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妙妙的心情随之放松下来。
十几天的奔波之苦,想起来就是一场噩梦。
随后龙妙妙的随身物品送了过来,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东西。
就是逃难时的一套衣服,加上王妈妈得知原由后,在刘掌柜交待下,特意加送的几套女装和几个银锭。
这些人办事,还真是可人心意。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块让王妈藏起来的飞鹰牌。
龙妙妙找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现在一并放在衣物中,送了过来。
......
世上的事情变化就是这样奇妙。
如果按照高公子这个行程计划,龙妙妙一行和周天成一行就会在大帅府相遇。
但就在龙妙妙夜晚弹琴的时候,周天成一行正急匆匆赶往镇西口。
他们和杜大帅一起同行,星夜随行的还有一万驰援军人。
镇西口守将急报:敌军犯境。
却是西秦国趁镇西城三天庙会之际,突然陈兵镇西口。
如果不是虎贲军的斥候营提前有了防备,探查距离足足比平日延伸了数倍,说不定西秦国已经悄无声息的兵临镇西口城下。
饶是如此,镇西口最前方的十几个前沿烽燧和哨所已经被西秦国军队一一拔下。
这十几个烽熢和哨所都是建在山势险要之地,人数不多,但给进攻方带来很多困难。
西秦国能够在一天之内拿下这些哨所,提前做好了精密准备。
十几支攻山队伍不计伤亡猛攻之下,烽熢和哨所先后陷落。
最后的代价是,哪怕死伤累累,他们和斥候营一起,把西秦国攻打的消息,及时传回了镇西口。
让镇西口守将有了准备,守城、求援同时进行。
报回来的信息是,来犯的军队,足足四万人之众。
这分明是一场大型战争的规模了,之前二国也有冲突,动用兵力不过十分之一二。
好在飞鹰卫细作立功,探知这个消息。
谢老通报后,杜大帅根据前线异常,提前把镇西口的兵力进行了调配,增加了守城布置。
他们急于做出投石机,就是想增加守城成功机会。
“王大良,投石机已做出多少台?”
奔驰的路上,亲自出马的杜大帅沉声问道。
他的身边,高玄策、刘将军等十几位将官围成身边。
周天成、陈铁牛、吴老三也在其中。
周天成是杜大帅点名过来的,投石机阵地的布置和安装,他们对周天成有莫名的信任。
“禀大帅,已做出二百二十台,正星夜向镇西口运送。”
王大良高声回答。
“还不够,连夜赶工,做出一台就运一台过来,先配在镇西口。”
“得令!”
镇西口是一个小城池,是抵抗西秦国的第一线阵地,离镇西城只有一日不到的距离。
二者之间散落着很多小村庄,许多村民居住在其中。
因为这一带较为宽阔,镇西都督府最大的粮食生产基地都在这一带,战略地位不言而喻。
简单说来,镇西口一丢,敌国军队仅仅在这宽宽阔之地的烧杀抢掠,就能对镇西都督府的生产生活造成极大破坏。
东齐建国以来,镇西口丢过一次,最后花了好大代价才收了回来。
那一次的破坏,让镇西都督府受了好几年的苦。
坚守镇西口,万不得已才能后撤,已是大家的共识。
......
当西秦大军趁夜赶到这里时,镇西口已是灯火通明,城墙上守军人影绰绰。
显然已经有了防备。
“娘的,虎贲军有了准备,我们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先峰大将卢万成勒住胯下马,大声对领兵的二王子秦治军说道。
卢万成身材魁梧高大,肩宽背阔,虎背熊腰,犹如铁塔一般。
他是秦治军手下第一猛将,战力过人。
二王子秦治军今年三十一岁,脸庞轮廓分明,面容冷峻,让人望而生畏。
他摇摇马鞭,指向城墙:
“对方已经有备,夜袭看来是不成了。我们远道而来,夜间攻城非我军强项,传令,扎营。”
他本来就没有打算一举拿下镇西口。
这个兵家必争之地,双方都投了大量的兵力在此。
再没有防备,也不会一夜之间丢了城池,除非有内奸接应,提前打开城门。
围在他身边的十几位将领高声应诺,纷纷指挥手下军队扎营。
令旗一摆,火把林立,三万步卒散开,开始修建工事。
还有一万精骑,占据口外高地,自顾自照料战马。
他们才不会参加这些基本任务。
他们的任务,破城后大杀四方。
粗重的喘息声里,壕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两端延伸。
夯土墙用的是最笨的办法。随军民夫将黄土、碎石和着茅草层层堆叠,再用大石块反复砸实。
两丈高的土墙立起来,每隔十步搭着简易木架,弓箭手背着箭筒站在上面,目光警惕的看着前方。
大营最外面,随军工匠带来的拒马、移动式木栅栏一应俱全。
了望塔上值勤的士兵目光炯炯,恨不得连飞过的蚊子是公是母都要辨个清楚楚。
大营里,十几支巡逻队不间断的巡视着,中军帐、辎重营、马厩、炊事区、作坊,一处都不会漏过。
月至中天,整个营地静得可怕。只有十几堆篝火熊熊燃烧,偶尔爆开火星。
这座临时营垒里,几万条汉子和衣而眠,武器放在身边,随时准备应对城头可能的突袭。
二王子秦治军带领的这支军队,确实是一支精锐之师。
“各位将军,明日攻城的安排和注意事项,可都明白了?”
中军帐内,行军司马孟秋山指着作战地图,一一询问。
“属下明白...”
“明白....”
众将官一一回复。
秦治军挥挥手:
“各位速回营帐,准备明日攻城。”
“诺!”
“遵命!”
暴喝声中,十几名将领抱拳,先后离开中军帐。
众人走后,只剩行军司马孟秋山在营帐内,他是秦治军的心腹之人,足智多谋。
“秋山,我这次行动,是不是真的行动鲁莽了?”
没有别人在场,秦治军放松神态,有些犹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