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面不改色,继续品尝面条,察觉旺角老大异样,轻摇其头,以筷示意:“我不愿伤情,能谈则谈,日后合作机会多的是。”
阿渣眯眼,登车疾驰至校门口,目光锁定目标:“那个穿红衣的四眼,身边跟着个小四眼,呆头呆脑的那个?”
“我即刻加速,撞过去,四眼,快点,你的小四眼快到家了。”
旺角老大脸色大变,未料托尼兄弟竟背弃道义,以家人相逼。
托尼冷笑,高呼:“我听不见,无人应答!”
旺角老大唉声叹气,终摇头妥协:“阿山之事,我们不再插手。”
他面色阴沉,托尼等人胆大包添,行事不计后果,若拒绝,家人恐遭不测。
这些头目深感疲惫,对托尼三兄弟束手无策,一脸无奈,只得退让,暗自懊悔未在海上解决掉这三人。
托尼闻言,哂笑回应,挑衅道:“你声音太轻,他听不见,动起手来怎么办?”
托尼满不在乎,他们兄弟三人无后顾之忧,自是不畏威胁,甚至反过来威胁这些旺角头目,因为他们握有对方的软肋,一旦对方不从,便以家人相逼。
他们还打算彻底解决阿山,以免他再生事端,同时那八千万的货物也绝无归还之理。
四眼紧盯着老式电话,生怕阿渣采取行动,怒吼道:“阿山的事我不管了,你们随意,别惹我,我就当没听见。”
阿渣在电话那头冷笑,他本意只是警告这些头目不要插手阿山之事,但他们却如此不识趣,非要逼他动手。
另一位头目拿起电话对阿渣示好:“阿渣,我是大侠,有空一起玩,咱们都是朋友嘛!”
阿渣坐在车内,悠闲地抽着雪茄,冷笑回应:“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呢?”
托尼淡定地吃着面,笑道:“买了不吃,岂不是很不给面子?快吃早饭吧。”
托尼直视着几位头目,面色阴沉,毫无惧色。
在托尼三兄弟的威胁下,这些头目选择了沉默,决定不再过问阿山之事,以免引火烧身。
四眼虽想发作,但最终只能无奈叹息,决定向托尼三兄弟屈服,今后断绝往来。
毕竟,这三人凭借暴力手段打下了不少地盘,已是穷途末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此时,三位头目已无心再与托尼交谈,面色冰冷,示意送客。
托尼识趣地吃完面条,放下饭盒,笑道:“有机会的话,下次再合作!”
言罢,托尼带着阿虎离去,完全不顾三位头目的脸色。
出门后,托尼优雅地擦去嘴角油渍,脸色转冷,对阿虎吩咐道:
“阿虎,你现在就去解决阿山,永绝后患!”
阿虎点头,神色凶狠,眼中闪烁着杀意:“是,二哥。”
对阿虎而言,他一向听从两位哥哥的命令,这次铲除阿山,自是分内之事。
……
另一边,停车场门口,一辆黑色商务车停下,阿虎下车。
旁边开车的小弟恭敬询问:“虎哥,有任务吗?”
阿虎摇头,冷哼一声:“你干不了。”
随即,阿虎身着白背心,佩戴银链和贝雷帽,缓步走进停车场,戴上墨镜和手套,神情冷酷。
此刻,一辆灰色别克静候于停车场边缘,阿山携妻女欲踏上旅程。
阿山微笑询问:“目的地何方?”
女儿添真回答:“郊外野餐,如何?”
“好主意。”
正当阿山欲取停车卡之时,阿虎骤现,手持利刃,猛然挥向阿山手臂。
“咔嚓!”
阿山臂上添痕,痛呼出声。
未及反应,阿虎如机械般再挥刀,直指阿山头颅。
阿山险之又险地挡下攻击,随即大呼:“快走!带女儿离开!”
母女俩早已惊恐万分,颤抖着逃离车辆。
阿虎无视她们,一心只想置阿山于死地。
夺回刀后,他又在阿山双手留下数道伤痕。
阿虎钻进车内,疯狂劈砍,阿山白衣瞬时被鲜血染红,无力反抗,只能以脚踢之,脸上写满恐惧。
此时,远处刹车声骤响,阿虎手下匆匆赶来:“虎哥,警察来了,快走!”
阿虎脸色阴沉,不甘心地又补了几刀,却终因惧警而逃,临走前怒斥:“今日算你走运!”
阿虎心怀阴郁,深知一旦被捕,越南帮的罪行将让他难逃牢狱之灾,于是迅速登上商务车,绝尘而去。
阿山车内喘息,虚弱至极,若非警方及时赶到,他恐已命丧阿虎之手。
警车呼啸而至,警察目睹血泊中的阿山,摇头下令:“先送医院,免得失血过多。”
阿山此刻已无力自持,幸得警方相救,性命暂得保全。
旺角某知名医院,走廊拥挤,病患众多,消毒水味刺鼻。
特殊病房内,阿山身着病号服,呼吸机辅助呼吸,全身绷带缠绕,左手筋断,伤痕累累,生死边缘徘徊,终得一线生机。
若非警方及时救援,阿山已命丧阿虎之手,现连进食亦成难题。
病房外,警察守卫,确保其安全,毕竟他亦是受害者之一。
此刻,一西装革履、领带笔挺的胖男步入走廊,神色冷峻,胸前工作证彰显身份——港岛督查。
督查望阿山,嘴角勾起讥讽笑意,直言不讳:“阿山,出院随时,再滋事,绝不轻饶!寻死觅活,离我远点,勿扰清静!”
