,精神受刺激过度脑子迟缓,智商退化,说话口吃,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或许她还能治。
十多分钟后,他们一家三口吃完饭。
沈曼柠跟黄玲私下说,”黄玲,如果您信得过我,就让我试一试给程佑安治病。”
黄玲诧异,“你什么时候学会医术了?”
“有段时间我闲着无聊,经常看医书,有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疾病的治疗方法,如果黄姨相信我,我可以给程大哥医治。”
“会有生命危险吗?”
“不会。”
“好,那你就试一试吧,除了死,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沈曼柠先给程佑安把脉,又检查他的口、眼、鼻、耳朵等地方。
确定初步治疗方案,喝灵泉水、催眠、施针,三管齐下。
黄玲特意请了半天假在家,儿子医治这么重要的事,比工分重要多了。
三个小时后施完针。
拔针,治疗结束。
沈曼柠又给他们留了一茶壶的灵泉水,让黄玲每天给程佑安喝一点。
三天后,也就是下周一她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