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没想到齐墨宸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心道,到底是年轻,迷恋女色,不管如何,他已经完成了对后宫的交代,剩下的就交给后宫的人去办了。
百官听到齐墨宸同意开选秀,顿时各个都激动了起来,一下了朝,就开始物色家族中的女子往宫里报,家族没有适龄女子,或者女子容貌不端正的,就开始搜寻身边亲朋的,整个齐国都因为选秀的事情,变得沸腾了起来。
齐墨宸年轻,又英武不凡,在齐国,可是所有女子的梦中情人,平时大家也只敢在心里肖想一下,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机会进宫侍奉皇上,自然一个个铆足了劲想要被选上去。
可她们不知道,看似是公平公正的选秀,实则名单早就被皇后内定好了。
宫外闹得沸沸扬扬,后宫中也平静不了,各宫嫔妃最近都有不少女眷去拜访,便是位份最低的宋答应那都有人去,倒不是指望宋答应能帮到她们,而是想从宋答应那打探下皇后和皇上的喜好,好增加入选的机会。
唯独长春宫格外冷清,无人前来拜访,这也正常,她们在齐国本就不认识他人,他人也不敢随意来拜访她。
“主子,皇上开选秀,到时又多了几个来抢皇上的,您一点也不急吗?”
燕清欢一边投喂着水缸里的鱼,一边说道,“我有什么可急的,他是皇上,愿意娶谁就娶谁,娶多少个都没关系,我又不在乎,该急的是瑞福宫的那位。”
祝贵妃早就得了祝渊传的消息,让她保持冷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不如挑两个听话的留在身边用着。
这两天祝渊也推荐了不少人到她这来。
道理祝贵妃都懂,但她和皇上青梅竹马,说起来她认识皇上的时间比皇后都长,皇后就像皇上的姐姐,而她才是皇上真正心尖上的人,她从小就喜欢上了皇上,根本做不到把皇上分给别人的事情。
因此这些天来,她也只是敷衍一下祝渊,实则暗下决心,她决不能让别人抢走皇上。
在秀女们进宫之前,她得先把贤妃的菜地破坏了,才能专心应对即将入宫的秀女们。
冬雪这日找了个理由,躲开众人,悄悄出了长春宫,见到了杏花,从杏花手中接过一包除草药粉,一路内心忐忑的回了长春宫。
小顺子见冬雪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从外面回来,当下心中就起了怀疑,自从知道冬雪是祝贵妃的人后,小顺子一心想拿到冬雪的把柄,向燕清欢表明他的忠心。
冬雪心里有鬼,白天一直心神恍惚,白芷见状问道,“冬雪,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没精打采的,用不用我给你瞧瞧?”
冬雪慌忙道,“没事,可能就是天热,有些中暑。”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剩下的菜我自己做就行了。”
“那辛苦你了,我就先回去了。”
白芷没再管冬雪,继续做着晚饭。
而冬雪便躲在屋子里没再出来了,便是晚饭都没有出来吃。
小顺子总觉得冬雪有事,但他又没证据,只能暗中盯着冬雪,一直在冬雪屋外等到了三更天,人都开始打哈欠了,终于看到冬雪鬼鬼祟祟的出了门。
小顺子立刻精神了起来,一路尾随着冬雪,只见冬雪提了桶水,来到菜地边上,然后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洒在了桶里。
冬雪用瓢在水里搅合了一下,让药粉化开,然后舀上一瓢水,就准备往菜地里洒去,可还没等她动手,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冬雪吓了一跳,手里的瓢都没拿稳,直接掉到了地上,回头一看,原来是小顺子。
冬雪不知道小顺子看到了多少,强颜欢笑道,“小顺子,你怎么在这?”
小顺子咧着白牙也笑了起来,问道,“我还想问你在这干什么呢?”
冬雪心虚道,“我来给菜地浇浇水。”
小顺子没有想到,都人赃并获了,冬雪还能睁眼说瞎话,怒道,“大半夜,你不睡觉,来这浇水,你以为我顺子是傻子吗?走,跟我去见主子。”
冬雪眼见败露了,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拼命挣扎道,“不,不要,我不要去见主子。”
小顺子见冬雪还反抗了起来,更加确信冬雪心里有鬼了,于是大喊道,“有贼啊,来抓贼啊。”
瞬间,整个长春宫的灯都亮了起来。
燕清欢也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屋外一看,此刻冬雪已经被两个太监给压在她屋外了,边上还放着一个水桶。
燕清欢不知道什么情况,便问道,“怎么回事?”
小顺子当即站了出来说道,“主子,奴才发现冬雪半夜去菜地浇水,还往桶里撒东西,这肯定是没安好心,想破坏主子的菜地。”
燕清欢走上前,看了看水桶里的水,又舀了一瓢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确实有股刺鼻的味道,便问道,“冬雪,你老实说,这水里,你放了什么。”
冬雪灵机一动,“没什么,奴婢就是放了些肥料而已。小顺子根本没看清,误会奴婢了。”冬雪这会说出真相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只能抵死不认了。
可惜这难不倒白芷,白芷上前闻了闻桶里的水,当即戳穿了冬雪的谎言,“主子,这里面是除草剂。要是真浇到那些菜地上,只怕一夜时间,主子种的菜就全部枯萎了。”
燕清欢眼眸一寒,还真是防不胜防啊,今日要不是小顺子机警,恐怕冬雪已经得逞了。
冬雪见被白芷挑明真相,这会已经面如死色,心中已经做好了被燕清欢处罚的准备。只要心里想着祝渊,她便不觉得怕了。
燕清欢看着冬雪,现在她可以把冬雪直接送到慎刑司去,但最多也就是死一个冬雪,祝贵妃依然逍遥法外。
如果能策反冬雪,反而手上多了一个对付祝贵妃的筹码,想到这,燕清欢心中有了决定,开口道,“小顺子保护菜地有功,赏白银千两。”
小顺子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今晚可太值了,“谢主子赏赐。”
然后燕清欢看向了冬雪,“冬雪跟我进屋,其他人回去睡觉吧。”
众人散去,冬雪和燕清欢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冬雪,说说看吧,是谁让你做这些事的。”
“没人教奴婢,是奴婢自己想这么干的。”
“冬雪,我自问没亏待过你,你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上次,奴婢不过是打翻了酒壶,洒到贤妃身上,贤妃就斥责我,还不准我跟着去宴会,奴婢心里有怨,这才动了手。”
燕清欢笑了,“这次的事情不说,你以为你上次做的事情我就没发现吗?你故意弄脏我衣服,然后拿了我的香囊,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吗?”
她其实并不知道冬雪拿香囊干什么,成王也没脸说出真相,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这会只是单纯想诈一下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