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位昭阳长公主,庞中信和姚文添知道的,只有她是从前那位花朝长公主的女儿。
脾气秉性一概不知,只听去年回上京押送粮食的别驾提及说,新皇十分爱重这个表妹。
庞中信一开始就没拿这位公主当一回事,真能耐、真受新皇宠爱,能被送去羌戎和亲?
姚文添倒是谨慎一些。
不过,从他见到公主到现在,一直在观察,这公主十分温和也没有架子,想来是个好拿捏的。
胆子自然也大了起来,开门见山催促起凤知灼,继续启程去和亲,将并州交给他们。
姚文添说完这话,庞中信也放下酒盏,看向凤知灼。
原本他以为,公主多少都要不高兴,谁知她一点没生气,反而笑了。
公主是个大美人,笑起来更是倾国倾城,庞中信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心道只可惜,要便宜羌戎人了。
“原来二位大人风尘仆仆而来,是催着本宫去和亲的啊?”
“下官不敢,主要是羌戎的军队,还在北境线外聚集着,这几个月凉州、并州、幽州和茶州的百姓们,都是忧心忡忡的。”
“刺史心系百姓,是北境百姓的福气。”凤知灼长舒一口气,“这并州也着实有些叫本宫吃不消了,既然两位大人愿意负担,那便交由二位吧。”
姚文添一愣,竟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庞中信倒是一副,一切都在他盘算之中的样子。
“公主能这样爽快,也省去了许多的麻烦。”庞中信道。
心想,到底是个女人,且还是个十几岁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正巧,并州相关的账簿早上刚送过来,本宫赶着去幽州,也省得二位大人之后来回跑。今日本宫便与二位大人,将并州事宜交接了吧?”
“交接?”庞中信微微蹙眉,“公主只管去幽州便是了,并州有何可交接的?”
“都督这话说得,并州之前被土匪毁成何等模样了?守备营里下至几岁的男孩儿,上到八十岁的老爹爹、还有肺痨鬼等生着病的,乌泱泱一堆人。依照咱们虞朝的法度,遣散得给银钱吧?被土匪折磨得快死的那些,总得救治吧?”秋棠开口。
庞中信:“……”
蠢人才按法度给银钱,蠢人才去救治那些命贱的东西!
“另,公主也按照虞朝关于州府守备军的标准,为并州守备军采买了粮草、兵器、鞋袜铠甲一类物品。除此之外,州府那被土匪糟践的屋舍、道路也在修缮,二位大人来时,没觉得道路很是平稳么?”秋棠接着道,“还有许多,说是说不完的,但咱们为公主办事,那都是有严格的账目可查的,一会儿两位大人可细细查看。明细都非常清晰,识得字的孩童都能看懂。”
“这些事情,公主怎能擅作主张?”庞中信眉头紧锁,语气十分不善。
“放肆!”伏星呵斥。
凤知灼笑着抬了抬手,随后拿出了李承在她出宫前,给的令牌:“本宫离京之前,陛下赐了这块牌子,言明和亲途中若有突发情况,本宫可先自行处理,再禀明陛下。都督莫急,这些事情本宫是能擅作主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