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出所出来,钱主任又带着简述去了粮站,帮他落实了粮油关系。还帮忙将手里剩余的票据换成了本地粮票,又买了五斤玉米面,这才带着他往97号院去。
97号院跟95号院在一个巷子里,都属于帽儿胡同。离雨儿胡同也近,就隔了一条街。
在剧情中,95号院是一处三进的四合院。要是算上前边的倒座房,说是四进也可以。有传闻说95号院曾经是一座王府,但规格不够。
也有说这里是王爷安置外室的地方,这个规格又超标了。更甚者,有人猜测后院的聋老太太就是王爷的外室。
简述觉得这类说法不太可能。清朝末年战乱纷纷,冲突不断,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个腐朽的王朝在走向覆灭,傻得才会往这些人府里钻。
而且,就算大家猜测的是真的,京城经历的王朝覆灭、民国混战、外贼入侵……她一个容华不在的女人,是如何保住这么大的一处院子的?
所以,简述是不相信这聋老太太有什么大的来历。
97号院那边没有独立的院门,钱主任带着简述是从95号院的院门进去,边走边介绍院子的情况。
原来,95号院和97号院本是两个独立的院子。满清入关后,皇帝将95号院赐给了当时的镶黄旗佐领。
后来,那个佐领升了官,有了爵位,就把老家的亲眷也接进了京城,又抬了好几房的小妾。这住的地方自然就不够了,于是他就将97号院买了下来,将两个院子连了起来,还在两个院子中间修了一个花园。
97号院的院门也就是那个时候封起来的。所以从外面看,这两个院子就像是一个院子。
两人走进院内,钱主任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说道:“过了这道门就是97号院的地界了,今天我没什么事,就陪你把院子好好看看。”
踏过亚形洞门,首先是一个10米宽的院子。左手边最大进深14米,最小进深11米。右手边,目测大约150多米。
钱主任将刚才进出的院门掩上,回来时查觉简述视线的方向,说道:“这边是东副院,原本有五六十间房子,因为实在没有维修价值就清除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再次穿过一道亚形洞门。
依旧是一个园子,目测有32米宽,最大进深28米,最小进深20米。地面铺着浅色的地砖,有16米宽。
院中沿着南墙有一排假山怪石,自西向东,由小渐大。会聚于东南角上那与院墙齐平的假山上,假山前边是一座凉亭。站在凉亭中能尽观整个院子。
北边墙体中央,向内凹入8米宽的一段,做成八字影壁,影壁上浮雕圆形福字。影壁两侧,沿墙取中间位置各有一处一平米的裸露地面,应该是给树木或花草留的地方。
简述见这院子空得很,感觉就这么空着实在有点浪费。盖房子?这么大的院子还不够住?
但不利用起来又有点可惜,于是就问道:“钱姨,我可以在院子里种点东西吗?”
“前几年是不让种的,不过这两年政策宽松了许多”,钱主任四下打量了一下,说道:“你要种也得,但尽量不要种什么花啊草的,那都是小资作派,是要被打倒的。”
简述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想种点豆角、茄子什么的……这样平时的菜钱也能省下不少。”
“少种点是没问题的,吃不了还可以送去轧钢厂”,钱主任顿了顿,说道:“要是还有多的,可以送到街道办,我们也有采购任务,可以按市价收购。”
说完不忘提醒道:“千万不能私下里买卖,那是投机倒把,是犯法的。”
其实,投机倒把是1964年才被定性为“资本主义复辟罪行”。在这之前,旨在打击扰乱统购统销和市场秩序的行为。
对于老百姓之间的少量交易是允许的,只是在执行时出了岔子。基层政府在解释政策时,为了方便管理实行了一刀切,将非规定地点的所有交易都定义为投机倒把。
不过这里是影视位面,偶尔出现历史偏差,也是合理范围内。
再过一道亚形洞门,就是宅院的外院。
院子面宽32米宽的院子,进深16米。门洞宽5米。有一间门房和五间倒座房,都是面宽4.5米,进深6米的格局。
门洞对面还保留的原先的影壁墙,上面雕刻是象征着吉祥如意的花鸟图案。
