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贺谨言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我一想到就很难受,你们...你们能不能去做试管婴儿?”
沈星月满脸希冀地看着他,眼里是纯洁无瑕的天真。
贺谨言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他想起了那些翻云覆雨的画面,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他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却没发现沈星月放在一侧的手微微颤抖,把自己的衣裳的布料抓得都变形了。
沈凌意饶有兴趣地盯着沈星月看,姐姐啊,要是你知道他早碰过了我,你会不会气得发疯?
如果说第一次是意外,那之后的每一次呢?贺谨言虽然不爱她,但对她的身体爱不释手。
所以偶尔她也会有幻想,他也是爱她的对不对?
她就这样沉浸在自欺欺人的梦境中,直到沈星月回来,打破了她所有的妄想。
沈星月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我就知道谨言最好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许这样说!你活着就是最大的意义。”贺谨言将她的手紧紧握着,目光渐渐坚定起来,“你放心,不管怎样,我爱的只有你一个。”
“我知道,我也是。”沈星月再次投入他怀中,只有沈凌意看到的角度,她眼里闪过一丝恶毒与怨恨。
沈凌意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姐姐似乎变得比三年前更可怕了。
“那我们的婚礼呢?是不是要等凌凌生下孩子再办?”沈星月追问道。
一想到最少还得等到明年,她心里就一阵不安,夜长梦多,要是凌凌生下孩子后不想离婚了怎么办?
看着她患得患失,贺谨言有些心疼,“你要是着急,咱们也可以先办婚礼,对外就说她度假去了,等生了孩子再露面就行。”
“这样是不是对凌凌不太公平。”沈星月心里乐开了花,但仍装作一副为沈凌意考虑的样子。
“没事,我们多补偿她就行了,对了,我很久没吃到你做的桃花酥了,什么时候你再做给我吃?”贺谨言转移话题道,也是想给她找点事做,好忘了那些痛苦的经历。
补偿?你拿什么补偿?!沈凌意无声呐喊,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我都快忘了怎么做的了,改天我温习一下吧。”沈星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当然不会做,因为每次都是我做的啊!
沈凌意冷笑,贺谨言和沈星月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她做了好吃的糕点想送给贺谨言,但每次都被姐姐截胡,说替她送过去。
她傻傻地答应了,很久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姐姐这是拿她做的东西借花献佛,她把这事告诉了贺谨言,但他根本不相信,只以为她是嫉妒姐姐。
后来她便不做了,姐姐只好买糕点铺的充数。
当她兴冲冲地拿着糕点铺的包装袋揭露姐姐的恶行,姐姐却委屈得红了眼,说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和糕点师傅的差距在哪。
毫不例外,所有人都站在姐姐那边指责自己。
现在想起来,沈凌意仍觉得心里堵堵地难受,她的一片心意,终究是喂了狗。
连狗都不如!狗吃了她的东西还会摇尾巴,可他们呢?只会反咬一口!
贺谨言将沈星月送回了沈家,在沈家吃了晚饭后,他独自一人返回他和沈凌意的家。
推开主卧的门,毫不意外又是空无一人。
一下子闲下来坐在床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明明他该生气,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一丝担心,她已经整整一天没回家了。
往日就算她犯了再严重的错,她也会自己乖乖回来求和,不过这次确实不一样,星月回来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的心竟有些游离。
他被自己脑中的想法吓一跳,他蹙紧了眉,又给沈凌意打了个电话。
依旧是关机。
贺谨言黑着脸直接关灯睡觉。
虽然他脸上神情一阵剧烈变化,但沈凌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看着屋子里熟悉的陈列,心中一片悲伤。
她随手摘下的项链还安静地躺在桌面上,她用过一次的披肩也随意地搭在椅背后面。
就好像她随时还会回来一样,她真不甘心就这样死掉啊,她那么努力地活着,那么努力地爱他,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夜色中,贺谨言逐渐睡熟,许是做了梦,他的眼皮剧烈滚动,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他突然大喊一声沈凌意的名字,然后醒转,坐了起来。
听到他叫她的名字,沈凌意好奇地走过去看着他,他看上去表情十分惊恐,他这是梦到什么了?
眼神渐渐聚焦,贺谨言不住地喘着粗气,他刚刚...梦到沈凌意被人杀害了,她倒在血泊中向自己求救,但他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
还好是梦,他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他扭过头,看着依旧空无一人的身侧,不知为何,他仍感到不安。
窗外下起了雨,他想起有一次放学碰见她被欺负,雨伞也被人抢走了,她脸色苍白地站在雨中,浑身都湿透,仍然一脸倔强不肯求饶。
是他帮她打跑了那些人,他受了伤,本来死都不开口的小女孩哇哇大哭,倒像是她受伤了。
今晚雨这么大,她会在哪里避雨呢?会有人保护她吗?
贺谨言怔怔地看着窗外,他不知道,此刻她就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听着雨声。
经过这一遭,他再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去了书房。
看着贺谨言又点开了那晚的监控,沈凌意忍不住期待,他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吗?
“沈凌意九点还在餐厅,九点半就出现在家,半个小时的时间,她把可达鸭藏哪儿了?”
贺谨言喃喃自语着,越看他越觉得,视频上的人乍一看确实是沈凌意,细看又觉得走路姿势还有体态不太像。
他拿出摆在书房的相框仔细对比,确实是她的脸,看来他真是魔怔了。
自嘲地笑了笑,他起身准备离开书房,一片寂静中,书房的门被敲响。
是她回来了吗?
贺谨言一脸期待地抬头望去,却又失望地垂下了眼皮,“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