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先是拿起竹筷,夹起一块铺着鲜红金枪鱼的寿司送进嘴里。他没有急着咽下,而是细细咀嚼 —— 醋饭的微酸恰到好处地中和了鱼肉的油脂感,新鲜的金枪鱼在齿间化开,带着海洋的鲜润,连米粒的嚼劲都透着用心。待滋味在舌尖散开,他才缓缓咽下,抬眼看向对面的中年老板,语气里带着几分真诚:“味道确实不错,醋饭的酸度刚好,鱼肉也够新鲜,吃得出是今早刚卸的货。不知老板在这镇上待了多久?对城镇附近的情况,应该很熟悉吧?”
中年老板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眼角的褶皱都舒展开:“多谢客人这么说!我在这开店快十年了,从年轻时候跟着老爹学做海味,到现在自己撑起这家店,附近的路、周边的村子,还有哪片山头能歇脚、哪处戈壁有水源,基本都摸得门儿清。不知客人想了解哪方面的事?是要找干净的水源,还是想寻个安稳的落脚地?”
飞鸟放下竹筷,指尖轻轻搭在桌沿,没有半分绕弯子的意思,语气直白:“我想打听下,这附近有没有山匪盘踞?”
“山匪?” 中年老板听到这两个字,眼神微微一动,随即目光落在飞鸟腰间那柄陨铁忍刀上 —— 刀鞘虽旧,却透着股压人的沉劲,再看飞鸟一身洗得发白却整洁的忍服,心里立刻有了数。他笑了笑,语气带着点了然:“原来客人是做赏金猎人的?这么年轻的赏金猎人,我在这镇上还是头回见 —— 以前来的,都是满脸风霜的糙汉子。”
飞鸟没有多解释,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身份。
中年老板见他承认,也不再卖关子,下意识压低了些声音,生怕被邻桌客人听见:“要说山匪,还真有一伙。就在城镇向北 20 公里的地方,有片不大的绿洲,叫‘月牙湾’,那绿洲旁边搭了个土寨,盘踞着十几号山贼。听说领头的以前是砂隐的逃兵,是名忍者,手里还有把制式短刀,平时就靠拦路抢过往的小商队过活,附近的村民怕他们报复,都不敢招惹。客人要是找他们,顺着向北的戈壁走,看到那片绿洲,就能找着土寨了。”
闻言,飞鸟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 这伙山贼刚好能用来试试手,也能顺便打探下周边的治安情况。他朝着中年老板微微颔首,语气诚恳:“多谢老板告知,帮了我不少忙。”
“客人客气了!” 中年老板摆摆手,笑着站起身,“举手之劳而已,哪当得‘帮忙’二字。客人慢用,我先去招呼下里屋那桌的老主顾,他们等着要腌鱼呢。” 说罢,便转身朝着里屋走去,脚步轻快。
飞鸟没再耽误,慢慢吃完桌上剩下的五枚寿司 —— 虾子的弹嫩、贝肉的清甜,每一口都透着家常的扎实。吃完后,他从忍具袋里取出几张面额刚好的钱币,整整齐齐放在食盘旁,随后起身,顺手理了理有些歪斜的忍刀带,朝着店门走去。木门被推开时,还带着点老旧的 “吱呀” 声,与屋里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很快又归于平静。
走出城镇,风之国野外的风沙立刻裹了上来 —— 比海边的风更烈,更燥,卷着细小的沙粒打在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在刺,连呼吸都能吸进满嘴的沙砾。飞鸟抬手拢了拢衣领,脚步却没半分停顿,每一步踩在松软的沙地上,只留下浅浅的脚印,可不等他走出第二步,前一个脚印就被呼啸的风沙迅速填平,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仿佛这片戈壁从未有人踏足过。
他抬头望了望北方,天空被风沙染成灰蒙蒙的一片,只能靠着太阳的方位勉强确认方向。确认无误后,他不再停留,查克拉微微附着在脚底,脚步加快了几分,朝着绿洲的方向走去。瘦小的身影在茫茫戈壁中渐渐缩小,最后彻底融入漫天风沙里,只剩风卷沙粒的 “呜呜” 声在旷野里回荡。
两个时辰后,风沙稍歇,飞鸟出现在绿洲外 3 公里处的一片低矮戈壁上。他伏在一块被风沙磨得光滑的岩石后,拨开眼前的枯草,目光透过稀薄的沙尘,清晰地看到下方戈壁间矗立着一座简陋的土寨 —— 寨墙是用黄土混合着干枯的茅草夯筑而成,约有两米高,墙面上满是风吹日晒的裂纹;寨门是用几根粗木头钉在一起的,歪歪扭扭,连缝隙都没填补,门口还站着两个放哨的山贼,正靠在门柱上抽烟,时不时东张西望。
飞鸟粗略数了数,寨子里零零散散有十几个人影,有的在院子里劈柴,有的在屋檐下打牌,手里都握着砍刀、铁棍之类的武器,正是中年老板说的那伙山贼。
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尘,忍刀在腰间轻轻晃动。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他就那样缓步朝着山寨大门走去,脚步平稳,每一步都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门口那名二十多岁的山贼是个普通人,脸上带着道刀疤,手里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见走过来的只是个半大孩子,还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脸上立刻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吐掉嘴里的烟蒂,粗声喝道:“小鬼,眼瞎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滚,再往前一步,老子一刀宰了你,扔去喂沙狼!”
飞鸟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波动一下。右手轻轻扶住腰间的陨铁忍刀手柄,脚下查克拉骤然涌动 —— 不是爆发式的冲刺,而是带着写轮眼预判的精准瞬移,身形快得只留下一道淡蓝色的残影,下一秒便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名山贼身后。
那名山贼甚至没看清眼前的人影是怎么消失的,只觉得后颈一凉,像是被冰刃划过。他下意识伸手摸去,满手都是温热粘稠的鲜血,一股腥气瞬间涌上鼻腔。他想呼救,喉咙里却只能发出 “嗬嗬” 的漏气声,双手死死捂着脖子,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不甘与极致的恐惧,直到最后一口气咽下,目光还定格在远处的戈壁上。
飞鸟冷漠地收回目光,看向紧闭的山寨大门。左手稳稳握住刀鞘,右手猛地抽出陨铁忍刀 —— 寒光乍现,刀身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带着凌厉的破风声。他手腕轻轻一扬,查克拉顺着刀身流转,一道 10 米长的淡蓝色气刃瞬间成型,像一道月牙般朝着寨门斩去!
“轰 ——”
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麻。3 米宽的木制寨门被气刃直接劈成碎片,木屑混着尘土飞溅而起,连寨门两侧的土墙都被气刃刮出一道深深的刀痕,黄土簌簌往下掉。
烟尘弥漫间,寨子里的山贼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跳了起来,纷纷抄起手边的武器,从土坯房里冲了出来。有的光着膀子,有的还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满是惊慌,待看清门口只有一个半大孩子时,惊慌又变成了愤怒,一个个龇牙咧嘴地朝着飞鸟围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哪里来的小鬼,敢砸老子的寨门?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