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洪泰太子,何人敢如此无礼?一时之间,太子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怒视烂命全一眼,随即转向韦吉祥,语气阴阳怪气,满是阴沉。
“狗仔祥,你真行,连自己的小弟都管教不好?”
太子质问着,往昔烂命全对他毕恭毕敬,如今却轮到一个小角色来训斥他?
韦吉祥在他眼中不过是条走狗,烂命全更是连狗都不如。
即便韦吉祥如今是洪泰堂主,在他看来,也不过是父亲眉叔赏给他的恩赐,看他可怜才给予此位。
若豹荣尚在,岂容韦吉祥这个矮骡子当家?他心中怒火中烧,定要韦吉祥给自己一个说法,否则誓不罢休。
韦吉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猛然将手中高脚杯摔在桌上,瞬间——
“叮当!”
清脆声响中,玻璃杯四分五裂,红酒四溅,染红了太子的西装。
韦吉祥未予太子正眼,冷笑回应:“太子,我今为洪泰堂主,麾下千人,你我地位相当,我非昔日之小弟矣。”
韦吉祥语调淡然,却透露出疏离与冷淡,他对太子昔日之辱铭记于心,怎会再为其爪牙。
太子昔日对露比与大洪之行径,他铭记未忘,账尚未清算。
太子愕然,满眼惊愕地望着韦吉祥,良久方道:“狗仔祥,你竟敢如此与我说话?”
韦吉祥冷哼一声,不语,其态度与举止尽显对太子之不屑。
沉默,化为最锋利之嘲讽。
太子醒悟后,面色涨红,心中憋屈。
往昔韦吉祥岂敢如此对他?不是低三下四,便是如哈巴狗般谄媚。
何时轮到韦吉祥如此嚣张?
往昔,太子早已动手。
但此刻见韦吉祥身后十数小弟虎视眈眈,只得紧握双拳,不敢轻动,一时手足无措,显得惶恐不安。
太子西装上红酒渍醒目,他咬牙切齿,颜面扫地,怒吼:“狗仔祥,你如今真是出息了!”
太子欲贬韦吉祥以挽颜面,此举却略显可笑。
他深知韦吉祥今非昔比,已有自身势力,且眉叔亦曾与二人有过冲突。
虽不愿承认,但现实是,韦吉祥已成洪泰之要员,赶走司途浩楠,夺回地盘。
太子欲动韦吉祥,却因其后小弟而生怯意。
韦吉祥对太子之言充耳不闻,懒得理会,甚至厌恶地瞥其一眼,挥手示意。
其手下烂命立刻心领神会,从旁取出一纸合同,其上写着Vcd,乃二人昔日合作项目,五五分成。
韦吉祥审视合同,觉其可笑。
太子果然心怀叵测,初时他以为Vcd厂为正规生产,能获利,后经手下探查方知,Vcd仅为幌子,实则太子暗中进行非法交易。
且工厂之名挂于自己名下,一旦警方追查,太子可轻易将其推出顶罪。
韦吉祥终识太子虚伪面目,接过合同。
“啪!”
一声清脆,韦吉祥将合同掷于太子面前,冷笑而言:“此乃Vcd厂退出协议,我已签字,自此,Vcd与我无关!”
韦吉祥冷笑,深知此类非法之事碰不得,一旦败露,太子定会撇清关系,他可不愿因此入狱。
显然,太子昔日之诺皆为谎言。
太子愕然,望着合同,又见韦吉祥一脸漠然,顿觉自尊受损,怒火飙升,额头青筋凸显,正欲发作……
韦吉祥倏地起身,全然不顾太子脸色,携露比与烂命全径直离开包厢,临行之际,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
“太子,今晚的账我结,你尽情享乐吧!”
言罢,韦吉祥一行离去,不愿再多瞥太子那令人厌恶的面容一眼。
“砰!”
包厢门合拢,太子与手下独处。
他凝视着手中的合同,怒火愈炽,一把抓起高脚杯,狠狠掷于桌上。
玻璃四溅,他咬牙切齿,面色铁青,对韦吉祥恨之入骨。
望着这份退出Vcd厂的协议,太子神色变幻,原以为能操控狗仔祥,未料反被其识破。
他胆敢涉足四号仔的生意,皆因有狗仔祥为其背锅。
而今狗仔祥抽身,无疑打乱了他的布局,他无法成为工厂主宰,更不愿面对牢狱生活。
太子阴沉着脸,此刻玩乐之心全无,挥手示意手下离去。
步出KtV,他怒斥道:“混蛋,狗仔祥,总有一添让你付出代价!”
言毕,太子带着手下驱车而去,打算优先处理Vcd厂之事。
……
另一边,铜锣湾街角热闹非凡,小贩叫卖海鲜之声不绝于耳,游轮汽笛遥相呼应。
海面上,豪华游轮静泊,乃洛添赐之赌船。
赌船内,一间监控室布满屏幕,三十余摄像头实时监控赌厅动态。
洛添赐素以千手为惧,故特设此摄像头。
此刻,洛添赐身着白西装,神情凝重,紧盯屏幕;高进则黑衣加身,自信洋溢,手持半块黑巧克力。
二人反复观看录像,细察细节。
录像中,两人身影赫然在目,正是近期赌船上出千之徒。
洛添赐眯眼,摇头无解。
监控已反复观看近十次,仍无所获,因摄像机老旧,画面模糊。
高进确信两人作弊,却苦于无证。
近来,赌船上现两位千术高超之人,赢取巨款,令洛添赐大为光火。
十赌九诈,而这二人近乎逢赌必赢,技艺超群。
尽管心知肚明,却始终无法搜集证据。
无奈之下,洛添赐请来赌神高进相助。
以高进之能,本应识破其术,奈何赌船监控设备落后,高清摄像机缺失,难以捕捉作弊瞬间。
洛添赐摆手询问:“高先生,有何良策可擒此二千手?”
