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婧“嚯”了一声，“这么多银子？”
御舒彤也有些意外，“这位明烟，是……”
丽娘：“我们都不知道明烟的银子是哪儿来的，她只说是家中的姐姐知道她要离开家的时候，塞给自己的。”
沈佳婧歪了歪头，“看来明烟出自富贵人家。”
说起“富贵人家”几个字的时候，何灵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
毕竟，就百益堂来说，对这个说法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丽娘：“这就不知道了。明烟很少同我们说起她以前的事情，她只说，若是有难处，就在她这留下。”
沈佳婧：“所以这里的姑娘都是明烟留下的？”
丽娘：“当时是的。”
沈佳婧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已经换过两次老板了，这会儿留下的人恐怕有不少已经不是当年明烟留下的了。
丽娘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反倒是笑得很自在，“如今清风苑依然还是当年明烟想要的样子，已经很好了。”
御舒彤眯了眯眼，看着丽娘，“这些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丽娘摊了摊手，一副她也不明白的表情，“我只能说我了解的，至于家主先前是不是与明烟认识，又为何会想要选择明烟一同办书院，这些，我一概不知。”
御舒彤：“就算如今办书院的是你？”
丽娘：“对，这些我并没有听家主说过这种事情。”
御舒彤并不觉得丽娘会说谎话。
但她也明白了，丽娘的意思是，并不是因为那些自己想象中的原因，她才办了清风书院。
沈佳婧越发的好奇了。
所以丽娘其实也不过是清风书院明面上的负责人。
而御家家主也不仅仅是他们先前知道的所谓的出银子的。
与丽娘相比，御家家主才更像那个想要办书院的。
沈佳婧看向御舒彤，“你爹想要办书院，你不知道么？”
御舒彤不是很在意，“我与父亲联系甚少，只有妹妹给我写过信，提起过……”
她顿了顿，又看了一眼丽娘。
丽娘瞬间就明白了，“你是说，小小姐提过我？”
御舒彤点头，“这也是为何我会有这种想法。”
丽娘：“那大小姐如今算是相信我的话了么？”
御舒彤一愣，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若是说，方才那些话我就能相信你的话，那一定是假话。”
丽娘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悦。
反而，她点点头，“倒也是。”
沈佳婧：“那你会经常见到御家家主么？”
在丽娘心中，沈佳婧是御家大小姐的小师妹，毕竟对方称呼她为妹妹。
而众所周知，御家大小姐是在盏映山的。
盏映山的妹妹，那不就是师妹么？
也可能是御家别支的人送了小姐去盏映山？
这些对于丽娘来说，就不得而知了。
丽娘回答了沈佳婧的问题，“不会。家主已经将书院的事情交给了我，而御家也会派人到书院，他很少会来。”
沈佳婧点点头。
这倒是能解释为何舒彤姐姐的妹妹就提过丽娘一次这件事。
“如今书院办的如何？”御舒彤决定放下先前的疑问，直接问起了书院的事情。
毕竟，正如先前沈佳婧说的一样，有些事情，他应该去问自己的父亲。
丽娘：“书院并不算特别顺利，但倒也是一年比一年好了。至少如今有不少女子会被送来清风书院。”
沈佳婧：“比以前多了？”
丽娘点头，“毕竟书院不需要银子，甚至还能负责进书院的女子吃穿用度，就连生病都能请大夫。”
御舒彤抿唇，“可你们也知道，被送过去女子，家中也未必就是想让她们读书的。”
丽娘笑了，“我知道。但那又如何？”
御舒彤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丽娘会这么回答自己。
倒是沈佳婧理解的，“总要先能进入书院，才有机会改变。”
丽娘眼睛一亮，看向沈佳婧，笑道，“对。是这个意思！总要先有机会才是。”
“以前，我想不通的时候，明烟也同我说过这种话。”丽娘笑着说这些，光是从眼神就能看出，她在回忆明烟，“后来我就一直记着。”
沈佳婧总觉得这种话有点儿耳熟。
她盯着丽娘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丽娘，明烟是从都城来的么？”
这个问题有些突然，其余几个人都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怎么会忽然有这样的问题。
贺以乔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觉得你认识明烟？”
沈佳婧摇了摇头，“不好说。按着年纪说，应当不会见过。但方才那句话，我也是有些耳熟的。”
贺以乔：“老夫人常说。”
沈佳婧一拍脑袋，“对了！就是这个意思。是祖母常说。难不成明烟认识祖母？”
贺以乔看向丽娘，显然是在等对方的回答。
丽娘一愣，她听明白沈佳婧的意思了。
这是在说，明烟先前与这位姑娘的祖母认识？
明烟的年纪……也很难说是祖母的年纪吧？
她摇头，“我确实不知道明烟是从哪儿来的。不过……明月确实有都城的口音。”
沈佳婧挑眉。
丽娘笑了笑解释，“我们总归是会见到各种各样的人，对口音这件事我们会很容易辨认。”
御家，来自都城的明烟，沈佳婧总觉得有一个想法从脑海中闪过。
她看了眼贺以乔，贺以乔稍稍点了点头。
沈佳婧没有再说什么，又看向丽娘，“成大娘家的女儿，你要带回书院么？”
丽娘先前已经从柔姐那听过这件事，她又看了眼何灵，笑道，“我听了这件事了。柔姐已经派人去同成大娘说过这些事情了。”
御舒彤：“已经说过了？”
丽娘点头，“说服人这件事，明月和山泉都很擅长，未必需要我亲自去。”
“再者说，光是说出清风书院，就已经足以能让成大娘动心了。”
沈佳婧想起客栈老板说的话，“不是说，成大娘要留小姑娘照顾弟弟？”
丽娘：“照顾弟弟虽然重要，但若是能少花银子，又能让小姑娘治好病之后嫁给更好的人家，成大娘明白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