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连忙下车检查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嘴里嘟囔着埋怨了几句，便又上车继续向警局驶去。
就在其上车的瞬间，李一白眼角余光瞥见车顶上缓缓浮现出几个血色大字：灵魂荷载91%。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起来。
“李哥，你没事吧？”小雪一脸关切地问道。
李一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满心的恐惧和疑惑让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望着前方，脑海里不断思索着这几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而接下来又还会有怎样的怪事等着他们。
来到警局，两人被安排在了审讯室里，里面的灯光惨白而刺眼。李一白和小雪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面前的警官面色凝重，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你们确定，今天早上和保洁阿姨的对话就只有这些？”警官再次开口问道，声音里透着几分怀疑。
李一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道：“真的，警官，我把知道的都告诉您了。”一旁的小雪也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审讯结束后，两人被允许在警局的走廊里稍作休息。李一白靠着墙壁，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白天发生的一切。保洁阿姨那欲言又止的神情，跳楼时扭曲诡异的笑容，还有警车上那神秘的血色大字，这一切究竟有什么联系？
小雪则是埋怨道：“李哥这是啥情况呀，不是让我们配合调查，怎么又是审讯室又是签字画押的，搞得我们是犯罪嫌疑人一样。”
“正常流程，别抱怨了，你不是要警局一日游吗？”李一白笑嘻嘻地盯着小雪说着。
小雪狠狠地跺了跺脚，气鼓鼓地将头转向审讯室里。刚刚审问他们俩的警官还在不紧不慢地整理着笔录，好像完全把他们给抛到了脑后。
“李哥，咱们能走了吗？要不你去问问？”
李一白琢磨了一下，觉得问一问比较妥当，总不能一直这么被晾着，这也不是个事儿啊。刚站起身准备去找人问个清楚，之前的那位警官走了过来，说道：“谢谢两位的配合，你们可以回去了。”
“什么？让我们自己回去？你们把我们带来的，却不送我们回去？”
“我、我们手头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了，要不你们先自己打车回去，回头我安排人给你们报销。”警官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
“不用这么麻烦警官，我们自己回去就行。小雪，咱们走吧。”李一白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小雪就往警局外面走。
可等他们走出警局大门，两人一下子就傻眼了。来的时候没怎么留意，现在左右一看，哪有什么车的影子啊？空荡荡的马路上，连个行人都瞧不见。
“不行，我要回去找他们，就得让他们送！”
“小雪，别折腾了，咱们往前走走走看，说不定就能碰到车了。”李一白耐着性子劝道。
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拉着小雪就往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眼前笔直的道路仿佛没有尽头。两边的景色倒是变了不少，可依旧一个行人都没有。
“李哥，咱们还要走多久啊？我实在走不动了。”
“要不先歇会儿吧。”李一白找了块看着稍微干净点的路牙石，用手扫了扫，让小雪坐下。掏出手机看了看，结果发现这地方连一点信号都没有，心里顿时后悔起来。早知道刚刚就听小雪的了，就算不送回公司，起码也得找个能打到车的地方啊。
小雪看着李一白一脸纠结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后悔了吧？刚刚就该再坚持一下，说不定这会儿我们都已经坐在车上了。”
李一白刚想反驳，这时，远处一辆出租车慢悠悠地驶了过来。那速度，慢得就跟蜗牛爬似的。好不容易车开到两人身边，“嘎吱”一声停住了。一个中年汉子从车窗探出头来喊道：“两位要坐车吗？”
“你说呢？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得嘞，两位，去哪儿啊？打表还是一口价？”
“打表，要能开发票的那种，回头好报销。”李一白无奈地摇了摇头，拉开车门，像伺候大小姐似的把小雪请上了车，自己则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跟司机说明了目的地后，就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知不觉中，困意阵阵袭来。一开始，李一白还强撑着，努力不让自己睡着，可随着车身不停地颠簸，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突然一个猛烈的急刹车。李一白的头重重地磕在了车身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连忙扭头看向后排，只见小雪已经被颠到了座位下面，正捂着脑袋大喊大叫。
“师傅，你就不能开稳当点儿吗？”李一白看向驾驶座，刚想抱怨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颤抖的惊呼声，“小、小雪，师傅呢？”
两人顾不上脑袋的疼痛，惊慌失措地四下寻找起来。刚刚还在开车的师傅，这会儿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李哥，我们该不会是遇到坏人了吧？”小雪吓得声音都在发抖。
“应该不会，现在治安环境这么好，你别瞎想。我猜师傅可能是突然内急，找地方方便去了。”李一白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其实也没底。
听李一白这么说，小雪只好揉了揉脑袋，侧身靠在座位上，焦急地等待着。李一白则紧张地用目光扫视着四周，可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慢慢蔓延开来。
过了很长时间，出租车师傅终于从一侧的灌木丛中钻了出来。他满脸堆笑地说道：“不好意思啊，两位，突然闹肚子，实在憋不住了。”
小雪刚想数落几句，却被李一白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她只好生气地哼了一声，扭头望向窗外。可下一秒，她突然大喊起来：“保洁阿姨！”
李一白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要炸开了。急忙扭头望去，只见一个人影正从出租车师傅出来的另一侧灌木丛中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