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闲大喝一声,夺刀后,一脚将刽子手踹飞。
刀身往李正远身后一递。
撕拉!
手指粗的麻绳瞬间被割断。
李正远愣住,嘴上直呼:“糊涂啊!”
“你可是第一次与我相识?”
庄闲笑道,随后将其提了起来,护在身后。
手中滑落一个布包...
扯开线头,手一扬,一大片漆黑粉尘散落。
江校尉推开撞过来的刽子手,迈步向前,抽出腰刀,冲向庄闲。
手上鬼头刀翻转,在粉尘散落,江校尉冲来之际。
奋力挥砍而下!
“喝!”
轰!
刀身擦过黑火药,瞬间燃起一片火星,下一刻一道白炽刀芒,同时斩向江校尉。
“退!”
当!
咚咚咚咚......
江校尉仓促拔刀,正面接了一击劈砍,竟是脚步不稳,倒退了五步。
“你该死!”
自己是成名已久的校尉,掌管一营兵属调配,竟被一个小娃娃,一刀砍退,颜面何在!
怒火中烧,想要全力爆发,冲上前将庄闲镇压时。
只见眼前一片火光,猛然燃起......
轰!
而只是一瞬间,火焰消失,化作一大片浓稠、刺鼻的烟雾。
好似眼前庄闲与李正远二人,消失在了云朵之中。
当当当当!
还未反应过来,又听耳边传来急促的铜锣声。
江校尉寻声往台下看去,瞬间暴怒。
只见那南面锣声响起,‘孝子’急疯子,抽出钢刀,直接将背对着他的兵卒一刀捅穿,又顺势将边上一人砍到。
那八个抬棺壮汉,亦是抽出钢刀,砍翻身前背对着的几个兵卒。
惨叫声混着铜锣声,响彻天际时,看着法场的城卫这才反应过来。
“敌袭!”
“在后面,啊!”
“杀敌......”
整个南面路口已是十几二十个城卫倒地,急疯子带着八个汉子,吓退百姓,奔着吓破胆的城卫兵砍了过去。
噗噗噗,惨叫声不绝于耳!
另一边东侧布商车队,王二彪在铜锣敲响的同时,亦是抽刀,与几名家丁砍杀了上去。
打得城卫措手不及,亦是死伤一片,吓得魂飞魄散!
杀啊!
噗噗!
嘣!
菜市口西路口,一群猎户,在铁坝带领下,竟是直接挥刀砍破城卫的防御,如一把尖刀,刺入对手心窝。
随后将人群逼开两边,迎来两人,往西面离去!
“杀啊!”
三面喊杀声震天响,直到半刻钟以后,边上百姓方才知晓,是庄闲在救人,且布了埋伏。
一时间,群情激奋,纷纷伸手将城卫制住,任由二彪子、铁坝、急疯子三人带队砍杀。
没多久时间,整整两曲,近三百城卫,便死伤一半以上!
说时迟、那时快!
在庄闲救人,逼退江校尉,点燃‘烟雾弹’。到台下锣声响,杀机生,一片城卫被砍倒时,只过了短短几个呼吸时间。
江校尉怒喝:“庄闲通敌!”
“冲撞法场者,格杀勿论!”
“杀!”
军令虽然来得迟了一些,却也起到了作用。
剩下的城卫,立即重新组织,开始形成方阵,有次序的对三条路上的人冲杀。
乌拉乌拉乌拉!
落入下风时,又听见南面唢呐吹响。
‘孝子’急疯子,一脚踹翻冲上来的城卫,大手一挥:
“退!”
在急疯子一把斩马刀垫后时,众人纷纷朝着远处逃离!
身后城卫挤在一团,想要追击,又发现整个棺材挡在路上,挡住去路。
只能开始清理障碍,攀爬过去。
等到落地时,披麻戴孝的‘孝子’早就消失在了远处转角,没了踪迹。
东面王二彪,亦是组织人员撤退,比南面还要早上许多,等到唢呐响起,一群人早就脱离了战斗,狂奔着往城门方向跑去。
最后的西面,杀的人最多,受到的阻碍也最小。
等到迎出庄闲与李正远后,便有组织的撤退。
“该死!”
江校尉见烟雾影响视线,周边喊杀声四起,县令惊吓地躲在桌底下,瑟瑟发抖时,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下一刻,奋不顾身地冲进烟雾,连续挥刀,直到走出那一大片烟雾时,方才确定庄闲救人跑了。
“该死!”
等到视线恢复,往西面看着,早在两里地外的背影,往山路上狂奔而去。
“庄闲你找死!今日看你往哪里逃!”
说完飞身落下法场,收起钢刀,从城卫手上抢过一杆长枪,往左右两边荡开。
在身前清出一条道路后,朝着两个身影追了出去!
“庄闲休走!”
“城卫所属,都给我追!”
江校尉一马当先,冲上了西路,只来得及大声喝令。
身后两条路上的城卫,见刚刚偷袭他们的人,早就跑得没影,自己又被路上棺材、车架挡住去路。
这一听校尉喝令,随即调转枪头,合兵往西路追了出去。
“放!”
倏倏倏!
笃笃笃......
城卫好不容易翻过猎户堵路的货车,下一秒,十几只飞矢,瞬间射来。
冲在最前面的躲闪不急,应声射翻在地。
剩下的城卫急忙趴在地上、杂物后面躲避。
过了许久,见没动静,方才喘着粗气冒头再看。
西路前方,哪还有什么猎户、反贼!
早就逃得没影了。
...
嗒嗒嗒!
碎石路上,庄闲拉住李正远一路狂奔,一开始还能撑得住。
却到底是被折磨太久,心气不足慢了下来。
“身体不行,哪怕喝了补心气的酒,也跟不上了。”
李正远此时才知晓,那三碗断头酒,为何一股子中药味。
“庄闲,你跑吧,带着我是累赘,迟早要被追上的。”
庄闲双眸凝实,打量四周时,亦是迅速调整呼吸:
“放心,今日有完备之策!”
李正远也是军伍出生,看得出这番劫法场的计谋,精妙绝伦。
但也知道,城卫战力比不过地藏营,可那几个身处高位的校尉还是有些本事:
“你快走吧,江校尉很快就会追上来的,为我搭上性命不值得。”
庄闲呼吸渐渐平顺,将李正远拉到身后:
“李都尉,我庄闲做事从不会冲动,今日若只是这样救你,你我二人都难以逃脱。”
“更别说事后,还会连累我手下属兵!”
李正远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不得其解。
庄闲转过头,看向来处:“最后一环的人要到了。”
只几个呼吸时间,来时山路口上,一名男子身着鳞甲,手提长枪,疾驰而来:
“庄闲小儿!我看你往哪里跑!”
来人正是卫山关,城卫校尉,江中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