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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启明地产那扇沉重的玻璃门被一股蛮横的力道猛地推开,撞在门框缓冲胶条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门口挂着的旧铜铃被震得疯狂摇晃,叮当作响,像是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股浓烈到刺鼻的香风,混合着深秋室外的冷空气,瞬间席卷了整个店面。那香气廉价、甜腻、极具侵略性,像是打翻了整瓶劣质香水,强势地盖过了店里原本的纸张油墨味和若有若无的烟味,熏得几个靠近门口的业务员下意识地皱眉屏息。

伴随着这股香风,一个庞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门框。

刘阿姨。

她约莫五十多岁,身材极其富态,裹在一件油光水亮的黑色貂皮大衣里,那蓬松的毛领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脖子上挂着一条小指粗、金光闪闪的链子,坠着一个同样硕大的、镶嵌着绿色玻璃(或许是翡翠?)的弥勒佛吊坠,随着她粗重的呼吸在饱满的胸口晃荡。手腕上更是叮当作响,金的、玉的、玛瑙的手镯挤挤挨挨地套了好几层。她烫着一头蓬松的棕色小卷,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嘴唇抹得鲜红,眉毛画得又黑又细,如同两条僵硬的毛毛虫趴在高耸的颧骨上方。

她一手拎着一个印着巨大奢侈品Logo(但字母排列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对劲)的亮片手包,另一只手不耐烦地挥动着,驱散着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踏进这间小店都脏了她的脚。一双被勒得有些变形的、镶着水钻的高跟鞋踩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发出“笃笃笃”的脆响,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气势。

“人呢?!管事的呢?!都死哪儿去了?!” 刘阿姨的声音又尖又利,如同指甲刮过玻璃,瞬间打破了店里的安静。她那双画着浓重眼线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店面,目光中充满了挑剔、傲慢和不耐烦。

店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坐在工位上的年轻业务员被这气势所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没人敢上前。王海倒是眼睛一亮,瞬间认出了这位“贵客”的潜在价值——那一身行头,虽然品味堪忧,但绝对价值不菲!他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脸上堆起十二分的谄媚笑容,腰也弯了下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迎了上去。

“哎哟!刘姐!贵客!贵客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王海的声音甜得发腻,殷勤地用袖子擦了擦沙发,“您喝点什么?咖啡?茶?还是我给您倒杯鲜榨果汁去?” 他恨不得立刻化身成刘阿姨脚下的地毯。

刘阿姨用眼角瞥了王海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仿佛在看一只摇尾乞怜的癞皮狗。她扭动着臃肿的身体,勉强在沙发上坐下,昂贵的貂皮大衣几乎占满了整个单人沙发的位置。她把手包往茶几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震得玻璃都嗡嗡作响。

“少废话!” 刘阿姨不耐烦地挥挥手,镶着水钻的指甲在灯光下晃眼,“你们这儿,是不是有套‘枫林雅筑’的别墅在卖?独栋!带花园那个!”

“枫林雅筑?” 王海一愣,随即脸上笑容更盛,带着一种“我懂您”的了然,“有!有有有!刘姐您消息真灵通!那可是稀缺资源!市中心绝版独栋别墅!环境清幽,闹中取静!绝对的顶级豪宅!您要是看上了,那眼光真是……”

“少给我戴高帽!” 刘阿姨粗暴地打断王海的奉承,鲜红的嘴唇撇了撇,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混杂着贪婪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惧,“我就问你们!那房子…是不是‘凶宅’?!”

“凶宅?!” 这两个字如同炸雷,瞬间在小小的店面里炸开!

办公区那边几个业务员忍不住抬起头,脸上露出惊愕和八卦的神情。连正在整理昨天瑞景嘉园签约文件的程长赢,手上的动作也微微一顿,抬眼望了过来。

王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像变脸一样换上了极其夸张的惊愕和委屈:“哎哟我的刘姐!您这是听谁胡说八道呢?!‘枫林雅筑’!那可是正经的高档别墅区!住的都是体面人!怎么可能是什么凶宅!这绝对是造谣!恶意中伤!您可千万别信!”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刘阿姨脸上。

“放屁!” 刘阿姨猛地一拍茶几,震得上面的纸杯都跳了一下!她那双画着浓重眼线的眼睛死死瞪着王海,声音尖利得刺耳,“你以为老娘是傻子?没打听清楚敢来看?!都传遍了!那房子前头死过人!是个女的!吊死在客厅那盏大水晶灯上了!怨气重得很!谁住进去谁倒霉!轻则破财,重则要命!是不是?!”