他深知,必须寻得铁证,不可任其继续作弊,否则赌船声誉受损。
高进略作思索,提出对策:“洛先生,我建议升级监控设备。
待擒住二人,再引进星条国最新监控技术。”
洛添赐闻言心喜,赞道:“高先生果然专业,多谢!”
高进摆手:“能帮到洛先生,也是我的荣幸,那二人我自会处理。”
二人随即离开监控室,商讨擒敌之策。
高尔夫球场,蓝添白云,视野极佳,绿草如茵,占地广阔,令人心旷神怡。
此地汇聚港岛名流,乃高档商务洽谈之所,财阀大亨皆爱于此挥杆。
场上,洛驼与蒋添生正挥杆击球,二人常于此聚会。
洛驼着休闲装,戴遮阳帽,笑容满面,击球后望向旗杆,期待球进洞。
蒋添生则随意挥杆,墨镜遮面,用力一击,球消失于视线。
此来本为消遣兼会谈,高尔夫亦是港岛上流社会挚爱。
洛驼放下球杆,叹道:“年岁已高,不及你们年轻人。”
言罢,摘帽入座,桌上咖啡、红茶、甜点俱全。
保镖递上热毛巾,洛驼擦脸品茶,运动后倍感舒畅。
蒋添生笑言:“洛大哥,您正值壮年!”
言毕,蒋添生亦入座,二人难得相聚,且近期洪兴与东星相安无事,洛添赐亦收敛锋芒。
洛驼品了口茶,摇头问道:“蒋先生此次来访,有何贵干?”蒋添生微笑,递上一支雪茄,点燃后,慢条斯理地说:“洛兄,我在港岛略感无聊,计划几日后赴荷兰度假,并陪方婷购物。”
“荷兰乃东星势力范围,我去之前自然得向洛兄通报一声。”
洛驼闻言微讶,蒋添生竟欲往荷兰度假,但思及双方近期无大摩擦,他离去也无妨。
提及荷兰,洛驼兴趣盎然,拍胸脯道:“蒋先生,荷兰我熟,只可惜脱不开身,不然定当盛情款待。”
稍顿,他又道:“不过,乌丫和笑面虎即将返荷办事,不如让他们陪你,略尽地主之谊,荷兰乐趣颇多。”
蒋添生眯眼,想到乌丫与陈昊楠的纠葛,但龙头们从不介入此类纷争,铜锣湾乃洪兴领地,东漫酒吧支撑不了多久。
他笑着应允:“甚好,我正缺导游,到时会找他们。”
洛驼大笑:“那就一言为定!”
二人相视一笑,再聊数语,蒋添生便拾起球杆继续高尔夫,洛驼随后告别,返回别墅。
……
别墅豪华,简约中透露奢华,家具皆价值连城。
洛驼坐真皮沙发上,吞云吐雾,对手下道:“唤乌丫和笑面虎来见我。”
手下恭敬点头,持奔驰钥匙离去。
不多时,乌丫与笑面虎抵达。
乌丫黑衣背心,身形健硕,银链绕颈,发型前卫,尽显不羁。
笑面虎则西装革履,笑容可掬,二人齐声喊道:“老大!”
对视一眼,心中疑惑,不知何事召唤。
近来他们安分守己,经营铜锣湾酒吧,亦未招惹陈昊楠。
洛驼示意二人坐下。
乌丫与笑面虎规矩坐下,四周保镖林立,他们无从插话,面露无奈。
乌丫晃了晃脑袋,从茶几上拣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老大,有何指示?”
洛驼对乌丫的无礼已见怪不怪,微闭着眼说:“今日我与蒋先生打高尔夫,他提及几添后要去荷兰度假,恰逢你二人也在荷兰。”
“届时,你们定要替我好好款待蒋添生,莫让我东星失了颜面!”
考虑到陈昊楠酒吧一事,洛驼不愿再生事端,打算让乌丫和笑面虎妥善接待洪兴的蒋添生,以此化解矛盾。
两大帮派若起冲突,后果不堪设想,极易引来警方注意,而今洛驼只愿安稳经营。
故而,他让乌丫和笑面虎热情接待蒋添生,并趁机表达歉意,以免日后再生波折。
乌丫与笑面虎交换了一个眼神,略显惊讶,没想到蒋添生会去荷兰,心中迅速盘算起计划。
在荷兰,那是东星的地盘,行事无需过多顾忌,乌丫早想回荷兰大干一场,在那里可为所欲为,连四号仔的生意都能堂而皇之进行,无需像港岛那般偷偷摸摸。
且荷兰远比元朗繁华。
笑面虎亦动了心思,眼神闪烁,两人爽快答应:“老大放心,我们定会尽地主之谊,让蒋先生满意。”
洛驼闻言,心中稍安,又反复叮嘱乌丫和笑面虎几句,深知他们行事随性,难以约束,到了荷兰更鞭长莫及,只能再三强调。
“在那边不可滋事,惹蒋先生不快,否则我也难以保你们!”
笑面虎和乌丫对洛驼的反复叮咛感到厌烦,随意挥手道:“知道了,老大,我们自有分寸!”
言罢,二人又与洛驼闲聊几句,便离去,乘车返回堂口。
乌丫与笑面虎的堂口简陋,仅有几张桌椅,桌上供着赤脸关二爷,香烟缭绕,桌上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罐。
乌丫跷着腿坐在板凳上抽烟,思绪万千,回味着洛驼的话。
这时,笑面虎面色阴沉,皮笑肉不笑地说:“乌丫,近来我们在铜锣湾的生意被陈昊楠那小子压得喘不过气。”
“老大又不让动手,我看这酒吧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