钱主任指着左手边的屋子说道:“这间就是97号院原来门房了。民国的时候,这两个院子被一对兄弟买下来,这间废弃的门房就改成了私塾。”
钱主任指着门房旁边的门洞位置,说道:“原来的院门虽然封上了,但上面的门楣、瓦片还有横梁都还在。你这院子又有单独的街号,完全可以重新把院门打开。”
在亚形洞门的北墙上,有一排铁箱子。
钱主任说道:“这是97号院的电表,每个月的1到5号会有抄表员来核电费。这个院子装了自来水,水表一个安装在厨房里面,一个在厕所那边,一会儿我指给你看。”
右手中间就是垂花门,门两侧各有一块1平左右的花台,当然此时也是空着的。
院子西边还有一道小门。
钱主任说道:“从小门出去,北面是西副院。向南走10米就是厕所,管道跟外边的公厕是通着的。我已经找人疏通过了,可以正常使用。咱们这边的院墙高,厕所旁边还种着一棵槐树,只要咱们这边收拾干净了,就不会异味就飘不过来。”
厕所是南北向的,有8米宽,进深4米,分男女厕。
厕所前面还有一块空地,大约有一百来平。东南角墙上安装了一排自来水龙头,水龙头下面垒着1米高,60公分宽的洗手池。洗手池边上还有一个半米高的水池,应该是用来洗拖布的。
这边的水表是单独的,就在水池边上,外面裹着厚厚的布。
简述跟着钱主任回到外院,从垂花门进到正院,也是《四合院》里常说的前院。
钱主任说宅院这边,就前院最完整。
院子是标准的四合院设计,方方正正的,面阔和进深都是32米。
中间的庭院宽21米,长14米。
院子中间铺“十”字形2米宽的地砖。四角留有空地可种绿植。
正房、厢房各三间。正房带左右两间耳房,东西厢房各带一间南耳房。
“正房面宽20米,进深7米。左、右耳房面宽5米,进深有5.6米”,钱主任说道:“当书房是绝对没问题的。”
两间南耳房也不小,都是一大间。面宽4.4米,进深是5.2米。东厢房的耳房是厨房,里面有灶台和水手池,水表也在里面。
可能是听到钱主任说话的声音,赵秀英和一个胖敦敦的大妈走了出来,两个人一齐喊了一声:“钱主任。”
“刘主任也在啊”,钱主任看见两人,然后给简述介绍说道:“简述,这是帽儿胡同居委会的刘主任。”
“叫刘婶,叫刘婶就行”,刘主任笑呵呵地说道:“你就是简述同志吧,哎呀妈呀,这小伙长得可真俊。我就住在前面的87号院,有事尽管找都婶子,婶子最喜欢你们这些俊小子。”
说着还热情地夺过简述手里的面袋子,说道:“你跟钱主任说话,婶子帮你把这个拿屋里去啊。”说完转身就进了屋子。
钱主任对赵秀英说道:“小赵,简述的行李放好了吗?”
赵秀英说道:“主任你放心好了,刘婶帮我拿过来的,都放在东梢间的炕上了。”
四合院的房间,以梁柱分间,中间是当心间也就是明堂、明间,其左右两侧依次为次间、梢间、尽间。
梢间一般都布置成暖阁或起居室。尽间位于房间两头,隐私性最强,一般是作为佛堂或卧室。普通百姓家一般只有明堂和次间。富贵一点的,会增加梢间。王府以上会建有尽间。
这间正房面阔三间,板板正正,显然当时的主人既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也不是将相王公,不过是家里稍有余钱的富户罢了。
简述客气地对赵秀英道谢,说道:“谢谢赵姐,辛苦你们了。”赵秀英笑着回了句“没什么,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小赵,你和刘主任在这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我带简述先把院子看一遍,交待一下院子的情况。”钱主任说着,就顺着正屋前的连廊向右走去。
“赵姐,刘婶,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跟钱主任去看看。”说完,简述就追上钱主任的脚步。
四合院的最大特点之一就是可以循环往复的连廊。
这个院子的的连廊院院相通,从东边进去,可以从西边回来。院子与院子间的连廊上装有屏门,晚上可以关上。
右边的连廊外有一个月亮门。
钱主任告诉简述说道:“这边的月亮门是通向花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