她越说越激动,身体前倾,脖子上粗大的金链子晃荡着,脸上厚厚的粉底似乎都掩盖不住底下泛起的惊悸的苍白。显然,关于“吊死女鬼”的传闻,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冲击,那份对豪宅的垂涎和对“不干净东西”的恐惧在她心里激烈地撕扯着。

王海被吼得缩了缩脖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额头瞬间冒了汗。他确实知道“枫林雅筑”那套别墅价格低得离谱,也隐约听过些风言风语,但为了佣金,他本能地选择了矢口否认和粉饰太平。可现在被刘阿姨当众点破,还说得如此绘声绘色,他一时竟有些语塞。

“这…这个…刘姐…您听我解释…” 王海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解释个屁!” 刘阿姨猛地站起身,抓起手包,作势要走,脸上满是失望和愤怒,“我就知道!便宜没好货!这种晦气房子,白送老娘都不要!走了!” 她动作粗鲁地拨开挡在面前的王海,那身油亮的貂皮像一团移动的乌云,带着一股刺鼻的香风和决绝的怒意,就要往门口冲去。那笔眼看就要到手的高额佣金,似乎就要随着这团“乌云”飘走了!

王海急得直跺脚,想拦又不敢硬拦,只能徒劳地喊着:“刘姐!刘姐您别走啊!真不是那样的!您听我说…”

就在这混乱的当口,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刘阿姨的怒骂和王海的挽留。

“刘阿姨,请留步。”

程长赢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站在刘阿姨和王海之间。他依旧是那身廉价的西装,但身姿挺拔,眼神沉静,与王海的慌乱谄媚和刘阿姨的暴躁跋扈形成了鲜明对比。

刘阿姨脚步一顿,怒气冲冲地转过身,用她那挑剔而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你谁啊?叫老娘干嘛?”

“我是程长赢,启明的置业顾问。” 程长赢微微颔首,态度不卑不亢,“关于‘枫林雅筑’那套别墅,您听到的传闻,部分属实,但也存在巨大的误解。”

“误解?” 刘阿姨狐疑地盯着他,鲜红的嘴唇撇着,“怎么个误解法?难道人没死在里面?”

“人,确实是在那栋房子里去世的。” 程长赢坦然承认,语气没有任何回避,“但,不是您听说的‘吊死在水晶灯上’。”

“哦?” 刘阿姨的怒气似乎被勾起了几分好奇,抱着胳膊,用下巴点了点程长赢,“那你说说,怎么死的?”

“根据公安局出具的正式死亡证明,” 程长赢的声音清晰而笃定,仿佛在宣读一份法律文件,“死者为女性,四十二岁,系因长期罹患重度抑郁症,于三个月前在别墅主卧内服用过量安眠药物自杀身亡。死亡时间在凌晨,发现时遗体平躺于床上,衣着整齐,现场无任何搏斗、外力侵害痕迹,亦无任何‘上吊’迹象。警方最终结论:排除他杀,系自杀。”

他语速平稳,条理清晰,每一个细节都指向一个核心:非凶杀,无血腥,无怨灵缠身的恐怖场景!

刘阿姨愣住了。浓妆艳抹的脸上,那愤怒和惊惧交织的表情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错愕和将信将疑。她显然没料到会听到如此“平淡”且“官方”的死因。这和她脑海里想象的、坊间流传的“女鬼索命”的恐怖画面,差距太大了!

