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件事情怪我,都怪我有眼无珠啊!”吴东满脸愧色,不住地唉声叹气,那模样仿佛苍老了十岁,话语里满是自责与懊悔。
“东叔,这事真不怪您,是他们狼心狗肺!”王强在一旁,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愤愤不平地说道,脸上的愤怒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恨不得将那些背叛者烧成灰烬。
“是啊,东叔,真不怪您……”众人纷纷附和,声音里带着同仇敌忾,也有着对过往遭遇的无奈。
“这里面肯定有故事。”方楠听闻,心里顿时涌起强烈的好奇心,那些八卦因子在心底疯狂跳跃。但他毕竟是个外人,贸然打听总归不太合适,只能强装镇定,静静地坐在那儿,可眼神里还是时不时闪过一丝期待。
“方楠,让你看笑话了。”吴东摆了摆手,打断众人的话语,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神情,随后话锋一转,“对了,方楠,你们从哪儿来,又打算去哪儿呢?”
“你们接着说啊,我还等着听故事呢。”方楠心里正这么想着,冷不丁被吴东一问。他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行程,当下便说道:“我们从县城过来,准备去h城看看。”
“他们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哼,要不是他们,我们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惨!”王强猛地一拳砸向地面,地上的尘土被震得飞扬起来,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脸上的恨意清晰可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方楠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脱口问道,那眼神里的求知欲简直要溢出来了。
“哎,既然方楠你想听,我也就不怕你笑话了。说实在的,以后还得仰仗你们帮忙,再隐瞒下去确实没什么意义了。”吴东一脸心酸,仿佛那些过往的伤痛又重新涌上心头,他实在不愿再回忆那些痛苦的经历,于是对方强说道,“王强,你跟方楠说说吧。”
“那我来说,事情是这样的……”王强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原来,灾难降临之后,他们和方楠一样,四处收拢灾民,竭尽全力收集物资,带着大伙打造工具,靠着捕鱼打猎艰难求生。虽说物资和猎物不算多,但好歹能勉强维持生计,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沦落到只能靠吃树皮和野菜填饱肚子的地步。
可是,有一天,吴东的侄子吴鹏突然提出要造些船,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带着大家去h城寻求帮助。吴东架不住几人的再三怂恿,再加上对侄子的信任,鬼使神差地听信了他的话,力排众议,带着大家造了十几艘船。
谁能想到,船造好后,吴鹏竟然带着二十多人突然反叛。他们挟持了几个孩子,以此逼迫其他人将物资和铁器全都搬上船,随后扔下孩子,扬长而去,只留下这群手无寸铁、孤立无援的人,在这残酷的世界里苦苦挣扎。
“这都怪我啊,我当时太天真,还以为他和我一样,是真心想带大家去h城,给大伙找条活路。”吴东在一旁唉声叹气,脸上满是自责与悔恨,仿佛那是他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王强等人坐在一旁,低着头,一声不吭。回想起当初,他们或多或少也算是吴鹏的“帮凶”,此时心里满是愧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楠,我求求你,救救我们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你能把我们带出这苦海,哪怕要我的命,我也绝无二话!”吴东突然紧紧抓住方楠的手,那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的眼神里满是哀求,仿佛方楠就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正听得入神的方楠,被吴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拒绝。毕竟,眼前这些人大多是老人、弱者和小孩,带着他们回县城,一路上的安全实在难以保证,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可当他对上那些充满希冀的目光时,心中一软,实在狠不下心拒绝。更何况,自己一开始的初心,不就是想带着大家在这操蛋的世道里闯出一条生路吗?做人啊,最怕的就是迷失自己的本心。
方楠想通之后,嘴角微微上扬,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
“哦……”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与希望,仿佛黑暗的日子终于要迎来曙光。
吴东也露出了久违的欣喜笑容,嘴里不停地向方楠道谢,那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可是,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方楠一盆冷水浇下,瞬间让众人的热情冷却下来,大家的笑容僵在脸上,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方楠扫视一周,看着众人紧张的神情,继续说道:“虽然我答应帮助你们,但是有几个条件得提前跟你们说清楚。第一,帮助你们目前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的同伴们怎么想,我不能擅自替他们做决定,得回去问问他们的意见,才能做最后的决定;第二,如果征得他们同意,你们得以我们为主,一切行动听指挥;第三,绝对不能损害我们的利益,一旦被我发现,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原本还担心方楠会提出什么苛刻条件的吴东,听完这三个根本算不上条件的条件后,顿时喜出望外,一把拉住方楠,忙不迭地答应,那模样生怕方楠反悔跑掉似的。其他人听了,脸上也都重新绽放出笑容。对他们来说,现在的自己除了这条命,已经一无所有,只要能活下去,其他的真的都不重要了。
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将人们的影子渐渐缩短。江边,吴帆等人望着方楠离去的方向,见他迟迟未归,正围坐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着。
“吴帆,我带罗成和张楚去树林里找找看,你带其他人留守这里。”江舟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提议道。
“要去也是我去,你留下来!”吴帆一听这话,立刻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满脸不服气地说道。
“可是,村长交代让你留守的。”江舟见吴帆不同意,赶忙抬出方楠来压他,试图让他听从安排。
“放屁,村长只是让我们在这里等,什么时候说让我留守了?要去也是我去,你身手有我好吗?”吴帆一听这话,更加来劲了,撸起袖子,就要拉着江舟比试一番,那架势仿佛要立刻分出个高下。
最后还是年纪最大的王昌胜赶忙上前,一把拉开两人,开口劝道:“你们要相信村长,他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让我们等,我们就在这儿安心等。再说了,这大晚上的,你们上哪儿找去?”
两人听了,互相冷哼一声,在其他人的拉扯下,这才不情不愿地重新坐回到篝火旁,可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谁也不服谁。
过了许久,一直目不转睛望着方楠离开方向的龙功,突然揉了揉眼睛,大声喊道:“帆哥,帆哥,那边有火光!”
“哪呢?”吴帆立刻起身,顺着龙功指的方向望去,一脸警惕地问道。
“戒备!”江舟则是低声喝道,声音里透着紧张与谨慎。
众人纷纷迅速拿起武器,严阵以待,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龙功所指的方向。吴帆站到队伍的最前方,其余人呈“箭头”状站在他身后两侧,每个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那火光逐渐靠近。直到听见方希的叫声,众人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
“大哥!”
“村长!”
看清方楠的面容后,一行人全都欣喜地围了过去。可当他们看到方楠身边多了三个人时,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疑惑。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吴东、王强、余风腾。”方楠将身旁的三人一一介绍给自己的村民认识。
“方楠,他们怎么称呼你为‘村长’?”围坐在篝火旁的吴东好奇地问道。
“我大哥带着我们建立了‘新手村’,当然是村长了。”靠在方楠怀里的龙功顶着快要闭上的双眼,嘟囔着说道。这孩子为了等方楠回来,硬是强撑着困意,说完话后,两眼一闭,便沉沉地睡着了。
“你们以后就知道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方楠轻拍龙功的后背,看着他们还是一脸疑惑,笑着说道。随后,他又将吴东他们的处境和需求告诉了自己的村民,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村长,你是什么态度,我就是什么态度!”吴帆听后,想都没想,直接回应道,那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对村长的信任。
“对对对……村长你说,我们都听你的!”其他人纷纷附和,声音此起彼伏,那信任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方楠身上。
见到村民如此信任自己,方楠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感动,也有着对未来的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