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婧皱了皱眉，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洛洛夫人这话究竟在代表什么。
洛洛夫人笑道，“陛下怕是也不知道状元郎的事情。”
沈佳婧抿了抿唇，觉得洛洛夫人说的可能是对的。
“就算是先皇，也未必知道吧？”沈佳婧看向洛洛夫人，似乎在判断对方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秘密。
洛洛夫人：“我在这寨子里住久了，对外面知道的事情并没有那么清楚，但也知道如今各地没有遇到特别大的变动。”
沈佳婧明白洛洛夫人的意思。
她点点头，“我明白了。”
洛洛夫人：“虽然我不知道当年是谁下的毒。但这事儿并不难推测。”
沈佳婧挑眉看向对方。
洛洛夫人：“既然我还能第二次中毒，只能说明当年的人还在。”
沈佳婧点头表示同意。
洛洛夫人：“如今，除了皇太后，还有哪些皇太妃呢？”
大麟没有那种陪葬，进帝王陵的说法。
先皇驾崩后，后宫妃子，有子嗣的，可以跟着子嗣住在王府，或是去子嗣的封地。
若是没有子嗣的，也会被妥善安置在别宫中。
沈佳婧没有见过多少先皇的妃子，皇祖母也没有提起过什么。
但提到这件事，沈佳婧头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先前在关盎村时候，就被他们注意到的，母家是陆家的淑太妃。
淑太妃当年，也是个贵妃。
沈佳婧看向洛洛夫人：“你与淑太妃可有接触？”
洛洛夫人甚至稍稍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沈佳婧说的是谁，“淑妃？”
沈佳婧点头。
洛洛夫人想了想才缓声开口，“淑妃这人心思重，再加上当年沈南庭差点儿就坐上了储君的位置。”
对于先皇时候的储君，沈佳婧并不算了解。
但先前听洛洛夫人说起的时候也能知道，自家皇祖母不乐意让父皇做储君。
不然的话，光是皇后这个身份，她的嫡子也应当是封为太子，当上储君。
洛洛夫人：“明慧姐姐同先皇说过，不想让孩子当储君，先皇应下了，便挑了大皇子作为太子储君。”
沈佳婧点头。
这也不难理解。
若是不立嫡，那就只能是立长了。
不然对谁都不好交代。
再加上，当年大皇子的母家势力也算是非常不错，先皇做这种决定一点儿也不奇怪。
洛洛夫人：“但那个位置，太多人想要了，光是看着就容易引人动歪心思。”
“争来争去的，有时候也不知道是活着重要，还是那个位置重要。”
沈佳婧看着洛洛夫人，“小皇叔年纪小，不牵扯着这些，应当还好吧？”
洛洛夫人笑了笑，“他出生没多久我就离开了，哪儿知道那么多呢？不过既然是养在明慧姐姐膝下的，应当是不会有这些弯弯绕绕的。”
沈佳婧点头。
毕竟，皇祖母连亲儿子都不想让他继位。
可是……
沈佳婧忽然就发现了，有地方不对劲，“皇祖母向来不想要那个位置，还没让父皇当储君，为何还会中毒？”
当初下毒的事情，皇祖母可是中招了的。
洛洛夫人低了低头，“这就不好说了，当时盯着后位的妃子也不少呢。”
沈佳婧倒吸一口凉气。
权势最吸引人，也最害人。
洛洛夫人又将话题绕回到了淑太妃身上，“淑妃这个人，一直都想要沈南庭坐上那个位置。”
“当初有一段时间，先皇确实很看好沈南庭，甚至不少人都觉着，恐怕就是沈南庭继位了。”
沈佳婧：“那为何最后又不让皇叔继位了？”
洛洛夫人嗤笑一声，“先皇的想法，谁能猜的到？再者说，那时候我都在这金银寨呆着了，实在是不想过问这些东西。”
沈佳婧点头，倒也不觉得奇怪。
她想了想才开了口，“皇祖母曾同我说过，先皇是临终前才决定传位给父皇的。”
洛洛夫人皱眉，又是一声冷笑，“倒是像这人做的出来的事情。”
“夫人不喜先皇？”沈佳婧在看不出来这点，也太没有眼力见儿了。
洛洛夫人看了眼沈佳婧，“本就不是什么两情相悦的故事。”
“本来进宫，也存了欢喜的意思，先皇这个人……”洛洛夫人顿了顿，又盯着沈佳婧看了一会儿，“长得还是不错的。”
沈佳婧见对方这么看着自己也是有点儿无奈。
想起先前长明先生说过，自己和先皇有些相似。
这该不会是透过自己想想先皇长什么样子吧？
洛洛夫人：“不过，公主长得与先皇相似也很正常，本来陛下就是长得最像先皇的孩子。”
沈佳婧没有听过这一出，这会儿听到也是有些意外的。
沈佳婧：“父皇最像？”
洛洛夫人点头，“是啊，所以先皇究竟是不是本来就属意陛下，还真不好说。”
沈佳婧听明白洛洛夫人的意思了。
就是先假意答应皇祖母，不立父皇为储君，但在临终前忽然搞这么一出。
又有见证，实在不好作假，让皇祖母不答应也得答应。
沈佳婧抿了抿唇，结合这些天知道的皇祖父的形象，觉着还真指不定就是这样的。
总之……
沈佳婧撇了撇嘴，想起了皇祖母说的那句，先皇有毛病。
不过这话，她自然是不会当着洛洛夫人的面说的。
洛洛夫人瞧着沈佳婧，笑了笑开口，“我确实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第二次的中毒，也不知道第一次下毒的人是谁。”
“既然出了第二次，那先前那次处罚了的自然是替罪羊。”
沈佳婧：“若真是淑太妃，你觉着她有这个心思么？”
洛洛夫人想了想，“也算有。不过这事儿不会瞒得住明慧姐姐。”
沈佳婧都已经听麻了。
她明白洛洛夫人的意思，“因为皇祖母聪慧过人嘛。”
洛洛夫人笑了笑，也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不仅仅是如此，明慧姐姐没那么简单，若真的有人能逃过她的眼睛，那就不是淑妃那种小姑娘。”
沈佳婧很难将小姑娘和淑太妃联想到一块儿。
淑太妃这人，她也见过几面，有些妖冶的长相，再配上那谁都看不上的眼神，实在是不能用小姑娘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