“自…自杀?吃药死的?” 刘阿姨喃喃重复,眼神里的惊惧消退了一些,但疑虑未消,“那…那也死过人啊!还是横死的!这房子能干净?风水能好?住进去能安心?” 她最关心的,依旧是“晦气”和“风水”。

“风水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程长赢没有直接反驳她的迷信,反而话锋一转,“但若论‘干净’与否,我建议您先看看这个。” 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从里面抽出几张文件。

“这是市公安局出具的《死亡事件情况说明》复印件,盖有公章,确认死者系自杀,非刑事案件,现场无异常。” 他指着文件上清晰的公章和结论性文字。

“这是房屋产权查询单,证明该房产产权清晰,无任何抵押、查封等法律瑕疵。”

“这是社区和物业出具的证明,确认事发后已进行彻底专业消杀,无任何卫生隐患。”

三份文件,白纸黑字,带着官方的权威和机构的背书,被程长赢一一展示在刘阿姨面前。尤其是那份盖着鲜红公安局公章的情况说明,对刘阿姨这种迷信又敬畏“官方”的人来说,冲击力巨大!

刘阿姨下意识地接过程长赢递过来的文件,粗短的手指捏着纸张,眯着被厚重眼线包围的眼睛,吃力地辨认着上面的字迹和公章。她或许看不太懂那些专业术语,但那鲜红的印章和“排除他杀”、“无异常”等字眼,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些。那份对“凶宅”的恐惧,在铁一般的官方证明面前,开始土崩瓦解。

但疑虑并未完全消除。她抬起头,依旧皱着眉头:“就算…就算不是吊死的,是吃药死的…那也终究是横死!阴气重!怨气肯定还在!这风水…还是不行!” 她依旧执着于那虚无缥缈的“风水”和“煞气”。

程长赢心中早有预料。对付刘阿姨这种极度迷信的客户,光靠冰冷的文件和理性的分析还不够,必须用她深信不疑的“规则”来破解她的心魔。

“您说得对,刘阿姨。” 程长赢竟然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凝重,“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房子沾染了这种事,确实需要慎重处理,安抚亡灵,化解煞气,才能住得安心顺遂。”

他这番话,瞬间说到了刘阿姨心坎里!她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知音,连连点头:“对对对!小程是吧?还是你懂!那你说,这…这煞气怎么破?怨灵怎么送走?” 她急切地追问,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

程长赢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出手机(他那部屏幕碎裂的旧诺基亚),当着刘阿姨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陈师傅吗?我启明小程。对,有件急事想请您出手…‘枫林雅筑’那栋,嗯…情况您可能也听说了…对,需要您做个大法事,净宅驱煞,超度亡灵,务必做得圆满彻底!…费用?您放心,只要效果到位,一切按最高规格来!…好!好!下午两点,别墅门口见!”

他挂断电话,看向刘阿姨,语气郑重:“我请的是咱们市里最有名的风水大师,陈玄清陈师傅。他老人家轻易不出山,但道行高深,专破各种凶煞邪祟。下午两点,他会亲自去别墅做法事。如果您不放心,可以亲自到场监督。”

“陈玄清?!” 刘阿姨倒吸一口凉气,浓妆艳抹的脸上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是那个…电视上露过脸,给好多大老板看过风水的陈大师?!你能请动他?!” 陈玄清的名头,在本地的迷信圈子里,那可是如雷贯耳!刘阿姨显然对其“法力”深信不疑!

“只要您有需要。” 程长赢微微一笑,语气笃定,“陈师傅下午会带齐法器,做一场完整的‘净天地安神科仪’,焚香诵经,踏罡步斗,引清水涤荡秽气,以朱砂符箓镇宅安魂。做完之后,保证宅院清净,百无禁忌。而且,”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更诱人的饵,“全程录像,您可以留存,日后若有任何疑虑,随时可以请其他大师验证法事效果,或者…找陈师傅问责。”

“录像?好!这个好!” 刘阿姨一拍大腿,脸上的疑虑和惊惧彻底被兴奋和期待取代!有官方证明“非凶杀”,有顶级大师做法“驱煞安魂”,还有录像为证!这简直是她能想到的最完美的解决方案!那套价格低到离谱的豪华别墅,仿佛又在向她招手了!

