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主动的又凑了上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顺势贴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裹挟着清晰的爱语:“我说,我最爱的人是你啊,宝贝。”
说完还亲了沈越耳朵一下,不给对方抓住他的机会,快速撤离,然后利落地推开车门下了车。
“好了,我真得去上班了,你路上开车小心一点。”走了几步,回头对沈越笑了笑,这才转身朝着农机厂大门快步走去。
沈越看着那个身影轻快地消失在厂门口,手指不禁抬起摸了摸似乎还残留着温软触感和滚烫气息的耳朵,低低地“啧”了一声。
宝贝?这都跟谁学的?
江宁竟然叫他……宝贝?
这个过于亲昵的称呼,加上那清润的嗓音,简直就让沈越瞬间有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从心里窜起……
让他几乎是立刻就想把那个喜欢撩拨他的小混蛋抓回来,狠狠搂进怀里亲个够。
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那笑容里带着点罕见的傻气,与他平日冷峻形象截然不同,笑得很灿烂。
他在驾驶座上独自回味了好几分钟,才勉强压下心头那阵翻涌的、甜得发胀的情绪,发动车子,调头离开。
这份愉悦地心情一直持续着,即使回到了小院里,坐在桌前,面对着一堆枯燥繁琐的账本时,思绪还是会时不时地飘远。
脑海里一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车上那一幕,江宁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用那把清凌凌的嗓子,低唤他“宝贝”。
想着想着,沈越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又开始隐隐发烫,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那似乎还残留着温热湿气的耳朵……
旁边同样埋头核对账目的沈文龙,对着对着就察觉不对了,偷偷抬眼瞄了好几次。
赫然发现自家老大对着账本,脸上非但没有平日的严肃冷凝,反而挂着一抹极其罕见的、堪称……傻气的笑?
傻气?!!
画面实在有点惊悚,沈文龙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这诡异的状态。
沈越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了大半,恢复了些许平日的沉稳,略带奇怪地瞥了沈文龙一眼,似乎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弄出动静来。
沈文龙被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赶紧收敛心神,脑子飞快转动着,想起一件正事,立刻汇报道:“越哥,小宋刚传消息回来,说今天李可欣也没去咱们院子里堵着了。”
听到“李可欣”的名字,沈越的眉头皱了一下,心底闪过一丝厌烦,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对比起来,还是自家那个会软软叫他“宝贝”的媳妇可爱,淡淡应道:“嗯,我知道了。”
在沈越的设想里,原本就打算先冷处理几天,让对方那股莫名其妙的热度降降温,等对方冷静些了。
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出面,直接去见李春阳,赔个礼,道个谢,把姿态做足,这事就算翻篇了。
现在对方连续两天没出现,正合他的意,挺好的。
只要不来缠着他就行。
然而,事情并未如沈越期望的那样发展。
李可欣那两天之所以没出现,是因为骤然降温,又下了场不小的雪,被家里人以需要在家休养压惊为由,强行留在了家里。
到了第三天,见窗外的阳光不错,李可欣立刻按捺不住,精心打扮后又出门了。
并且连续几天又去了沈越他们的院子继续蹲守,还通过各种方式放出话来,大有不见到人不罢休的架势。
沈越听着唐宋每日的汇报,眼看这都快一个星期了,对方如此“执着”,自己若再一直避而不见,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反而显得他在刻意拿乔,看来这招不行,那就主动出击!
周六的下午,气温只有五六度,但难得阳光和煦,沈越带着程东,提了些包装体面的登门礼品,来到了李春阳在城西的一处单独院落。
这院子从外面看着青砖灰瓦,不算特别起眼,但一进去就能感受到不同,雕梁画栋,角落里还堆着些价格不菲的盆景。
正厅里,李春阳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的红木太师椅上。
穿着一身崭新的藏蓝色棉袄,手指间夹着半截香烟,见到沈越进来,也没起身,只是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嘴角撇着,带着惯有的倨傲。
“哟!这不是咱们越哥嘛?”他故意拖长了语调,阴阳怪气地开口,“今天是什么风,把你这位大忙人给吹到我这儿小庙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沈越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尖刺,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既不卑微也不张扬的客气,微微拱手道:“李哥,冒昧来访,打扰你的清静了。”
“坐吧。”李春阳随意地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嗤笑一声,“我说沈越,我妹妹前阵子可是承蒙你‘搭救’。
我们李家上下,那可是感激不尽,天天念叨着要报恩呢!”
接着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可这谢礼送了几次,门坎都快踏破了,就是不见你沈越的人影……怎么?
是觉得我们李家的谢意太轻,不值当你露面?还是我李春阳面子不够大,请不动你这尊大佛?”
这番话说得极其不客气,还充满了挑衅。站在身后的程东听得眉头紧锁,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强忍着怒气。
沈越依旧从容不迫,脸上甚至还维持着一丝浅淡的笑意,顺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腰背挺直。
“李哥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他语气平和,听不出半点火气,“前些日子确实是隔壁镇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原本算着日子能赶回来。
谁承想突然下了场大雪,封了路,这才耽搁了……没能及时接待您二位,是我的不是,在这里给李哥赔个礼。”
不等李春阳再借题发挥,沈越继续道:“您和令妹几次三番登门,这份心意,我是实打实地感受到了,怎么可能不领情?
其实今天特意过来叨扰,正是为了当面把这事说清楚,以免产生更大的误会。”
他微微侧了下头,示意了一下身后站得笔直的程东,“那天在巷子里,真正出手救下令妹的,是我这位过命的兄弟,程东。
我并未出什么力,实在不敢冒领这个功劳。今天带他一起来,也是想让李哥认准正主,这份谢意,该给他才对。
虽说他的功劳就是我的面子,但我也不能抢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