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的脉象,依旧是失血体弱、心脉受损的表现。
自从荧惑假装他被她废掉之后,凤知灼对荧惑的脉象就已经不信任了。
她也清楚,这人今晚来,也并不是真的来看伤的。
因此,凤知灼把脉的时候,更着重的是记下荧惑的脉息流动。
等来日见到师父了,再问问师父,荧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眼下她已经对荧惑没了杀心,但这只是暂时的,谁也不知道荧惑回到北境之后会做什么。
她更知道,男人多薄幸,今日喜欢的明日就能弃之如敝屣。
她不会天真的觉得,荧惑是个意外。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她要拿捏住荧惑命脉,才能安心收下这把利刃,否则不受掌控的利刃,总会有割伤她的风险。
而荧惑……
他有一双可以洞悉人心的眼睛,虽说不能时刻看懂凤知灼,但至少此刻,荧惑知道凤知灼的意图。
荧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就任由凤知灼明目张胆的探寻他的弱点。
好一会儿。
凤知灼收回了手。
“如何?我会死吗?”荧惑问。
凤知灼看了他一眼:“我给的药你倒是老老实实的吃了,很乖。”
荧惑微微一愣。
上次夸他很乖的,还是洛日。
荧惑已经忘了,他做了什么,但洛日很高兴,鼓着掌夸他很乖、很棒,是她的宝贝。
“凤阿满。”荧惑忽然靠近凤知灼,凤知灼坐在那里,没有任何闪避,甚至直视荧惑的双眸,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荧惑:“……”
“你训狗呢?很乖!”他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警告。
糟糕,居然被发现了。
看样子还是她训男人的经验不足,所以容易露出马脚。
这样可不好。
“夸你也不行?”凤知灼有些无奈。
荧惑盯着凤知灼,表情冷得吓人,实际内心有些挫败。
凤阿满是真一点也不怕他。
是啊,她那天杀他时,眼里的情绪高涨,脸上也尽是兴奋的笑。
她怎么会怕他。
可人人都怕他,为什么她不怕?
“自己将领口扒开来,我看看伤口。”凤知灼接着道。
荧惑:“……”
见他不动,神色还变得很狐疑。
“不是你抱怨说伤口痛痒,要找我看看么?又不看了?那我可就回去忙了,女儿家出嫁可麻烦得很,我忙着呢。”说着凤知灼起身就要走。
荧惑立马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回来。
好看的眉眼,已然皱成一团:“和亲是个幌子,你嫁的哪门子人?”
“谁知道呢?万一到了羌戎,你的哥哥不守礼数,非要强娶,羌戎三十万大军当前,我杀不过,可不就只能就范了。”
凤知灼语气透着无奈。
荧惑却抓着她的手,将她拉进到自己跟前:“小狐狸,少在本座跟前演,你不如直接说,要本座去杀了哈吉。娇柔示弱那一套,特别不合适你。”
凤知灼和荧惑对视着,忽然就笑了起来:“老狐狸,同样的话我也送还给你,心窝子差点被我捅穿时,都不见你哼一声,找伤口痛痒这种理由来讹我,也特别不适合你。”