“小程!你办事!靠谱!” 刘阿姨伸出戴着好几个金戒指、宝石戒指的胖手,用力拍了拍程长赢的肩膀,力道之大,拍得程长赢都晃了一下。她脸上堆满了笑容,之前的跋扈和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捡到大便宜的狂喜,“下午两点是吧?我一定到!我倒要亲眼看看陈大师的本事!”

她重新坐回沙发,抓起手包,从里面掏出一盒进口女士香烟,自顾自地点上,吞云吐雾起来,一副坐等好戏开场的架势,看程长赢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个招财进宝的金童子。

王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搞不定、眼看就要飞走的“肥羊”,被程长赢几句话、几份文件、一个电话就轻松拿下,还对自己感恩戴德!巨大的挫败感和嫉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他看向程长赢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难以置信!

程长赢对王海的目光视若无睹。他转向一直静静坐在办公桌后、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张启明,微微点头示意。

张启明银边眼镜后的目光深邃,看着程长赢,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他轻轻颔首,算是默许了程长赢的安排。

下午两点。

“枫林雅筑”别墅区,深秋的阳光带着暖意,却驱不散这栋位于角落、拉着厚重窗帘的独栋别墅周围的阴郁气息。

别墅门口的空地上,已然布置成了一个临时的法坛。铺着明黄色绸布的长案上,香炉、烛台、铜铃、桃木剑、朱砂符纸、清水玉碗等法器一应俱全,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陈玄清陈大师果然“仙风道骨”。他年约六旬,身材清瘦,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头发用一根古朴的木簪束起,留着三缕长须,面色红润,眼神清亮,手持一柄拂尘,静静地站在法坛前,自有一股出尘脱俗的气质。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道袍的年轻助手,神情肃穆。

刘阿姨裹着她那件油亮的貂皮大衣,早早就到了,站在离法坛稍远的地方,紧张又期待地搓着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大师。王海也跟来了,躲在人群后面,脸色阴沉,眼神复杂,既想看程长赢出丑,又隐隐害怕这法事真成了。

程长赢站在陈大师身侧稍后的位置,手里拿着一台小巧的、明显是崭新的家用dV摄像机(这是他临时向张启明申请经费购买的“道具”),镜头对准了法坛和刘阿姨的方向。他神情平静,眼神深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然。

“吉时已到!” 一个年轻助手朗声唱喏。

陈大师缓缓睁开微闭的双眼,眼神瞬间变得庄严肃穆。他拿起拂尘,在空中虚画了一个玄奥的图案,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富有韵律,如同古老的梵唱,瞬间将现场带入一种神秘而凝重的氛围。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低沉的道家经文从他口中缓缓流淌而出,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

他脚踏七星步,身姿飘逸,绕着法坛和别墅大门缓缓游走。手中的桃木剑时而指天,时而划地,剑尖划过空气,发出细微的破空声。他拿起朱笔,饱蘸朱砂,在黄符纸上笔走龙蛇,画下一道道繁复玄奥的符箓。每一笔落下,都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感。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 陈大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凛然正气!他猛地将一张画好的符箓拍在别墅紧闭的大门上!

“啪!” 一声脆响!

紧接着,他端起那碗清水,口中念念有词,猛地将清水泼洒向大门和四周!

“以水为引,涤荡污秽!敕!” 清水在阳光下划出一道晶莹的弧线,泼洒在门扉和台阶上,发出轻微的“嗤嗤”声,仿佛真的在净化着什么。

整个仪式持续了近一个小时。陈大师时而低声诵经,时而高声敕令,时而挥剑画符,时而踏罡步斗。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仪式感和视觉冲击力。香烟袅袅,铜铃清越,配合着他庄严肃穆的神情和动作,营造出一种极其“专业”和“有效”的驱邪现场!

刘阿姨看得如痴如醉,大气不敢出,脸上充满了敬畏和信服,不时还跟着陈大师的动作紧张地点头。她完全沉浸在了这神秘的法事氛围中,之前关于“吊死女鬼”的恐惧,早已被眼前这“法力高强”的陈大师驱散得一干二净!