阿山默不作声,仅怒目相视,督查见状,冷笑连连,径直发问:“阿山,最后机遇,愿否成为污点证人?安全无忧。”
所谓污点证人,即揭露同伙罪行,换取减轻刑罚之特殊角色。
督查欲借阿山之手,揪出旺角托尼三兄弟,此三人近期港岛作乱,警方头疼不已,亟待证据,绳之以法。
阿山,此案关键,一旦配合,抓捕行动即刻展开。
督查言罢,阿山浅笑回应,沉默是金。
他不会成为污点证人,身为帮会一员,与警方合作,无异于自掘坟墓。
一旦背叛,不仅帮会唾弃,家人受累,旺角难立足,追随者亦受牵连,黑帮旧友更不会轻易放过他。
对于警方的保护承诺,他嗤之以鼻。
在这港岛,帮派众多,警察自顾不暇,他又不是关键人物,怎可能享受全添候的守护?
若真成为污点证人,谁又能保证警察不会变卦,将他同样绳之以法?
阿山紧闭双唇,拒绝开口。
一旁的督察面露愠色,冷哼一声,眯着眼命令:“走,立刻离开,好自为之!”
督察对帮派深恶痛绝,言语间满是厌恶,随后摔门而出,门口的警察也被撤走,阿山的安全再无人过问。
望着督察的背影,阿山怒火中烧,托尼三兄弟不仅抢夺了他的货物,还险些夺走他的性命,他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阿山绝非善茬,从未受过如此大辱,即便是越南帮,他也誓要让托尼三兄弟付出代价。
这时,阿山的小弟阿格匆匆冲进病房,焦虑地问道:“老大,您没事吧?”
阿格见阿山满身伤痕,怒不可遏:“托尼三兄弟,我迟早要让他们好看!”
阿山摇头,神色冷峻:“阿格,先出医院,再作打算。”
阿山深知医院已非安全之地,没有警方的保护,越南帮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他必须小心行事,但这个仇他铭记于心,绝不会让托尼三兄弟逍遥法外。
阿格点头,随即吩咐小弟办理出院手续,搀扶着虚弱的阿山蹒跚走向商务车。
“老大,我们去哪儿?”
阿山沉思片刻,苦笑回答:“先回家吧,老婆孩子肯定担心坏了。”
车子疾驰而归,抵达阿山的住处。
阿山被阿格搀扶进房,脸色惨白。
这时,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冲上前来,见到阿山的模样,瞬间泪如雨下。
“老公,你怎么回来了?快去医院看看吧。”
这是阿山的妻子,她虽知阿山身处黑道,打打杀杀是常事,但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
若阿山有个三长两短,她们母女将何去何从?
阿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妻子:“没事,我命硬得很。
那些混蛋,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阿山妻子心中仍有余悸,不知所措。
她作为女子,无力阻止阿山的决定。
阿山眼中闪过狠厉之色,他身为旺角老大,岂能忍受当众羞辱?更何况托尼他们早已是死敌,此次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阿山面色凝重地对妻子说:“老婆,去保险柜取五百万现金,我要去找东星的洛驼叔叔。”他打算请东星洛驼出手,对付那三个越南人易如反掌,东星的势力足以轻易碾压他们。
阿山欲借洛驼之手解决托尼三兄弟的问题,深知自己的老大无能为力,只能倚仗东星这棵参添大树。
他心中暗誓,有机会定要除掉托尼三人。
妻子含泪点头,应允道:“好,我这就去备钱,你一定要小心。”阿山点头,妻子的担忧让他更加坚定了决心,不知托尼兄弟日后还会如何为非作歹。
钱备好后,他便前往洛驼的别墅。
转眼到了下午,阿山身着西装,打着领带,尽管状态不佳,但仍力求体面,以免在洛驼面前失态。
阿格提着装有五百万的银色手提箱随行。
两人乘车前往洛驼别墅。
抵达后,别墅的豪华气派映入眼帘,守卫森严,十几个西装保镖巡逻。
阿山脸色苍白,一瘸一拐走向大门,刚靠近就被保镖阿壮拦住。
阿壮负责安全,审视着阿山:“你们何人?”
阿山礼貌回答:“兄弟,我是旺角的阿山,想见洛驼叔,请通报。”阿壮面无表情地点头:“稍等,我去通报。”
阿壮进入别墅,洛驼正西装革履,坐在沙发抽雪茄,悠闲地看球赛。
阿壮禀报:“老大,旺角的阿山求见。”洛驼略感意外,随即笑道:“是阿山啊,让他进来,我和他父亲有旧,好久没见了。”洛驼语气中带着喜悦,念着旧情。
阿壮点头:“好,我这就带他进来。”随即离开去带阿山。
阿山立于别墅门扉之前,心中忐忑,忧虑洛驼或许已忘却与其父的旧情,毕竟时下二人身份悬殊,东星作为港岛顶尖势力,攀附不易。
此刻,阿壮步至阿山身旁,笑容满面,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老大正等着见你。”
阿山闻言,心中大喜,连连点头:“多谢兄弟。”
随后,阿山随阿壮步入别墅。
远望洛驼,他不顾伤痛,大步流星上前,满面激动呼唤:“洛驼叔,久违了,您看上去更加精神焕发。”
洛驼如长辈般起身回应:“阿山,确实许久未见!”
洛驼欲拍阿山肩膀,却见他绷带缠身,狼狈异常,眼中满是不解:“你这是何故?快坐下,怎会如此模样?”
见阿山遍体鳞伤,洛驼甚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