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餐厅看见许墨之后,许意欢就认定许墨就是自己的哥哥,于是拜托霍之砚约了许墨和苏暖见面。
许意欢一见到许墨就开始情绪激动,尤其是看见许墨左耳后的胎记,“哥哥,你就是我的哥哥!”许意欢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举到许墨面前,“这是你三岁时的照片,看这个胎记的位置和形状!”
照片上的小男孩穿着红色背带裤,站在一棵桂花树下,左耳后确实有一个小小的月牙形胎记。许墨盯着照片,瞳孔剧烈收缩,呼吸变得急促。
霍之砚见状,一把将许意欢拉到身后:\"抱歉,她太激动了。\"他转向许墨,声音沉稳,\"许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许墨机械地站起身,跟着霍之砚走向餐厅的休息区。苏暖想跟上去,却被许意欢拉住了手。
\"苏医生,他真的是我哥哥。\"许意欢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二十三年了,我们找了他二十三年...\"
苏暖看着女孩泪流满面的脸,心中的怀疑渐渐松动。她想起许墨偶尔提到的梦境——一个满是中药味的庭院,一个叫他\"小墨\"的女人...
休息区的角落里,霍之砚递给许墨一杯水:\"你还好吗?\"
许墨的手微微发抖,水杯里的水面荡起细小的波纹:\"那张照片...我梦到过那个场景。\"
\"意欢从八岁起就随身带着这张照片。\"霍之砚的声音很轻,\"她选择建筑专业,是因为小时候看过你画的房子草图。\"
许墨猛地抬头:\"什么草图?\"
\"一张蜡笔画,上面有栋带花园的小房子,门口站着四个人。\"霍之砚观察着许墨的反应,\"你记得?\"
许墨的呼吸变得粗重。那个画面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每次醒来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失落感。他原以为那只是童年对家庭的渴望投射出的幻象。
\"我需要...证据。\"许墨艰难地说,\"dNA证据。\"
霍之砚点点头:\"我可以安排。但在此之前,能否请你先别拒绝意欢?她找了你太久。\"
回到餐桌时,许墨的脸色依然苍白。许意欢立刻站起身,眼中满是期待和忐忑。许墨看着她与自己相似的眉眼,胸口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许小姐,\"他尽量保持声音平稳,\"我愿意做dNA检测。\"
许意欢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冲上前想拥抱许墨,却在最后一刻刹住脚步,只是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衣袖:\"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
苏暖看着这一幕,喉咙发紧。她从未见过许墨如此脆弱又复杂的表情,像是迷路已久的孩子终于看到了家的方向,却不敢确信那是否真实。
三天后,霍氏集团私人医院。
许墨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雨幕。苏暖站在他身旁,紧紧握着他的手。这三天里,许意欢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给他看家庭相册,讲述他走失后家里发生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与他零星的梦境碎片吻合,但他仍需要科学的证明。
\"结果出来了。\"霍之砚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将一份文件递给许墨:\"许先生,比对结果显示,您与许意欢小姐存在全同胞兄妹关系,匹配概率99.99%。\"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许墨盯着报告上的数字,眼前浮现出许意欢给他看的那张全家福——年轻的父母抱着一个小男孩,怀中还搂着一个婴儿。那是他,和他们。
\"哥哥...\"许意欢小声唤道,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许墨终于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妹妹。\"
许意欢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许墨僵硬地拍着她的背,眼眶渐渐湿润。苏暖别过脸,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珠。
霍之砚清了清嗓子:\"还有一件事。\"他拿出一份泛黄的档案,\"这是当年警方调查记录。你走失那天,是跟奶奶一起去的商场。\"
许墨接过档案,眉头渐渐皱起。记录显示,当时许家老太太声称只是转身付钱的功夫,孙子就不见了。但商场监控显示,老太太在儿童区停留了近二十分钟,期间多次环顾四周,最后独自离开。
\"这不像意外...\"许墨喃喃道。
霍之砚的表情变得严肃:\"我让人查了老太太当年的银行记录。在你失踪后一周,她名下突然多了一笔来自海外账户的大额汇款。\"
许墨的手开始发抖:\"她...卖了我?\"
\"不完全是。\"霍之砚的声音低沉,\"更准确地说,是丢弃。汇款人是你爷爷的弟弟,许家二房的老爷子。\"
许意欢倒吸一口冷气:\"二爷爷?他不是早就移民加拿大了吗?\"
\"根据我查到的信息,当时许家正面临继承权之争。\"霍之砚解释道,\"你作为长孙,是法定第一继承人。而二房一直觊觎家族产业。\"
许墨的脸色变得铁青:\"所以他们买通奶奶,除掉我这个障碍?\"
\"恐怕是的。\"霍之砚点头,\"老太太去年已经过世,但二房的人还在。他们现在掌管着许家海外业务。\"
许意欢突然抓住许墨的手:\"哥哥,我们回家吧!爸妈见到你一定很高兴,我们可以一起对付二房那些人——\"
\"不行。\"许墨打断她,声音坚决,\"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许意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想见爸妈吗?\"
许墨深吸一口气:\"第一,我们还不清楚二房现在的势力有多大。贸然回去,可能会给所有人带来危险。\"他看向苏暖,\"第二,我和苏暖的婚礼就在下个月,我不想节外生枝。\"
苏暖握紧他的手:\"我们可以等婚礼后再处理这些。\"
许意欢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可是这么多年了...爸妈每天都在想你...\"
许墨的表情软化下来。他轻轻拥抱了妹妹:\"再等一个月,好吗?我保证婚礼一结束就跟你回苏市。\"他顿了顿,\"而且...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霍之砚上前揽住许意欢的肩膀:\"你哥哥说得对。安全第一,我们需要制定周密的计划。\"
许意欢咬着嘴唇,最终点了点头:\"那...至少让爸妈知道你还活着?他们这些年太苦了...\"
许墨思考片刻:\"可以告诉他们找到了线索,但先别透露具体信息。等婚礼后,我亲自去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