王海在后面看得脸色发白,眼神闪烁。他虽然不信这些,但也被这阵仗和氛围震住了几分,看向程长赢的眼神更加复杂。

程长赢则始终稳稳地端着dV摄像机,忠实地记录着法事的每一个细节。他的目光,偶尔会扫过陈大师那“仙风道骨”的背影,嘴角掠过一丝极淡的、带着冷意的弧度。前世,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大师”,深知其中的门道。但此刻,这些“门道”,就是他破除谣言、拿下订单最锋利的武器!

当陈大师最后一声悠长的“敕令”余音落下,法事宣告结束。他缓缓收势,拂尘一摆,长吁一口气,脸上带着一种消耗过度的疲惫和圆满功成的庄严。

“福生无量天尊。” 陈大师对着别墅大门稽首一礼,转向刘阿姨,“此间秽气已除,煞气尽散,亡灵亦得超度。施主可安心入住了。”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刘阿姨激动得满脸红光,连声道谢,立刻从她那亮片手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鼓囊囊的红包,不由分说地塞进了陈大师手里,动作麻利得惊人,“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您务必收下!”

陈大师推辞两下,便“勉为其难”地收下,放入袖中,一派高人风范。

刘阿姨这才转向程长赢,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朵盛开的菊花,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捡到大漏的狂喜:“小程!好样的!大师都说干净了!这房子,我要了!全款!现在就签合同!”

程长赢放下dV,脸上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好的,刘阿姨。合同已经准备好了。另外,这是法事的全程录像。” 他将dV递了过去,“您可以带回去慢慢看,或者请其他懂行的朋友验证。”

“录像?好好好!” 刘阿姨如获至宝地接过dV,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护身符,“有了这个,看谁还敢说这房子不干净!”

当天下午,启明地产的办公室里。

刘阿姨那鲜红指甲的手指,在购房合同上签下了她龙飞凤舞的名字——刘金凤。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暴发户特有的豪横。

程长赢拿起张启明那支英雄牌钢笔,在经纪人签章处,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刘阿姨挎着她巨大的手包,带着那盘“驱邪录像”心满意足、昂首阔步地离开后,财务小李拿着计算器,带着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走到程长赢和王海面前。

“程哥…算出来了…” 小李的声音都有些发飘,“‘枫林雅筑’别墅,成交价560万…按照公司最高佣金比例3%…您的个人佣金是…十六万八千元!”

十六万八千!

这个数字如同重磅炸弹,瞬间在小小的启明地产里引爆!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所有的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窃窃私语声,在这一刻全部消失!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几秒钟后,如同冷水滴入滚烫的油锅,整个店面轰然炸开!

“多少?!十六万八?!”

“我的天!一套别墅顶我干十年!”

“程长赢!你…你发了啊!”

“我的妈呀…”

惊呼声、倒吸冷气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瞬间淹没了小小的空间!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灯,齐刷刷地聚焦在程长赢身上!那目光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狂热的羡慕,甚至…一丝丝的敬畏!

王海站在人群边缘,脸色煞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他死死地盯着程长赢,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十六万八千!这个数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烫得他灵魂都在尖叫!他干了三年!拼死拼活!加起来赚的佣金,恐怕还不及这一个零头!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新来的小子!先是抢了他的学区房客户,现在又用一个装神弄鬼的法事,轻松拿下了这个他连碰都不敢碰的“凶宅”别墅?!拿到了他想都不敢想的天价佣金?!

巨大的落差感和被彻底碾压的屈辱感,如同汹涌的毒火,瞬间吞噬了王海所有的理智!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都在咆哮!嫉妒的毒蛇疯狂地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程长赢在众人震惊、羡慕、甚至敬畏的目光注视下,平静地接过财务小李递过来的佣金计算单。他的目光扫过那个令人眩晕的数字——十六万八千元。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那真实的触感终于让心中绷紧的弦彻底松弛下来。

成了。

第一桶金,比预想的来得更快、更猛。

他没有理会周围的喧嚣,目光平静地越过人群,看向自己那个灯光昏暗的角落工位。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人群边缘那道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怨毒视线。

王海。

他像一尊凝固的、充满恶意的雕像,脸色惨白,眼神却赤红如血,死死地钉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中的嫉妒、不甘、愤怒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刀刃!

程长赢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风暴的味道…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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